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失竊事件

  乞雲羅氣哼哼走進大廳。沙明普起身問道：「雲羅，出什麼事了？」乞雲羅說：「山莊裡鬧賊了，你知不知道？」沙明普吃驚道：「有這種事？丟的是什麼東西？」乞雲羅說：「不是我，是丘先生那。」沙明普忙問：「丘先生丟了什麼？」

  乞雲羅說：「丟什麼不要緊。光天化日的，咱們魯山派居然鬧賊，傳出去，你這掌門人的面子往哪擱？」沙明普一拍桌案：「真是可惡！我馬上召集眾弟子，把賊找出來！」

  這時，丁右平揪著一名弟子走進來，往地上一推：「大師兄，我這徒兒不肖，擅自溜進邵師弟房間，被我當場拿獲。請師兄發落。」那名弟子趴跪在沙明普面前：「弟子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掌門開恩！師伯開恩！」

  乞雲羅問：「張凱，你今天還去過哪裡？」張凱忙說：「姑姑，您那我可從來沒去過呀！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乞雲羅瞪著他：「我問你還去過哪？」張凱小聲說：「甸苑。」乞雲羅怒問道：「從那都拿了什麼東西？」張凱慌忙擺手：「沒有！我什麼都沒拿！」

  沙明普怒道：「人家都找到我這了，你還不如實交代？」張凱說：「他們那什麼都沒有。桌上有幾張紙，我拿起來看了看，沒什麼用，就又放那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拿！」

  沙明普說：「拿沒拿，找丘先生一問就知道了。丁師弟，你押著他過去給丘先生賠罪，順便看看丟了什麼東西，咱們要加倍賠償。」丁右平領命，揪著張凱往外走。乞雲羅說：「我跟著去看看。」沙明普說：「你好好跟丘先生解釋一下。改日我再登門道歉。」乞雲羅點頭，跟著出來。

  丁右平押著張凱來到甸苑外面，對乞雲羅說：「師妹，麻煩你先進去打個招呼，看丘先生願不願意見我們。」乞雲羅沒好氣地說：「你們在這等著！」說完徑直走進院子。

  張凱怯怯問道：「師父，他們不會把我……」丁右平說：「住口！進去以後不許多嘴！」

  乞雲羅進屋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丁師兄和張凱就在外面。一會他們進來，先生不用客氣，好好數落他幾句！」丘玉說：「不用了。你去跟丁大俠說一聲，讓他把徒弟帶回去訓斥幾句，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乞雲羅說：「丁師兄已經來了，先生還是見一面吧。他是奉掌門之命前來道歉的，如果連先生的面都沒見到，回去也不好交代。」丘玉說：「那好吧。你去請他進來吧。」乞雲羅轉身出門。丘玉也帶著若離出門迎候。

  

  丁右平跟著乞雲羅走進院子。張凱怯怯地跟在後面。乞雲羅說：「那就是丘先生。」

  丁右平快步走過去：「怎敢煩勞先生出門迎接。在下丁右平，奉掌門之命，特來向先生賠罪。」丘玉說：「丁大俠客氣了。屋裡請。」「先生請。我來扶您。」丁右平托著丘玉的胳膊，抓住手腕暗中用力。丘玉輕哼一聲，詫異地看著他。

  乞雲羅看到了，沖丁右平叫道：「你幹什麼！」丁右平趕緊鬆手：「對不起，丘先生。我太激動了，沒有弄疼你吧？」丘玉說：「沒事。丁大俠是武林中人，結交的都是各路高手，可能不習慣跟我這樣的文弱之人打交道。」

  丁右平滿臉慚愧，趕緊回頭招呼張凱：「還不過來向丘先生磕頭賠罪？」張凱怯怯地走過來，在丘玉面前跪倒。丁右平說：「我這孽徒鬼迷心竅，今日竟撞到先生這裡，動了先生的東西。我把他帶過來，任憑先生處置。」

  丘玉說：「丁大俠言重了。他只是一時好奇，進來看看。這本就是山莊的產業，有什麼看不得的？我看這件事就算了，你也別再難為他。」丁右平說：「丘先生寬宏雅量，丁某佩服。孽徒，還不謝過丘先生？」張凱趕緊磕頭：「多謝丘先生！」丘玉說：「好了，起來吧。以後好好的，別再惹丁大俠生氣了。」乞雲羅在旁邊看著，由衷讚嘆。

  張凱再次磕頭道謝，慢慢起身。丁右平說：「多謝丘先生海涵。那我們就不在此打擾了。以後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找我。」丘玉說：「丁大俠請便。」

  若離在旁邊小聲提醒：「先生，銀子！」乞雲羅問她：「什麼銀子？」若離說：「先生放在枕頭底下的十幾兩銀子，被人拿走了。」乞雲羅和丁右平各自詫異，看著張凱。

  張凱慌了：「什麼銀子？我根本沒看到！」乞雲羅說：「還不承認？人家還能冤枉你？」張凱忙說：「我真的沒看到！這屋是程路師兄搜的，我根本……」丁右平喝道：「住口！拿了就是拿了，還敢狡辯！」

  丘玉低聲責備若離：「跟你說了，不要提銀子的事。你怎麼還是說了？」若離低下頭不再說話。乞雲羅不滿地說道：「丁師兄，這個事你看著辦吧。」

  丁右平一時尷尬。丘玉說：「算了，也沒多少銀子。」丁右平說：「實在對不住。我並不知道還有這個事。您放心，我一定叫他還回銀子，加倍奉還！」說完，揪著張凱往外走去。

  丘玉在後面囑咐：「丁大俠，教訓幾句就算了，不要過分苛責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乞雲羅說：「先生不要管他！做出這樣的事，活該受罰！」

  到了外面，丁右平厲聲問道：「到底還有什麼事，你如實說來，不許再有半點隱瞞！」

  張凱說：「程路師兄帶著我去甸苑，說是掌門師伯的意思。進去以後，先翻了第一間屋子，沒看到什麼。又去中間那屋，程路師兄摸到床上，忽然讓我去隔壁。我在隔壁房間沒看到什麼，又回去找他。他發現桌上那些有字的紙，也沒細看，就拿回去交給掌門師伯。掌門師伯看完了，揚到地上。然後您就來了，說是新手練字用的，腳下還踩了一張。然後您就讓我還回去。除了您踩髒那張，我都送回去了。什麼銀子，我真的沒看到！」

  丁右平說：「人家不會平白無故訛你。一定是程路趁你不在的時候拿的。」

  張凱說：「師父，明明是程路師兄帶頭去的，還說是掌門師伯的意思，您幹嗎拉我去頂罪？」丁右平說：「他說你就信？再怎麼說，你跟著去了，你也有錯！」張凱低著頭不敢分辯。

  丁右平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裡覺得委屈。你想想，程路是什麼身份？魯山派掌門的得意徒弟，跑到客人住處偷東西。這件事傳揚出去，咱們魯山派的面子往哪擱？」張凱說：「可是……您讓我去認罪，您的名聲不就毀了？您可是魯山雙傑，多少人敬重！」丁右平說：「那也好過讓掌門師兄威信掃地。你記住，這件事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張凱點頭記下。

  丁右平帶著張凱回到大廳。沙明普問：「怎麼樣？事情解決了沒有？」丁右平說：「私闖甸苑的事，人家不予追究，還勸我不要為難弟子。」沙明普驚訝道：「這個丘先生還挺大度，像個讀過聖賢書的。」丁右平說：「我試過了，他不會武功。」沙明普點了點頭：「少欽多半是想請他當帳房先生。」

  丁右平稍稍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人家放在枕頭底下的十幾兩銀子不見了。張凱說他沒見過。師兄要不要問問程路？」沙明普一愣，馬上吩咐張凱：「去把程路叫來！」

  丁右平說：「如果只是有人去甸苑看過，就算懷疑是咱們指使的，在少欽和雲羅面前也不難解釋。畢竟山上來了外人，咱們小心一些也不為過。他們說不出什麼。如果銀子的事是真的，那咱們魯山派成什麼了？」沙明普皺眉道：「這個孽徒，一天到晚給我惹事！」

  一會，程路來了：「師父，您叫我？」沙明普說：「跪下！」程路嚇了一跳，慌忙跪倒。沙明普走到跟前：「我問你，有沒有拿過人家的銀子？」程路一驚，回頭看張凱。沙明普喝道：「我問你話呢！有沒有拿過人家的銀子？」程路怯怯地點頭。沙明普飛起一腳，將程路踢翻。

  丁右平勸道：「師兄先消消氣。現在處置他們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想想這事怎麼辦。」沙明普壓了壓怒火，回到座位上。丁右平示意張凱把程路扶出去。

  沙明普沉默了一會，問：「你有什麼主意？」丁右平說：「我看那位丘先生沒有計較的意思。一會我拿上二十兩銀子再去一趟，當面賠罪。只要他不再說什麼，事情就過去了。少欽和雲羅畢竟是魯山派的人，應該知道家醜不能外揚。」沙明普點了點頭：「二十兩太少，你拿五十兩。一是賠償他們的損失，二是表達咱們的謝意。」丁右平說：「好。我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