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私心義憤

  乞雲羅來到酒坊，直接去找魚秋白：「聽說下個月酒坊要往泰山送酒？」魚秋白點頭：「是。裴家門訂了一百壇雲羅釀，讓下個月十五送到泰山。」乞雲羅說：「熊天闕下月十五要當武林盟主。那一百壇酒是議盟大會用的。泰山派剛來魯山鬧過，這個時候從魯山往泰山送酒，恐怕大家心裡很難接受。」魚秋白說：「酒是裴家門訂的，人家已經付了全款，要求送到泰山。」

  乞雲羅說：「能否讓裴家門自己來取？他們愛送哪送哪，出了酒坊便於先生無關。這樣大家也好接受。」魚秋白說：「合同已經簽了。我親口答應人家，只怕不好反悔。」乞雲羅說：「先生再想想，您一定有辦法！」魚秋白低頭想了想，說：「恐怕只能按合同辦事。」乞雲羅有些無奈。

  魚秋白和若離送乞雲羅走出酒坊。乞雲羅說：「先生留步。」

  看著乞雲羅遠去，若離說：「雲羅姐姐好像很為難。」魚秋白說：「只能先委屈她了。」

  乞雲羅回到山莊。韓北風問：「怎麼樣？」乞雲羅沮喪地說：「是真的。」「那你有沒有勸過丘先生？」乞雲羅說：「合同已經簽了，而且人家付了全款。丘先生也不好反悔。」

  丁右平走過來：「這麼說，他們還是要往泰山送酒？」乞雲羅說：「酒是裴家門訂的，就算酒坊不去，裴家門也會送到泰山。」林少欽坐著說：「裴家門把酒賣給誰，咱們管不著。魯山去人給泰山派送酒，讓大家情何以堪？」乞雲羅看了他一眼，低頭無語。

  丁右平說：「丘先生不是魯山派的人，要去泰山，咱們無權干涉。韓文、柳俊是咱們東山派的弟子，他們倆絕不能去！」林少欽補充道：「雲羅現在是掌門，往泰山送的酒也不能用她的名字！」乞雲羅抬頭看了看他們，沒說什麼，心裡卻相當為難。

  林少欽站起身：「我去跟韓文、柳俊說。丘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因為什麼。」丁右平說：「你去也好，免得雲羅師妹為難。」

  

  就快到約定的日子，一百壇雲羅釀準備好了。韓文、柳俊商量了一下，一起去找魚秋白。

  魚秋白正看著若離練字。韓文、柳俊走進來。韓文說：「丘先生，酒已經灌裝好了，隨時可以裝車。」魚秋白說：「辛苦了。叫大夥回去歇著吧。」韓文、柳俊相互看了一眼，站著沒動。

  魚秋白問：「有事？」韓文欲言又止，扭頭看著柳俊。柳俊直接低下頭去。魚秋白問：「到底怎麼回事？韓文你說。」韓文撓了撓腦袋，說：「丘先生，我們可能沒法去泰山送酒了。少欽師叔通知我們，雲羅姑姑對我們另有安排，我們得留在魯山。」魚秋白說：「好，我知道了。」

  柳俊低著頭說：「丘先生，對不起。」若離停下筆，抬起頭看著他們。

  魚秋白笑道：「你們是東山派的弟子，當然得聽掌門的安排。有什麼對不起的？」韓文說：「過去一直是我們送貨，現在突然不能去了。先生又得重新安排，而且這次還是遠道，就怕耽誤先生的事。」若離扭頭看著魚秋白。

  魚秋白微笑道：「跟你們說實話吧。這一次，我原本也沒打算叫你們去。」韓文、柳俊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魚秋白說：「東山派跟泰山派有仇，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去泰山送酒？」韓文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先生早就想到了。那您準備……」魚秋白說：「我親自帶人去。」

  韓文一愣：「這種事不用先生親自出馬吧？」魚秋白說：「我正好也想去泰山看看。我已經安排好了，準備明天出發。你幫我約一下雲羅姑娘。臨走之前，我想跟她見一面。」韓文說：「好，我這就上山告訴雲羅姑姑。」

  韓文、柳俊轉身出去了。魚秋白對若離說：「不寫了。去把李木叫來，跟我去趟李家鎮。」

  李木備好馬車，按魚秋白吩咐，往車上裝了幾壇雲羅佳釀。若離扶魚秋白上了車，自己也坐進去。李木趕著馬車離開酒坊。

  韓文來到山莊，問正在院中打掃的弟子：「看到雲羅姑姑了嗎？」那名弟子說：「剛才好像出去了。」韓文問：「去哪了？」那個弟子搖頭：「不知道。」

  這時林少欽走過來：「韓文，什麼事？」韓文說：「丘先生明天就要去泰山送酒了，臨走之前，想跟雲羅姑姑見一面。」林少欽稍稍一愣：「丘先生要親自帶人去泰山送酒？」韓文點頭，問：「師叔，您知道雲羅姑姑去哪了嗎？」林少欽說：「她出去了。」「姑姑什麼時候回來？」「這個我怎麼知道？」「那我等一下吧。師叔，您忙。」

  林少欽走出幾步，忽然停下，轉身說道：「你這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先回去，我見到雲羅跟她說一聲。」韓文囑咐道：「您一定要告訴雲羅姑姑。丘先生明天就出發了。」林少欽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乞雲羅回來，遠遠看到韓文的背影，稍稍停了一下，邁步走進山莊。

  林少欽上前打招呼：「回來啦？剛才去哪了？」乞雲羅說：「我去後山轉了轉。剛才韓文來過了？」林少欽有些心虛：「你碰見他了？」乞雲羅說：「沒有。只是看到一個背影。他來什麼事？」林少欽說：「沒什麼事，就是閒了回來看看。」

  乞雲羅繼續往前走。打掃院子的弟子停下來：「掌門，剛才韓文……」林少欽忙搶著說道：「韓文過來的事，掌門已經知道了。繼續幹活！」那名弟子知趣地走開了，繼續掃地。乞雲羅說：「以後跟弟子說話，和氣一點。你是師叔，他們都是孩子。」林少欽笑著說：「謹遵掌門教誨！」

  乞雲羅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轉身走了。林少欽望著她走遠，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