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追溯緣由

  魚秋白指導若離和李木，繼續救治受傷的弟子。韓北風、丁右平、林少欽也加入進來。張凱大致清點了一下，倖存的還有三十六人。

  乞雲羅對韓北風說：「他們活下來不容易，在這已經沒什麼前途。不如叫他們都散了吧。我從酒坊帳上借些銀兩，發給他們做盤纏。可以嗎，丘先生？」魚秋白說：「錢不是問題。這個事你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林少欽說：「不能散！這是師父好不容易開創的基業，不能就這麼毀了！」韓北風也說：「雖然山莊被毀，可是咱們人還在，魯山派早晚還有重新振作的一天。」乞雲羅說：「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願意留下的可以留下，想走的就走吧。」韓北風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點頭同意。

  乞雲羅轉身對眾弟子說：「如今魯山派蒙難，山莊被毀，貨場被燒，掌門自盡身亡。接下來的日子會非常艱難。你們願意留下的，可以留下。有誰想走的，跟我說一聲，我會發盤纏。」眾弟子面面相覷，多數都表示：「我願意留下！」

  程路左右看了看，怯怯地說道：「姑姑，我想回家了。真的可以走嗎？」乞雲羅說：「可以。你腿上有傷，能走嗎？」一個叫王能的弟子舉手：「姑姑，我送程路師兄下山，不……不回來了。」說完怯怯地低下頭。乞雲羅說：「好。稍後我給你發盤纏。」程路說：「不用了。我想現在就走。」乞雲羅看了看他們：「那好吧。你們路上小心一點。」

  眾弟子看著王能和程路離去，唏噓不已。乞雲羅問：「還有想走的嗎？」眾人紛紛搖頭。乞雲羅說：「那好，咱們大家一起重振魯山！」

  王能扶著程路走出山莊，看到外面停著馬車，回頭見無人跟來，小聲嘀咕了兩句，悄悄走過去。程路撩起車簾看了一眼，驚叫一聲：「鬼呀！」嚇得向後仰倒。王能急忙扶起他，架著倉皇離去。跑出很遠，王能才問：「車上看到啥了？」程路驚魂未定：「鬼！有鬼！」

  邵泉掙扎著從車裡探出頭來，想要招呼程路。剛好此時馬車動了一下。邵泉失手翻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想到當年的事情已經敗露，自己落在韓北風和乞雲羅手裡絕不會有好下場，邵泉顧不得傷痛，兩手用力，艱難地往山下爬去。

  院中，眾弟子哭訴道：「師叔，姑姑，咱們魯山派太慘了！今天死傷這麼多師兄弟！」韓北風說：「泰山派無故發難，殺我魯山弟子，損毀山莊，焚燒貨場，欲滅我魯山一派。此仇不共戴天！」林少欽說：「這個仇一定要報！我明日就下山，誓要拿熊天闕的狗頭祭奠死難的弟子！」乞雲羅說：「你一個人去有什麼用？要真是那麼容易，咱們魯山派也不會被人滅了。」林少欽一時無語。

  魚秋白對眾弟子說：「大家再分頭找找，看還有沒有倖存的兄弟。」眾人看著丁右平和乞雲羅。乞雲羅說：「聽丘先生的，大家再仔細找找。」眾弟子這才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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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秋白走到丁右平面前：「丁大俠一直跟沙掌門在一起，可知泰山派為何要對魯山為難？」乞雲羅等人也都看著丁右平。丁右平說：「幾天前，熊天闕派人送來一封信，說有嶗山弟子去告狀，聲稱是魯山派害死了言掌門，限期讓大師兄給個說法。」

  韓北風說：「如果這是誤會，應該能夠解釋清楚。怎麼會鬧到今天的地步？」丁右平嘆了口氣：「我勸過大師兄，讓他好言回復，把事情解釋清楚。可是，他直接把信丟在一邊，不予理睬。」乞雲羅說：「言掌門就是他害死的，你叫他怎麼回復？」丁右平和韓北風都不禁一愣。

  乞雲羅問林少欽：「還記不記得那天在樹林，嶗山派的人說的那些話？」林少欽點頭。乞雲羅說：「沙明普原名蒲莽山，原是嶗山弟子，被他師父言文雄逐出師門，這才來到魯山。」韓北風說：「師父懷疑他是江洋大盜蒲滿江的後人，所以生前才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林少欽和丁右平相互看了一眼，都頗為驚訝。

  乞雲羅繼續說道：「言掌門帶著眾弟子來到魯山。沙明普表面恭敬，暗中下毒。富大川冒死掩護言掌門離開，自己被刺了一劍，好在僥倖沒死，跑回去報信。這才有了後來鬧鬼的事。其實是他們假扮的，為的是給言掌門報仇。」丁右平微微點頭，總算明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北風說：「既然如此，人家來興師問罪，也算師出有名。你們應該早做準備，避避風頭。」丁右平說：「當時我並不了解這些實情，只道是大師兄想重振魯山雄風，聯絡牙山、五蓮門、飛叉幫，與泰山派分庭抗禮。沒想到熊天闕糾集來嶗山派、泗水幫、齊家五虎、章丘小刀門等眾多門派。五蓮門又臨陣倒戈，牙山的人也袖手旁觀，結果……」

  林少欽說：「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若咱們二人聯手，他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丁右平說：「他們是有備而來。我也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甚至沒看到山下報警。」

  乞雲羅說：「這事怪我。之前丘先生已經提醒過我，泰山派糾集了很多人，要來魯山鬧事。後來因為二師兄的事，我給耽擱了，沒來得及告訴大家。」丁右平說：「就算事先知道，也是一樣的結果。大師兄不肯認輸，該來的還是會來。對方人太多了，就算咱們都在，也不過多些傷亡罷了。」

  林少欽憤恨道：「沙明普害死言掌門，那是他一個人的罪孽！他們怎能以這個為藉口，要滅了咱們魯山派？」魚秋白說：「跟魯山結仇的不只是嶗山派，還有齊家五虎。」林少欽說：「那是邵泉惹的禍。」魚秋白說：「禍是邵泉惹來的，可是最後，齊家五虎跟整個魯山派結下了梁子。那天你和丁大俠不是也都出手了嗎？」林少欽一時無語。

  魚秋白說：「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剛才丁大俠也說了，沙掌門聯絡牙山、五蓮門、飛叉幫，要與泰山派分庭抗禮。這才是關鍵。這些年泰山派聲勢壯大，早已把自己當成了齊魯霸主。沙掌門想挑戰霸主權威，卻又四處樹敵，授人以柄，才致有今日之禍。」

  乞雲羅抱怨道：「丁師兄，你每天跟他們混在一起，到底在幹些什麼？」丁右平痛心疾首：「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魯山派！」韓北風對乞雲羅說：「這個不能怪他。他也是受人蒙蔽。畢竟沙明普是本派掌門，又是大師兄，他說什麼，右平只能聽命。」乞雲羅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針對你。」丁右平道：「你說得對。我沒有及時對大師兄和邵泉進行規勸，確實有錯。」

  魚秋白說：「大家先不要忙著自責。還是先想想以後怎麼辦吧。」韓北風說：「丘先生說得對。咱們是該商量一下後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