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音訊堂口

  若離趕著馬車途經小街鎮。看到街邊藥鋪的牌匾上那個蝙蝠形標記，丘玉稍稍愣了一下。乞雲羅問：「先生，看什麼呢？」丘玉喃喃道：「想不到這裡也有音訊堂的堂口。」乞雲羅探頭看了一眼：「音訊堂？我怎麼沒看到啊？」丘玉回過神來：「哦，我說的是那家藥鋪。」乞雲羅納悶道：「那不是回春堂嗎？先生怎麼說是音訊堂？」

  丘玉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這不是一家普通的藥鋪。背後有個神秘的組織，叫音訊堂。回春堂只是用來掩人耳目。」乞雲羅驚訝道：「先生從哪看出來的？」丘玉說：「招牌上面，春字的旁邊刻有一隻蝙蝠。看到沒有？」乞雲羅仔細看了看，說：「看到了。不仔細看，還真注意不到。」丘玉說：「那就是音訊堂的標記。」

  乞雲羅忽然很好奇：「先生能否跟我說說，這音訊堂到底是怎麼回事？」丘玉說：「音訊堂是一個龐大的神秘組織，專門為人打探江湖上的各種消息，俗稱『包打聽』。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往往以藥鋪、茶館作依託。只有少數堂口對外公開，人們可以去那裡提需求、買消息。」

  乞雲羅聽了，忽然欣喜道：「那太好了！正愁沒地方打聽無終才子的消息，我可以找他們去問問。」丘玉靜靜看著她，欲言又止。

  乞雲羅叫若離停車，回頭道：「先生跟我一起去吧。您比我有經驗，可以問得更清楚。」丘玉說：「我就不去了。進去人多了，他們可能會心生疑慮，不肯把消息賣給你。」

  乞雲羅點了點頭，下了車，走出幾步，忽然又回來問道：「如果他們不承認這裡是音訊堂，只說是回春堂藥鋪，我該怎麼辦？」丘玉稍稍想了一下，說：「你進去就說找『明舌』。他們知道你是內行人，不敢輕易騙你。」乞雲羅點頭記下，往藥鋪走去。若離回頭問：「先生，明舌是什麼？」丘玉看了看她，笑著說：「明舌就是會說明白話的人。」

  乞雲羅走進藥鋪。夥計問：「姑娘，您需要點什麼？」乞雲羅走到櫃檯前，說：「明舌。」夥計稍稍一愣，扭頭叫道：「掌柜的，這位姑娘要明舌。」掌柜的抬頭看了一眼乞雲羅：「姑娘說的這味藥，我們這裡沒有。你再去別處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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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雲羅說：「我知道你們這是音訊堂。怎麼可能沒有明舌？」掌柜的慢慢站起來，上下打量著乞雲羅：「敢問姑娘是什麼人？」乞雲羅說：「這個你不用管。我只想找你們打聽點消息。」掌柜的示意夥計去門外放風，對乞雲羅說：「姑娘隨我到後面來。」

  乞雲羅跟著掌柜的來到後院。掌柜的大聲說道：「來客人了，要找明舌。」乞雲羅好奇地等待著，想看看明舌究竟是什麼樣子。

  屋裡出來四個漢子，手裡分別拿著鋼刀、長劍、鐵棒、銅錘。乞雲羅愣愣地看了看他們，問掌柜的：「他們四位就是明舌？」掌柜的笑了一下，對那四人說道：「交給你們了。問出來就好，儘量不要傷她性命。」拿刀的漢子說：「放心吧。我們從來不殺女人。」

  乞雲羅一愣，見那四人正慢慢圍上來，緊張道：「你們想幹什麼？」拿刀的漢子問：「誰派你來的？不想受苦，最好現在就招了。」乞雲羅說：「我只是進來打聽消息。你們這是幹什麼？」拿刀的漢子問：「你怎麼會知道明舌？」

  拿錘的漢子說：「別跟她廢話了！先拿下再慢慢審問！」說著便衝上來。乞雲羅慌忙抽出寶劍，小心應戰。那個人勢大力沉。乞雲羅揮劍抵擋，被震得手腕發麻，十幾個回合過後，漸漸招架不住了。眼看一錘當胸撞來，乞雲羅急忙向後退閃，後面被牆上擋住。

  好在使錘的漢子及時收手。乞雲羅只是胸口硌了一下，並未受傷。使錘的漢子說：「認輸吧。你打不過我。」

  乞雲羅捂著胸口，忽然想到那塊魚形玉牌，趕緊拿出來察看，所幸並未損壞。

  使錘的漢子正要上前將她拿下。掌柜的忽然叫道：「住手！」四個人扭頭看著掌柜的。

  掌柜的走過來，指著乞雲羅手裡的玉牌問：「你這個哪來的？」乞雲羅將玉牌收起來，手持寶劍警惕地看著他：「你不要過來！」

  掌柜的示意四個漢子先進屋，對乞雲羅說：「既然姑娘不肯說，那我就不問了。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乞雲羅半信半疑：「真的？我想知道無終才子的事。」掌柜的稍稍愣了一下：「姑娘既有這塊玉牌，應該認得無終才子。為何還要到這裡詢問？」

  乞雲羅說：「玉牌是我爹留下的。我沒見過無終才子，但是現在需要找他。他在哪？如果你知道，請告訴我好嗎？該花多少銀子，我會給的。」掌柜的說：「銀子就算了。他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他的名字，他叫魚秋白。」

  丘玉坐在車裡，望著藥鋪門口，心中有些忐忑。過了一會，看到乞雲羅從藥鋪走出來。

  乞雲羅上了車。丘玉問：「怎麼樣？打聽清楚了？」乞雲羅輕輕點頭，卻顯得有些失落。丘玉問：「怎麼了？」乞雲羅說：「我已經知道無終才子叫魚秋白。可是裡面的人說，無終才子已經失蹤多年，很多人都在打聽他的消息。他們也不知道那位魚先生在哪。」「如果連音訊堂都沒有消息，那估計沒人能找到他了。」

  乞雲羅沉默了一會，從衣領中取出那塊玉牌：「先生請看，這個形狀像什麼？」「像一條魚。」「這就對了。這個玉牌外形像魚，上面刻個『秋』字，又是白色的，連起來應該就是『魚秋白』。看來我爹把它留給我，真的跟無終才子有關！」

  丘玉點了點頭，忽又說道：「可是，按你剛才所說，那位無終才子已經失蹤多年，咱們根本無從尋找。幸虧今日打聽了一下，不然到頭來也是白跑。姑娘還是早點回去吧。江湖險惡，實在不適合你在外行走。」

  乞雲羅說：「我已經知道無終才子家在薊州城裡。這都多虧了先生提醒，咱們沒走錯方向。既然出來了，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薊州找找看。說不定咱們到了那，無終才子剛好就回來了呢。」丘玉默默看了看她，不好再勸阻。

  乞雲羅說：「若離，走吧。往西北方向，去薊州！」若離回頭看著丘玉。丘玉說：「聽雲羅姑娘吩咐，走吧。」馬車離開小街鎮，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