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交換人質

  魚秋白寫好紙條，吩咐李木把單柏帶下去，對裴啟德說：「派人把這個紙條送到他說的地點。我想他們應該會同意交換。」裴啟德看了看紙條，點頭說：「好。」隨即吩咐杜沉：「你現在就去！」又在他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杜沉忽然面露難色，又不敢說什麼，拿著紙條走了。

  裴啟德問：「咱們現在怎麼辦？」魚秋白說：「等。看了回信再說。」裴啟德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魚秋白說：「估計一時半會難有回信。老門主先去客棧歇息。一有消息，我馬上叫人去通報。」裴啟德帶人告辭。韓文送他們出去。

  李木在院中看著裴家門的人走出酒坊，進屋說道：「先生，那個人嚷著要酒喝。給不給？」魚秋白笑著說：「叫他喝吧，好酒管夠。你再去準備一桌飯菜。切不可虧待了他。」李木有些納悶，但是並未多問，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若離小聲問：「那個蒙面人不是……」魚秋白笑著點了點頭。

  杜沉來到蒙面人交代的地點，就在小樹林邊上。果然在一棵樹下有一大一小兩塊石頭。他走過去，把紙條塞到石頭縫裡，起身準備離去。忽然想起師父的囑咐，停下腳步，周圍望了望，轉身進入林子，找地方藏好，等著有人來取信。

  微風起處，樹葉開始撲簌簌作響。偶爾傳來烏鴉的叫聲。杜沉有些緊張。忽然感覺身後好像有動靜，急忙回頭觀看，除了密集的樹木，什麼都沒看到。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坐著一個蒙面人。盯著杜沉看了一會，從布袋中掏出一掛東西，甩手拋了出去。那東西砸在杜沉頸後，掛在他脖子上。

  杜沉抬手一抓，那東西軟軟的，滑不溜秋。摘下來一看，竟然是一掛腸子，上面還帶著血跡。杜沉驚叫一聲，慌忙丟開，嚇得起身就跑。慌亂中肩臂碰到樹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已經顧不得疼痛，一路叫喊著，跌跌撞撞跑出林子。

  蒙面人從樹上跳下來，走到石頭旁邊，伸手摸出那封信，看了看。從懷中拿出另一封信，塞入石縫，轉身走了。

  杜沉狼狽不堪地跑回客棧。夥計見他褲子濕了，好心提醒：「茅廁在那邊。」旁邊有客人笑道：「已經尿在褲子裡了。」杜沉顧不上跟他們計較，匆忙去找裴啟德。

  裴啟德問：「信送到了？」杜沉喘著氣用力點頭。裴啟德問：「見到人了嗎？」杜沉搖頭。裴啟德不悅：「我讓你跟蹤取信的人，摸清他們巢穴在哪。沒看到人，誰讓你回來的？」杜沉終於能說話了：「我一直在那等著，半天不見人來。怕您著急，先回來說一聲。」

  張三忽然在一旁說道：「杜師兄，你的褲子……」裴啟德這才注意到，問：「怎麼回事？」杜沉低頭看了一眼，說：「弟子一直趴在那盯著，又不敢輕易活動，想是地上潮濕，所以……」裴啟德看了看他：「趕緊回去換了。」

  第二天，裴啟德帶人來到東山酒坊，見面問道：「聽說已經拿到回信了？他們怎麼說？」魚秋白說：「他們同意交換。」裴啟德大喜：「太好了！說沒說什麼時候交換？」魚秋白說：「他們只同意以人換人，那幾輛馬車和一百壇酒不肯交還。」說著讓若離把桌上的信拿給裴啟德。

  裴啟德看完，說：「先把人換回來，酒的事後面再說。」韓文說：「那不行！一百壇雲羅佳釀，值不少兩銀子呢。不趁著有人質在手上，以後怎麼找他們要？」裴啟德說：「只要能把人救回來，酒的損失我來補償。」

  魚秋白說：「既然老門主這樣說了，那就約定時間交換吧。您看什麼時候合適？」裴啟德說：「越快越好。煩請先生給他們回信，最好就定在今天。」魚秋白說：「今天可能來不及。約在明天午後吧。地點就在取信的地方。」裴啟德同意。魚秋白當即寫信，讓李木送去。

  第二天，李木押著單柏來到小樹林外。裴啟德帶著一眾弟子跟在後面，焦急地等待著。到了約定的時間，四個蒙面人果然帶著裴少業出現了。

  李木持刀押著單柏，一個蒙面人推著五花大綁的裴少業，雙方進行交換。單柏被蒙面人接走了。李木護著裴少業走回來。

  裴啟德快步走過去：「少業，你沒事吧？」裴少業委屈地說：「爹，你要為我報仇啊！」裴啟德割斷裴少業身上的繩子，看到蒙面人已經退進林子，吩咐弟子：「給我追！」

  李木在後面喊：「別追了！人救回來就行了！小心有埋伏！」

  裴啟德帶人衝進林子。父子二人一心報仇，跑在最前面。杜沉上次受到驚嚇，仍然心有餘悸，假裝催促眾師弟，自己卻落在後面。有幾個跟他要好的，停下來等他。

  林子不是很密，遠遠看到蒙面人身影。裴啟德緊追不捨。

  前方逐漸起霧。裴啟德起初並未在意，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體越來越乏力，趕緊示意眾人停下：「霧氣有毒！」蒙面人在前面哈哈大笑，高高興興地走了。裴啟德急忙吩咐：「快撤！退出林子！」他已經有些頭重腳輕，渾身綿軟。跟在身邊的裴少業和其他弟子也都渾身無力。

  李木走在杜沉等人後面，大聲說道：「他們好像中毒了！快把他們弄出來！」杜沉暗自慶幸，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裴啟德步履艱難，看到杜沉他們好像沒事，大聲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把人接出去！」杜沉只好捂著鼻子，過來扶他。另外幾名弟子也不得不跟著過來。

  李木帶著眾人出了林子。裴啟德找地方坐下，試著運功調息。中毒的弟子紛紛癱軟倒下。杜沉等幾個沒中毒的，警惕地看著林子裡面，生怕蒙面人突然殺出來，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李木走到裴啟德身邊：「裴門主，咱們先回去吧。這裡恐怕不安全。」裴啟德睜開眼，輕輕點頭。杜沉趕緊跑過來，扶著裴啟德慢慢站起來，大聲招呼其他弟子：「都起來，走了！」

  眾人紛紛起身，跟著李木往酒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