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慈航訪龍宮

  二龍君戎德之子敖欽陪著慈航道人前往龍宮：「道長在普陀山修行，可能不慣於水下行走。我有龍宮避水訣，道長不妨試試。」「如此甚好。我正愁如何下水。」

  聽敖欽說完避水訣，慈航默記在心，問：「生人進入龍宮，可有什麼要注意的？」敖欽說：「我正要跟道長說明。這次我是私自出來，還得悄悄回去。待會到了海底，道長只能自己進去。遇到盤查，就說是兩個月前收到我父親邀請，要來龍宮論道說法，有事耽擱了，今日才到。」

  慈航問：「他們不會攔阻？」「三龍叔素知我父親痴迷道法，道長只有一人，時間約定又在變亂之前，我想他不會起疑。萬一有人攔阻，我會及時出現，替道長周旋。」慈航點頭，遂試用避水訣，跟敖欽一起進入水下。

  避過幾伙巡邏的蝦兵，來到龍宮附近。敖欽說：「那就是水晶宮，原是我伯父龍君居處，現被三龍叔柏勞霸占。」慈航注目看了看：「龍宮果然氣派，可惜突遭變亂。」

  繼續往前走，敖欽說：「那便是我和父親的住處。」慈航正要跟他過去，忽見有巡邏的蝦兵走來。二人趕緊藏起來。敖欽看了看，小聲說：「道長放心去，我會及時出現，跟他們解釋。」慈航點頭，邁步走出去。

  眾蝦兵看到慈航，過來攔住他：「站住！你是什麼人？」

  慈航停下，從容說道：「我乃普陀山修道士，兩個月前收到二龍君戎德邀請，要來龍宮講法。只因中間有事耽擱，今日才到。正要向你們打聽，前面可是二龍君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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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隊的兩個蝦兵相互看了一眼，說：「二龍君現在不便見客，你回去吧！」慈航微微一笑：「你們問都不去問，就可以替二龍君做主？」

  兩個蝦兵有點心虛，小聲嘀咕：「二龍君的事咱們確實做不了主，千萬別惹禍呀。」「我看還是稟報鮁魚將軍。」

  「走。」

  這時，龜丞相遠遠走來，探頭問道：「你們不去巡邏，停在那幹什麼？」

  帶頭的蝦兵趕緊過去回話：「啟稟龜丞相，有個生人，自稱是普陀山修道士，說他兩個月前收到二龍君邀請，來龍宮講法。我們不敢做主，正要去報告鮁魚將軍。

  龜丞相說：「既然是二龍君請來的客人，你們不去請示二龍君，報告鮁魚將軍作甚？」回話的蝦兵一時語塞。

  另一個說：「可是二龍君現在……」

  「現在怎麼了？二龍君仍是二龍君！你想造反？」

  蝦兵頓時膽怯：「小的一時糊塗，龜丞相恕罪！」

  這時敖欽繞路走來，假裝路過：「龜丞相，好久不見。」

  「敖欽龍子，你來得正好。他們攔住一個生人，說是二龍君請來講法的。你過來看看，認不認識？」敖欽探頭望了一眼慈航，驚喜道：「道長，您怎麼才來呀？兩個月前父親就說請了您，我們一直等著聽您講法呢。最近三龍叔接管龍宮，大家都忙著慶賀，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龜丞相對蝦兵說：「你們看到了？還不退下！」

  帶頭的蝦兵灰溜溜帶隊走了。

  敖欽說：「謝謝龜丞相。」

  「你們進去吧。消息早晚會傳到柏勞那裡。我提前過去候著，儘量幫你們拖延時間。」敖欽躬身行禮：「多謝龜丞相。」趕緊帶著慈航走進府邸。

  裡面十分冷清。二龍君戎德面朝里側臥在龍榻上。敖欽說：「父親，慈航道長來了。」戎德翻身坐起，趕緊下來迎接：「道長，你終於來了！」

  落座之後，慈航問：「龍宮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戎德嘆了口氣：「道長聽我慢慢道來。」遂說起事情原委。

  ——龍君受天庭任命，管理四海生靈，職掌天候變化。風調雨順，萬物滋養，皆有龍族功勞。四海遠離天界，老龍君安居東海，行事有度，昊天上帝見四海安然，便全權委託，任其自理。

  老龍君生有三子一女，分別是：敖廣、敖順、熬閏，菱波公主。其二弟戎德，性情平和，悉心輔助兄長，也是德高望重，人稱二龍君。戎德只有一子，就是敖欽。三弟柏勞（bó láo），最不安分，喜好交配，而且不分物種，生有九子，各不相同。柏勞也知並不光彩，怕老龍君怪罪，因而不敢聲張，任九子流落各處。唯有睚眥生性好殺，稍有武力，柏勞令其扮作侍衛，帶在身邊。

  有一日，靈龜瑗姬（yuàn jī）攜子贔屓（bì xì）前來投奔。柏勞怕老龍君知曉，哄她離開東海，瑗姬不情願。二人發生口角，驚動巡查魚官。柏勞強行留下贔屓，趕走瑗姬。瑗姬憤然離去，揚言日後定要報復。柏勞暗示睚眥，要殺巡查魚官滅口，恰好龜丞相經過，沒能得手。

  巡查魚官將柏勞與靈龜產子之事報到老龍君那裡。老龍君震怒，叫來柏勞，嚴厲訓斥，令其閉門思過，十年不許上岸。

  柏勞表面順服，心存怨懟（duì）。回府中忍了幾日，心情煩悶，私自溜出東海，上岸發泄。也不知受了何人挑唆，回來便開始暗中謀劃。

  老龍君忽然病倒，起初以為是因柏勞的事動怒所致，養幾天就好了，並未放在心上。後來日趨嚴重，漸漸神志不清。龜丞相從人間請來名醫，才發現是中了水裡沒有的毒，而且中毒已深，已經錯過救治的時機。老龍君很快過世。龍宮水族一片哀戚。

  龜丞相和二龍君正忙著辦理喪事。柏勞帶人忽然闖入，揚言龍宮不可一日無主，限期推選新的龍君，並說自己當仁不讓。龍子熬順與他爭執，被睚眥出手打傷。二龍君戎德氣得發抖：「三弟！你……」忽然昏倒。龍宮一片混亂。柏勞見場面如此，暫且帶人離去。

  龜丞相命人送二龍君回去。戎德醒來之後，囑咐敖廣等人先辦葬禮。喪事辦完，眾龍子和菱波公主傷心過度，二龍君戎德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