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韓文出氣

  裴少業帶著十幾個人出現在魯山腳下。身邊那個人叫杜沉，開口說道：「師兄，上次咱們坑了人家二百壇酒。這回還去，會不會有麻煩啊？」裴少業說：「我特意多帶了幾個人，就是防著他們翻臉。」杜沉說：「我還是覺得不踏實。釀酒的作坊那麼多，咱們幹嗎非得來這？上地酒坊又近又聽話，直接找他們多好。」

  裴少業說：「你以為我想來呀？還不是我爹，非要送給泰山派幾壇酒。這下好了，熊天闕喝出甜頭來了。下個月舉辦議盟大會，讓咱們送一百壇酒過去，指明都要這種酒。」杜沉說：「就跟他說賣沒了，送別的酒不一樣嗎？」

  裴少業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被滅門啊？他們剛剛滅了魯山派，咱們送酒示好。現在人家喝上癮了，找你訂，你說沒有了，這不存心給自己找麻煩嗎？」杜沉說：「師父本是好意，哪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早知道不送那幾壇酒就好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趕緊想想到那怎麼說吧。」杜沉撓了撓腦袋，也有些發愁。

  前面已經能看到東山酒坊。杜沉說：「咱們來這麼多人，會不會太招眼了？」裴少業回頭看了一眼，說：「讓他們在外邊等著。你跟我進去。」

  看到裴少業走進大門，韓文趕緊進屋通報。魚秋白說：「上次你在他們那受了不少委屈，今天你當掌柜的，出面應付他們。」韓文驚訝道：「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呀。」魚秋白微微一笑：「我告訴你怎麼說。」

  裴少業和杜沉正在探頭探腦地張望。柳俊上前截住他們：「你又來幹什麼？」裴少業說：「當然是來買酒的。掌柜的在嗎？」柳俊哼了一聲：「又想來蹭便宜？這裡不歡迎你們！」裴少業有些尷尬，仍賴著不走：「我們真的是來買酒的。」

  韓文從屋裡走出來：「柳俊，讓他們過來。」柳俊這才讓開，也跟了過去。裴少業衝著點頭賠笑，問：「雲羅姑娘在屋裡？」韓文說：「姑姑沒空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裴少業感覺到事情有些麻煩，硬著頭皮說道：「行，先跟你說也一樣。上次那兩百壇雲羅釀賣完了，我們想再訂一百壇。」韓文說：「裴家門果然是大手筆。」裴少業忙問：「沒問題吧？」韓文說：「酒沒問題，要再多都有。」裴少業大喜，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柳俊小聲提醒：「師兄，這麼大的事，是不是得跟丘先生說一聲？你怎麼能……」韓文說：「姑姑不在，丘先生臨時叫我當掌柜的。我可以做主。」柳俊一愣：「就算是這樣，你也得想好了。你忘了他們上次……」

  裴少業忙說：「上次是誤會，誤會！這次就按你們說的價，我們絕不還價！」韓文說：「不用了。上次那兩百壇你們已經賺到了，咱們以後還是少打交道吧。」柳俊聽完，心情瞬間好了。

  

  杜沉說：「我們訂貨，不也是幫你們賣酒嗎？大家都有好處。你們哪能把客人往外推？」韓文說：「我們只跟有誠信的人打交道。是你們壞了規矩，非要弄出個與眾不同的價格。今天即便把酒賣給你們，也不是原來的價錢。只怕你們承受不起，所以還是算了吧。」

  裴少業忙說：「我知道，四百文一壇。我們接受，接受！」韓文說：「上次你們用了十分之一的價錢，這次要這個數。」說著豎起三根手指。裴少業眼前一亮：「三百文？」韓文輕輕搖頭，說：「三倍！」杜沉叫道：「三倍？一千二百文一壇？你們也太狠了吧！」

  裴少業說：「上次我們嚴格按照合同，並沒有少給一文。你們怎麼能找後帳？」韓文說：「上次我們已經按照合同送貨上門，事情早就過去了。我說的是這次的價錢，少一文不賣。」杜沉說：「你們賣別人四百文，為什麼給我們這麼貴？」

  柳俊想要跟他爭辯。韓文一擺手，說：「酒坊多得是，你們也不是非來這買不可。兩位再到別處看看，也許有便宜的好酒。」裴少業和杜沉尷尬在那裡。韓文說：「柳俊，送客。」柳俊手一抬：「兩位，請吧。」「咱們走！」裴少業和杜沉氣哼哼走了。

  柳俊豎起大拇指：「師兄，你真是太棒了！」韓文笑著說：「這都是丘先生教我的。」兩個人高高興興去找魚秋白。進了屋，韓文開心地說道：「先生，剛才我都按您教的說了，把他們氣走了。」魚秋白微笑著點了點頭。

  離開酒坊，杜沉說：「白跑一趟，弄一肚子氣！師兄，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裴少業說：「三倍的價錢，他們想得美！帶人去附近鎮上，看看誰家有雲羅釀，按兩倍的價錢收回來。咱們寧可把錢給別人，也不能便宜他們！」杜沉用力點頭。

  魚秋白寫下一張字條，卷好了，交給若離：「綁到鴿子腿上，放出去。」若離拿了一隻鴿子，系好紙卷，走到僻靜處，抬手放飛出去。

  杜沉走進一家酒樓，到櫃檯問道：「有雲羅釀嗎？」掌柜的說：「有啊。您來幾壇？」杜沉說：「有多少要多少。」掌柜的驚訝地看了看他：「請問您是做什麼的？」杜沉說：「我來買酒，你管我做什麼的。」掌柜的笑著說：「我們這是酒樓，酒是給用餐的客人準備的。您如果大量採購，可以直接去酒坊。我告訴您地址。」

  杜沉說：「我懶得走了。你們這多少錢一壇？」掌柜的說：「我不是說了麼，我們的酒是給用餐的客人準備的，沒有富裕。不瞞您說，那個酒坊最近不知怎麼回事，送貨越來越少了，我們這都不夠用呢。」

  杜沉說：「行了行了！我出雙倍價錢！」掌柜的說：「您就是出五倍價錢，我們也不能把酒都賣了。客人來了沒酒喝，我們這生意沒法做了。」杜沉說：「我在你們這吃頓飯，是不是就可以買了？」掌柜的說：「那也只能賣給您一兩壇。」杜沉哼了一聲，憤然離去。掌柜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杜沉等人回到客棧。裴少業問：「怎麼樣？」杜沉沮喪道：「不好弄。」裴少業忙問：「怎麼了？」杜沉便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裴少業問：「其他酒樓呢？」旁邊的人說：「都差不多。」裴少業坐下來，有些發愁。杜沉說：「看樣子，這個法子行不通。就算能買到，也湊不了幾壇。」

  裴少業沉默了一會，忽然發狠道：「既然買不到，咱們就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