第132章 五蓮山下

  魯山派過了安丘、諸城，到五蓮縣境內。林少欽撥馬回來，和丁右平商量：「前方就是五蓮山了，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丁右平說：「你先叫大家停下，我去問問雲羅和魚先生。」

  乞雲羅和魚秋白坐在同一輛車上，偶爾偷偷看他一眼，心中甜蜜。

  馬車忽然停了。乞雲羅掀起車簾問：「若離，怎麼了？」丁右平走過來：「上次五蓮門臨陣倒戈，站在了泰山派一邊。前方就是五蓮山，不知會不會遇見。」乞雲羅回頭看著魚秋白。魚秋白說：「先讓大家就地紮營，派人去前邊探探路，儘量避開他們。咱們這次秘密轉移，儘量不要節外生枝。」乞雲羅把這個意思跟丁右平說了。丁右平馬上去安排。

  剛好附近有一片林子。丁右平和林少欽指揮眾人進去紮營，並派出兩名弟子到前面探路。靜嫻下了馬車，來找乞雲羅。若離陪著魚秋白往林中走去。韓北風問柳俊：「你的傷怎麼樣了？」柳俊說：「沒什麼大事了。」

  在附近放哨的五蓮門弟子看到了，趕緊跑回去報信。

  羅柏看到放哨的弟子跑進寨子，大聲問道：「出什麼事了？」那弟子跑到近前：「魯山派來了好多人，正在北邊的林子裡紮營。」羅柏一驚，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之前沒有反抗。真要得罪了沙明普，魯山派的人殺進來，五蓮門肯定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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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柏走進大廳：「沙掌門，聽放哨的弟子說，魯山派的弟兄們在林子裡露營。是不是太辛苦了？把他們都叫來，到寨子裡安歇吧。」沙明普一愣：「他們看清了？真的是魯山派的人？」羅柏說：「錯不了。他們跟著去過魯山，認得魯山弟子服飾。」

  沙明普微微一皺眉：「有多少人？」羅柏笑著說：「幾十號人，十幾輛大車，就在北邊的林子裡。弟子真的看到了，您就不要客氣了，叫大夥都進來吧。」沙明普踱了兩步，忽然說道：「我們帶來的人沒有馬車。那伙人是假冒的。」羅柏愣了一下，沒再多說。

  夜深人靜。魯山派的人基本都已入睡。乞雲羅和靜嫻住在一個帳篷里。魚秋白自己住一個帳篷。若離坐在外面，靠著帳篷睡著了。韓北風、丁右平、李木睡在帳篷附近。楊連抱著劍靠在附近一棵樹上。其他人大多席地而臥。

  林少欽帶著兩名弟子在周邊巡邏了幾圈，跟放哨的弟子囑咐了幾句，走回來，望了一眼乞雲羅居住的帳篷，在旁邊靠著樹坐下，閉上眼睛。放哨的弟子站了一會，眼皮漸漸沉重，努力清醒了幾次，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見周圍沒什麼動靜，也開始打盹。

  沙明普和肖四扮作五蓮門弟子，跟在羅柏身後，帶人來到林子附近。暗中觀察了一會，沙明普說：「悄悄摸過去，到跟前再動手。」羅柏點頭，帶著人慢慢往前靠近。

  魯山派的人睡得很沉。連日趕路，大家實在太累了。帶來的幾隻鵝散在樹下，也睡著了。

  羅柏示意眾人停下，扭頭看著沙明普。沙明普小聲說：「再往前走幾步，然後一齊動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羅柏帶人繼續往前摸近。魯山派眾人仍渾然不覺。

  距離越來越近。沙明普看到林少欽，舉起長劍，準備衝過去，先砍死他，破了魯山雙傑。

  一隻鵝忽然醒來，伸長脖子叫了一聲。散在周圍的另外幾隻鵝紛紛跟著大叫起來。

  五蓮門的人沒見過這樣的動靜，紛紛停住，詫異地看著那些鵝。

  林少欽睜開眼，大喊一聲：「什麼人？」迅速起身防守。其他人也驚醒了。

  沙明普急忙吩咐：「動手！」羅柏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下令：「上！」五蓮門弟子紛紛衝過去。

  韓北風、丁右平抓起長劍，迅速起身。眾弟子也紛紛起來迎敵。李木見若離和楊連已經守住帳篷，便也加入殺敵的行列。

  五蓮門的人沒幾個能打的，門主又不在，根本沒什麼鬥志，見那些人如此厲害，很快就沒了氣勢。羅柏大聲叫喊著：「殺！殺呀！」自己卻不上前。丁右平看出他是帶頭的，快步奔過去。

  乞雲羅持劍走出帳篷，問若離：「先生沒事吧。」若離說：「沒事。」這時魚秋白也走出來，大致看了看，說：「他們偷襲不成，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沙明普看到魚秋白和乞雲羅在一起，用黑布蒙上臉，飛身撲過去，準備偷襲。

  若離反應夠快，上前用短刀擋住。沙明普兩腳落地，想要將若離逼退。若離哪裡肯讓，與他纏鬥在一起。楊連也過來幫忙。肖四遠遠看著，不敢上前。

  乞雲羅用身體護著魚秋白，忽然叫道：「是沙明普！」

  林少欽聽到了，一槍打倒面前的五蓮門弟子，快步衝過來。

  沙明普見勢不妙，虛晃一招，飛身離去。林少欽急忙追趕。乞雲羅叫道：「少欽小心！」

  羅柏根本不敢與丁右平交手，嚇得轉身就跑：「撤！快撤！」五蓮門眾弟子開始倉皇逃竄。一直躲在暗處的肖四也趁亂跑了。

  韓北風說：「不用追了！丁師弟，你去把少欽叫回來！」

  林少欽追出幾十步，不見了沙明普蹤影，大聲叫道：「沙明普，你出來！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周圍根本無人回應。這時丁右平找來：「少欽，回來！小心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林少欽心有不甘地繼續望了幾眼，只得跟丁右平回去。

  清點人數，除了三名弟子受了點輕傷，基本沒什麼損失。李木說：「五蓮門就這點本事，還敢來偷襲。」楊連說：「這次很驚險。若不是那幾隻鵝叫醒大家，真就被他們偷襲得手了。」

  兩名放哨的弟子跪到乞雲羅面前：「我們沒看好，差點害了大家！請掌門責罰！」林少欽怒道：「我是怎麼囑咐你們的？你們竟敢偷偷睡覺！」「我們知錯了，請掌門和師叔責罰！」

  魚秋白說：「連日來急著趕路，大家都累了。好在沒出大事，這次就饒了他們吧。」乞雲羅說：「丘先生為你們求情，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准再懈怠！」「我們記住了！多謝掌門！」乞雲羅說：「你們該謝謝丘先生，是他為你們求情。」二人轉身再拜：「多謝丘先生！」

  魚秋白叫他們起來，說：「今晚是那幾隻鵝幫你們擋了災。今後由你們餵養。」二人說：「先生放心，我們一定養好鵝，戴罪立功！」

  乞雲羅說：「今日多虧了那幾隻鵝。」魚秋白解釋道：「鵝在睡眠的時候單足站立，容易警醒，最適合夜間警戒。」乞雲羅恍然大悟：「我說先生為何要在酒坊養幾隻鵝，原來是為了夜裡防賊。」魚秋白點頭微笑。

  韓北風說：「出發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怎麼還要帶上幾隻鵝？原來竟有這麼大的用處！」魚秋白說：「咱們長途跋涉，大家連著趕路，難免睏乏。帶上幾隻鵝，輔助夜間警戒，又可以多一重保障。」韓北風說：「先生見多識廣，慮事周詳。佩服佩服。」其他人也紛紛讚嘆。

  乞雲羅偷偷看了一眼魚秋白，心中暗自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