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山上發呆

  魚秋白問：「泰山派那邊有什麼動靜嗎？」董老誠說：「熊天闕下月十五要在泰山舉辦議盟大會，給各門各派都發了英雄帖。」「下月十五？」魚秋白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董老誠說：「看樣子他想借這次大會，當齊魯的霸主。」魚秋白說：「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沒想到他這麼心急。」

  董老誠說：「熊天闕剛愎自用，野心太大。他當上齊魯霸主，恐非武林之福。」魚秋白也顯得憂心忡忡。董老誠注意到了：「先生從不關心武林之事，這次為何如此在意？」魚秋白說：「我是為魯山派擔心。上次遭難之後，現由雲羅姑娘主事，改名東山派。我擔心熊天闕當上霸主，急於立威，以東山派不去結盟為由，再來找魯山的麻煩。」董老誠說：「有這個可能。」

  見魚秋白沉默，董老誠說：「據我所知，先生與魯山派並無淵源，何必為他們如此操心？難道是因為雲羅姑娘？」魚秋白看了看他，平靜說道：「他們的老掌門乞明堂與我有一面之緣，還曾以琉璃球相贈。我答應過他，魯山派若有難處，不會坐視不管。」

  董老誠點了點頭：「哦。先生今後有什麼打算？」魚秋白說：「暫時還沒想好。可能以後還需要你們的幫忙。」董老誠說：「先生何時需要，只管吩咐。就算我們能力有限，背後還有整個音訊堂呢。邊堂主說過，魚先生的事就是我音訊堂的事。」魚秋白心中感動：「謝謝你，老董。」

  幾天後，魚秋白正看著若離餵鴿子。韓文走過來。魚秋白問：「李木回來了嗎？」韓文說：「還沒有。這幾天他很早就出去，天黑了才回來，不知道在忙什麼。」這時若離扭頭看了一眼，說：「李木回來了！」

  李木趕著一輛拉酒的馬車，回到酒坊。韓文見了有些驚訝。李木興奮地說道：「我找到了劫匪的巢穴。人都走了。這是被他們搶走的馬車！」韓文說：「怎麼只有一輛？」李木把馬車停好：「我就一個人，只能趕回來一輛。一會再去一趟。」韓文說：「我跟你一起去！」倆人走了。

  魚秋白對若離說：「把我屋裡那盆花搬出來。」若離放好鴿子，進屋去了。

  

  山莊。乞雲羅對韓北風說：「二師兄，這裡的事你先盯一下。我想去酒坊看看。」韓北風笑著問她：「是去看酒坊，還是去看丘先生？」乞雲羅羞澀地看了他一眼：「二師兄，你說什麼呢？前幾天丘先生讓韓文送來幾百兩銀子應急，咱們怎麼也該過去道個謝。要不你替我去一趟？」韓北風說：「還是你去吧。這樣顯得正式一點。」說完，笑著轉身走了。乞雲羅羞澀地看著他，臉已經紅了。

  乞雲羅來到酒坊，直接去找魚秋白：「丘先生，在嗎？」叫了兩聲，屋裡沒人回應。進去一看，魚秋白不在，若離也不在。

  轉身出來，正好看到柳俊：「柳俊，丘先生去哪了？」「好像帶著若離出去了。」「他沒說去哪嗎？」「若離手裡端著花盆，應該不會走太遠吧。要不姑姑進屋等會？」乞雲羅說：「你去忙吧，我隨便走走。」「好。」柳俊轉身走了。

  乞雲羅走出酒坊，四下張望，忽然看到山坡上有人，像是魚秋白，轉身往那邊走去。

  魚秋白坐在一塊巨石上，懷裡抱著那盆珊瑚鈴，面對空谷正在出神。

  乞雲羅加快腳步，正要過去。靠在樹上的若離聽到動靜，從樹後轉出來：「雲羅姐姐。」乞雲羅驚訝道：「若離，你怎麼在這？」若離說：「先生想一個人坐會，說不用我陪著。」

  乞雲羅向那邊望了望，問若離：「先生經常這樣嗎？」「嗯。」「先生每次出來都帶著那盆花？」若離輕輕點頭。乞雲羅很開心：「我送先生那盆珊瑚鈴，沒想到他這麼喜歡。」若離偷偷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

  乞雲羅注意到了：「我說錯什麼了嗎？」若離抬起頭，欲言又止。乞雲羅更加納悶：「好妹妹，是不是有什麼事？跟我說說。」若離說：「先生經常看著那盆花一個人發呆，有時候笑，有時又好像很難過。」乞雲羅一愣，轉身望向魚秋白。若離也沉默不語。

  乞雲羅忽然問道：「關於那盆花，先生跟你說過什麼嗎？」若離輕輕搖頭。乞雲羅說：「你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若離悶頭想了一會，說：「住在山莊的時候，姐姐讓我把那盆花放在先生房間，第二天先生很晚才起。姐姐把那盆花拿到酒坊，先生第二天又起得很晚。不知道跟那盆花有沒有關係。」

  乞雲羅一驚：「難道丘先生對那個花過敏？」扭頭望了一會，又輕輕搖頭：「如果先生對那個花過敏，擺在外面就好了，怎麼會經常帶在身邊？」她問若離：「先生接近那盆花，有沒有出現過不適的症狀？」若離說：「除了偶爾難過，好像沒有。」

  乞雲羅問：「你對丘先生的過去，了解多少？」若離稍稍愣了一下，說：「我是先生和李木在半路救活的，然後就跟著到了這。以前的事不知道。」乞雲羅問：「李木在酒坊嗎？剛才沒看到他。」若離說：「他和韓文出去了，趕馬車去了。」

  乞雲羅轉身張望著。正好看到兩輛馬車遠遠回來，趕車的分別是韓文和李木。乞雲羅眼前一亮，對若離說：「你在這守護先生。我去去就來。」若離看著乞雲羅匆匆離去，轉身望了一眼魚秋白，重新回到樹後，靠在樹幹上默默守候。

  乞雲羅站在路邊，看著馬車走近。韓文正回頭和李木說話。李木說：「雲羅姑娘來了。」韓文轉身見了，跳下馬車，跑過來：「姑姑，您怎麼在這站著？」乞雲羅說：「我來看看丘先生。」

  韓文探頭看了一眼，沒有見到魚秋白，難掩興奮地說道：「姑姑，我們把馬車找回來了！酒罈子也一個不少！」忽然壓低聲音：「姑姑猜得沒錯，那一百壇裝的果然都是水。」乞雲羅笑了一下：「你先回去吧。我找李木說幾句話。」韓文稍稍愣了一下：「好。」馬上回去告訴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