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客棧遇擾

  馬車平穩前進。忽聽前面有哀求之聲，乞雲羅掀簾觀望。一個懷抱嬰兒的少婦正被兩個持刀男子堵住調戲。若離停下馬車，正要上前。乞雲羅已經出了車廂，飛身一躍，落到那二人身後：「住手！」

  兩名男子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一個留著小鬍子，一個身材矮胖。見來的是個年輕姑娘，小鬍子猥瑣道：「老天爺真是開眼。知道咱哥倆不夠分，又送來一個。」

  乞雲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走近。小鬍子伸出手：「長得不錯嘛。」乞雲羅用劍柄擋開，飛起一腳，踢在他襠下。小鬍子慘叫一聲，蜷縮著歪倒在地上。

  矮胖子一驚，舉刀向乞雲羅砍去。乞雲羅閃身躲過，一掌劈在他脖頸上。矮胖子踉蹌出好幾步。乞雲羅抽出寶劍，指著他。矮胖子慌忙丟下手裡的刀，跪倒作揖：「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鬍子也爬過來磕頭：「求女俠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乞雲羅扭頭問少婦：「你沒事吧？」少婦戰戰兢兢地搖頭。

  乞雲羅說：「以後再敢為非作歹，被我撞見，絕不輕饒！」二人忙說：「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乞雲羅說：「滾！」那二人匆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刀也顧不得撿。

  樹後有一柄兩股鋼叉，悄悄瞄準了乞雲羅。若離看到了，叫了聲：「姑娘小心！」慌忙抽出短刀。乞雲羅聽到叫聲，愣了一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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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叉出手，向乞雲羅飛去。若離急忙將右手的短刀擲出去。

  鋼叉離乞雲羅不到一尺，被短刀撞出去，掉落在地。乞雲羅看到了，大驚失色。

  樹後的人知道被發現了，轉身就跑。若離正要追趕，丘玉叫道：「若離，別追了！」若離盯著那人跑遠，過去撿回自己的短刀。乞雲羅說：「若離，謝謝你。」若離靦腆一笑，將短刀收了。

  乞雲羅安慰那少婦幾句。少婦千恩萬謝，抱著嬰兒走了。乞雲羅上車，繼續趕路。

  天色已晚。三個人就近在悅來客棧投宿。掌柜的問：「三位怎麼住？」乞雲羅回頭看著丘玉。丘玉說：「要三個房間，連在一起的。」掌柜的登記好了，讓夥計帶他們上二樓。

  乞雲羅說：「先生住中間這屋吧。有什麼事，叫我和若離都方便。」丘玉點頭。若離和乞雲羅分別住在東西兩側。

  夥計走後，丘玉囑咐二人：「睡覺之前，最好在窗台、門口放個花瓶、茶杯。」乞雲羅問：「為什麼呀？」若離也有些好奇。丘玉說：「這裡不比魯山。萬一有人半夜潛入，東西掉落是個警醒。」乞雲羅說：「先生果然細心。我回去就放上。」若離說：「先生屋裡也要放。」

  乞雲羅回到屋裡，按照丘玉所說，將一直花瓶立在門口，兩隻茶杯口對口疊放在窗台。坐在床邊看了看，笑著上床躺下。

  夜深人靜。丘玉躺在床上無法入眠，想到了掛在乞雲羅床頭的那塊魚形玉牌，想到乞雲羅聽從他的建議將玉牌隨身攜帶，想到乞雲羅將玉牌從衣領中取出檢查的情形，從袖中取出琉璃球，兩手捧摸著，又想起往事。

  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上了二樓，悄悄溜到乞雲羅門外，側耳聽了聽，拿出一根細管，輕輕捅破窗紙，開始往裡吹氣。

  細管中飄出淡淡的煙霧。乞雲羅渾然不覺。

  黑衣人等了一會，用匕首慢慢撥開門閂，輕輕推門。挨著門的花瓶倒下，發出聲響。

  丘玉聽到動靜，睜開眼，坐起來。

  黑衣人一驚，等了等，裡面好像沒動靜，繼續推開門，拿著匕首悄悄摸進去。

  丘玉開門出來，扭頭看了一眼，大聲叫道：「若離，快出來！有刺客！」

  若離驚醒，迅速起身。

  黑衣人剛摸到乞雲羅床邊，聽到有人叫喊，回頭一驚，慌忙往外跑。

  若離跑出來：「先生沒事吧？」丘玉說：「雲羅姑娘那屋！」若離快步沖向門口。

  黑衣人正要出門，忽見外面有人阻擋，將匕首用力刺去。若離急忙往旁邊一閃。黑衣人趁機竄出，想要逃走。若離追上去，三五招將他拿下。

  黑衣人被按趴在地上，掙扎著叫道：「老子是黑風寨的！想活命的，趕緊放開我！」若離奪下他手裡的匕首，一下將他打昏了。

  丘玉見匕首上沒有血跡，稍稍放心，走到門口忽又停住，回頭對若離說：「你進去看看。」

  若離進門前，丘玉囑咐：「捂住口鼻，先開窗通風。裡面可能有迷煙。」若離進屋，拿下茶杯，開了窗。

  通了會風，丘玉說：「去看看雲羅姑娘。」若離走到床邊，輕輕推動：「雲羅姑娘。雲羅姑娘。你醒醒，醒醒啊。」乞雲羅並無回應。丘玉說：「看看她受傷沒有？」「好像沒有，只是叫不醒。先生，您要不要進來看看？」丘玉說：「你幫她穿好衣服。」「雲羅姑娘沒脫衣服。」

  丘玉這才邁步進門，到床邊探看。若離問：「雲羅姑娘沒事吧？」丘玉說：「中了迷煙，醒了就好了。」若離這才放心。

  從屋裡出來，丘玉吩咐若離把黑衣人捆上。若離解下那人腰帶，手腳反折綁在一起。

  丘玉說：「你也回去歇著吧。」若離說：「先生進去睡吧。我在外面守著。」

  天亮了。乞雲羅醒來，感覺有點頭暈，忽然看到窗戶開著，原本擺在窗台的杯子已經到了桌上，不由得吃了一驚，慌忙坐起來。

  乞雲羅開門出來，看到地上的黑衣人，更加納悶。

  若離說：「姑娘醒啦？」乞雲羅問：「這個人是怎麼回事？」若離說：「他昨晚進你屋裡，被我抓住了。」乞雲羅愣愣地看了看開著的窗戶，感激道：「好妹妹，又是你救了我！」若離說：「是先生先聽到動靜。」

  這時丘玉開門出來。乞雲羅上前施禮：「多謝先生叫若離救我！」丘玉說：「剛好我昨晚沒睡著，聽見花瓶倒地的聲音。」「先生在隔壁都聽到了，我在屋裡卻沒聽見，真是辜負了先生的提醒。」丘玉說：「那是因為你中了人家的迷煙。」「迷煙？」

  丘玉走過去，從黑衣人身上摸出細管：「這裡面藏有藥粉，從窗戶插進去，對著屋裡一吹，吸入的人不知不覺就被迷倒了。」乞雲羅憤恨道：「真是可惡！天下竟有這種害人的東西！」丘玉說：「江湖險惡，隨時都可能有看不見的危險。」乞雲羅慶幸道：「這回幸虧有先生和若離同行，要不然……」丘玉說：「出門在外，最重要的是安全。以後還要多加小心。」乞雲羅點頭。

  若離問：「先生，這個人怎麼處置？」丘玉說：「交給店家，讓他們報官領賞。」

  結算了店錢，交代了黑衣人的事，三個人離開客棧。

  掌柜的跟著夥計來到樓上，看到被綁的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旁邊陸續有客人圍觀。

  黑衣人漸漸醒來，翹起脖子看了看，大聲嚷道：「看什麼看！快給老子解開！」掌柜的慌亂了一陣，害怕惹來報復，怯怯地叫人給他解開。黑衣人站起來，一把推開夥計，噔噔噔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