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賠償訂酒

  來到酒坊外面，李木先進去通報。裴啟德吩咐眾弟子就地休息。一會，聽到李木在門口喊道：「裴門主，請進來說話。」裴啟德慢慢起身，只帶了裴少業和杜沉，走進酒坊。

  魚秋白出來迎接。裴啟德說：「丘先生，能否派夥計幫忙到鎮上請個大夫？」魚秋白問：「怎麼了？」裴啟德說：「我今日本打算抓到那幾個賊人，拆了他們的巢穴。沒想到那林子裡居然有瘴氣，我和弟子們都中了毒。」魚秋白驚訝道：「有這種事？進屋裡，我先幫您看看？」

  裴啟德跟著魚秋白進了屋，發現韓文和若離也在。

  魚秋白把過脈，閉著眼睛想了想，說：「應該中毒不深。現在什麼感覺？」裴啟德沮喪說：「渾身乏力，並無痛癢。」魚秋白點了點頭：「那就沒什麼大事。估計養幾天就好了。」裴啟德抬起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這個先生也懂？」魚秋白說：「認識幾個行醫的朋友，略懂些皮毛。老門主不放心，最好再找大夫看看。」裴啟德說：「既然先生覺得沒有大礙，那就不急著找大夫了。」

  魚秋白看了看旁邊的裴少業：「這位就是令郎吧？」裴啟德說：「多謝先生謀劃，成功救出小兒。」魚秋白說：「老門主不必客氣。人沒事就好。」韓文嘟囔道：「人倒是沒事了。咱們的一百壇酒沒了。」魚秋白制止道：「不許亂說。」韓文看了一眼裴少業和杜沉：「都是因為他們！」那二人羞愧地低下頭。

  裴啟德對魚秋白說：「老夫事先說過，只要能救出小兒，酒坊的損失我來賠。先生算算，那些酒值多少錢？」韓文說：「那幾車都是雲羅佳釀，一兩銀子一壇，一共是一百壇。還有三輛車，三匹馬，都是用熟了的，再買又得二十多兩銀子。」

  裴少業叫道：「你們這是趁火打劫？」裴啟德呵斥道：「住口！」魚秋白說：「老門主有所不知。我們這齣兩種酒。一種叫雲羅釀，四百文一壇。還有一種叫雲羅佳釀，一兩銀子一壇，香氣和味道更勝一籌。這次被劫的酒，少門主曾經過手，不知嘗過沒有？」裴啟德扭頭看著裴少業。裴少業低下頭去。杜沉小聲說：「那酒確實不錯，確實比上次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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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秋白說：「雲羅佳釀工藝複雜，品質高，產量少，價格自然高一些。一兩銀子的價錢是各大酒樓競價達成的。老門主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打聽打聽。」

  裴啟德說：「不用了。一百壇酒、三輛馬車，一百三十兩銀子，老夫如數賠償。我還要從先生這訂一百壇酒。不知道有沒有現貨？」魚秋白說：「一百壇雲羅佳釀被搶，原來的客戶還不知如何應付。現在要訂，只能訂雲羅釀。不過也得等些時日，目前存酒都已賣出。」

  裴啟德問：「需要等多久？」魚秋白說：「怎麼也得到下個月了。」裴啟德站起來，不安地來回走動著。魚秋白問：「裴家門急著用酒？」裴啟德停下來，轉身問道：「下個月初，有可能備好嗎？」魚秋白算了算：「一百壇雲羅釀，日夜趕工，就算不接其他訂單，最早也得初十前後。」

  裴啟德說：「老夫急用，請先生儘量趕在初五之前備齊。」魚秋白說：「如果少門主前幾天就訂了，時間還寬裕一些。現在我們只能盡力往前趕，初十應該可以保證，再早就難說了。」裴啟德瞪了一眼裴少業：「都是你，搞出這麼多事情！」裴少業低著頭不敢吭聲。

  裴啟德說：「請先生儘量提前，老夫拜託了！」魚秋白說：「我們一定盡力，爭取初十之前把酒備齊，十五送到臨淄。」裴啟德說：「來不及周轉了。請先生幫忙把酒送到泰山，一定趕在下個月十五之前。」魚秋白點頭應下。

  雙方簽下合同。裴啟德說：「我這就回客棧，馬上叫人把銀子送來。」魚秋白送他們出門。

  裴啟德帶人走了。魚秋白露出滿意的笑容。韓文說：「這次他們倒痛快，沒還價，而且直接付全款。只可惜上次的損失沒有找回來。」魚秋白說：「上次是咱們不小心，既然簽了就要按合同辦事，哪有事後找補的道理？」韓文說：「我知道。可是，總覺得太便宜他們了。」

  魚秋白說：「他們也沒占到什麼便宜。今天不是賠了一百三十兩銀子嗎？上次賺的也都搭進去了。」韓文說：「咱們還損失了一百壇酒和三輛馬車呢。」魚秋白微微一笑：「做人不要那麼計較嘛。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又賺回來了。」韓文點沒再說什麼。

  離開酒坊，裴少業問：「爹，那一百三十兩銀子，真的要賠給他們？」裴啟德瞪著他：「你還有臉說？還不是因為你？當時我不答應，他們能幫忙救你？」裴少業說：「孩兒已經獲救，咱們可以來個不認帳！他們又能怎樣？」裴啟德說：「你說得輕巧！耍了他們，他們一賭氣，不按時送酒，咱們怎麼跟熊天闕交代？還嫌禍惹得不夠大？」裴少業不敢再吭聲。

  杜沉說：「那就等他們送完酒，把泰山的事應付過去，咱們再收拾他們。」裴啟德看了看他：「我正要問你呢。他們手上那份口供，不像是隨意編造的。打劫送酒車隊的事，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杜沉說：「上次跟去的人，只有湯六沒回來。難道被他們抓了？」

  裴啟德皺眉道：「這可是個大把柄。人在他們手上，隨時可能去官府告發，終究是個隱患。」杜沉說：「咱們去把人要回來。」「無憑無據，憑什麼去要人？人家不承認見過湯六，你怎麼辦？」「那就滅了他們！」裴啟德白了他一眼：「我身上的毒還沒解，你去滅了他們！泰山派的酒怎麼辦？」杜沉急忙改口：「我是說，等他們送完酒，師父的毒解了之後。」

  裴啟德說：「這個事得從長計議，做萬全準備。萬一留下一個活口，告到官府，裴家門的罪過又多了一樁。這可是滅門抄家的大事。」裴少業說：「爹，我有一個主意，可以不用咱們動手。」裴啟德扭頭看著他。

  裴少業說：「咱們可以去跟熊天闕說，這個酒坊是魯山派的產業。他們招兵買馬，準備復仇。熊天闕聽了，保准帶人滅了他們！」杜沉說：「這個主意好！就算有人僥倖逃走，告到官府，人是泰山派殺的，跟咱們沒關係！」

  裴啟德點了點頭：「這個倒是可以考慮。先讓他們安心釀酒，酒送到泰山之前，千萬不要驚動他們！」裴少業和杜沉興奮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