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倫說變化

  參拜已畢。南極子說：「廣成子、赤精子除惡救人，事關千百人安危，僅有二人，恐難保周全。寒離與懼留孫上山多日，小有成就。是否叫他們同去？既是歷練，也保周全。」

  

  元始天尊開口道：「你二人早有此心，為何自己不說，偏要你大師兄出來說話？」寒離、懼留孫忙上前跪倒：「弟子有錯，此事與大師兄無關。」天尊道：「你們去了，難免要吃些苦頭，到時莫要後悔。」寒離和懼留孫驚喜道：「多謝師尊允准。弟子不悔。」

  元始天尊一張手，變出一卷金絲長繩：「懼留孫，這根捆仙繩賜予你，做個防身之物吧。稍後讓你大師兄傳你口訣。」抬手將捆仙繩輕輕丟下。懼留孫雙手捧住，欣然拜謝。天尊說：「廣成子，帶他們去吧。諸事小心，切不可辱沒我玉虛宮名聲。」廣成子領命。眾人退出。

  南極子把捆仙繩的用法教給懼留孫。懼留孫用心記下，興奮不已。南極子送他們到麒麟崖邊。三人拜別大師兄，起身離去。

  子兮坐在山坡上，靜靜望著遠方的山谷。長生找來，停下看了看手裡的玉佩，輕輕走過去。子兮並未發覺，好像在專注地想事情。長生不願打擾，靜靜站立一旁，也往山谷觀望。

  子兮終於發現身邊有人，起身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找我有事？」長生把手裡的玉佩遞過去：「這個是不是你的？」子兮接過玉佩，驚訝道：「是。怎麼在你手裡？」長生說：「我和赤精子道長進殷窮的山洞找線索，在裡面看到的。」「我說回去怎麼找不到，原來被你拿走了。」

  長生尷尬道：「我想到可能是你的，可是你已經走了。我不知道去哪找你，只好先替你收著。早知道，留在那就好了。」子兮意識到自己可能失言，忙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沒事。現在物歸原主。」

  子兮說：「這個對我很重要。那天忽然不見了，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還好被你撿到了。謝謝你。」「早知道你會回去，我不拿就好了。那樣你還可以早點見到它。」「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哦。」長生沒再說什麼。子兮看了看他：「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你和玉秀都是好人。」長生靦腆地笑了。

  子兮問：「你把妹妹也帶出來，家裡人不擔心嗎？」長生說：「家裡就只有我們兩個。爹娘早就不在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個。」「沒事。我們兄妹相依為命，都平安長大，挺好的。你一個人出來，不怕家裡人擔心嗎？」「我一身本事，有什麼可擔心的？現在不是好好的？」

  玉秀從山洞走出來，遠遠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心中歡喜。看到廣成子乘雲而來，玉秀大聲說：「廣成子道長回來了！」

  長生和子兮看到了，一起到洞口迎候。赤精子和黃青允也從洞裡走出來。

  廣成子降落雲頭，給寒離和懼留孫介紹：「這是長生、玉秀兄妹。這位是子兮姑娘。那個是黃青允道友。」待赤精子和黃青允走近，廣成子繼續介紹：「這是我兩位師弟，寒離，懼留孫。」

  眾人寒暄已畢，走進洞中。忽聽外面有人喘著說道：「哎呀，累死我了。終於走回來了。」黃青允驚喜道：「明倫兄回來了！原來他沒事！」

  「誰說我沒事？腳都快走斷了。」明倫無力地走進來。長生趕緊跑過去扶他。明倫看到寒離和懼留孫，稍稍愣了一下。廣成子趕緊介紹：「這是我兩位師弟，寒離，懼留孫。」

  明倫點頭致意，扭頭抱怨道：「赤精子老兄，真有你的！竟然把我一個人丟下，你們自己先回來了。幸虧我沒有在那傻等。」赤精子忙說：「抱歉抱歉。這事都怪我。我還以為……」「以為什麼？以為我逃走了是不是？我倒是想逃！四周都是人，說要抓姦細，我往哪逃啊？」

  子兮問：「你被他們抓住了？」明倫看了她一眼，忽然得意起來，笑著說：「想抓我，他們也得有那個眼力。」眾人聽了，都不禁納悶。赤精子讓出位置：「道友請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長生扶著明倫過去坐下。

  明倫捏了捏小腿，見眾人都在等他，笑著說：「幸虧我鑽研多年，不斷嘗試，悟出一套偽裝變化的本事。眼看四周來人，越搜越近，我見無處可逃，又沒地方躲藏，於是脫下外衣，兜了些落葉往身上一灑，將身軀變作一棵老樹枯根，又有落葉遮蓋。他們過來，認不出我，吵嚷一番便走了。等到聽不見動靜，確定周圍沒人，我才現出原身，走出林子。可是等了幾個時辰，始終不見你們出現，我只好先回來。沒想到你們先回來了，駕雲倒快。我可是兩條腿走回來的！」赤精子連連表示歉意。

  寒離驚訝道：「道友竟有如此本事，還能這樣變化？」廣成子、赤精子也頗感意外。玉秀說：「你有這樣的本事，變一個看看唄。」明倫看了她一眼：「你說得倒輕巧。我現在兩腿酸痛，哪有心情給你變來變去？你這丫頭不會疼人！」

  玉秀哼了一聲：「反正也沒人看到，你怎麼說怎麼是了。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長生趕緊拉她，叫她不要亂說。明倫笑道：「你說什麼都沒用。我的變化之術，是用來保命的本事。你呀，沒有機會看了。」

  子兮說：「明倫道長把我扮成紅姑的姐妹。一路走到牛駝寨，很多人都把我當成紅姑。可見非常之像。我想他應該有這個本事。」赤精子輕輕點頭。明倫笑著說：「還是子兮姑娘最明白！」

  廣成子說：「我看過的玉虛道法，也有變化之術，也能粗通一二。就我迄今所見，都是變出身外之物，未見自身也能變化。也許是我入門尚淺。明倫道友自行參悟，竟得如此妙法，可喜可賀。」明倫說：「我也是誤打誤撞，慢慢摸索出來。這點微末道行，豈能與玉虛宮道法相提並論？」寒離等人聽他如此說，好像是真的，也都驚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