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上牛駝山

  山愚一指前方的山頭：「那就是牛駝山。穿過林子就到了。」子兮和長生心中暗喜。

  赤精子和明倫在空中也望見牛駝山。細犬在筐中叫了起來。明倫說：「它定是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長生和子兮可能就在附近。」

  赤精子降下雲頭。明倫放出細犬在前面帶路，也不讓它跑出太遠，以免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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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樹上出現特殊標記，赤精子說：「他們果然細心，沿路留下記號。」

  林中漸有霧氣，已經看不到前面的細犬。明倫正要召喚，忽聽前面傳來細犬的叫聲，甚是緊急。赤精子抽出水火鋒，和明倫一起找過去。走不多遠，就見細犬正與一人撕咬。

  那人甩脫不開，已然慌亂。「怎麼了？」一個人拿著棍棒往這邊走來。明倫怕細犬吃虧，吹口哨叫它回來。細犬鬆了嘴，轉身跑回來。新來那人（嘍囉乙）問：「剛才什麼東西？」被咬那人（嘍囉甲）說：「不知哪來的野狗。我踢了一腳，它就咬住我的腿不放。幸虧你來了。」

  細犬跑回明倫身邊，輕輕哼叫了兩聲。明倫急忙示意它不要出聲。嘍囉乙還是看到了：「什麼人？」拿著棍棒往這邊走來。明倫索性站出來，吸引他的注意。赤精子在樹後埋伏。

  嘍囉乙來到近前：「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躲在這幹什麼？」細犬衝著他叫起來。嘍囉乙慌忙用棍棒提防。嘍囉甲一瘸一拐走過來：「他放狗咬人！把他抓回去，交頭領審問！」

  嘍囉乙正要上前，赤精子抬手一點：「定！」那人便再不能動，眼睜睜看著細犬沖他撲過來。

  嘍囉甲大吃一驚，調頭就跑。明倫說：「不能讓他回去報信！」赤精子正要擒他。嘍囉甲忽然竄到樹後，不見了。赤精子和明倫快步追過去，卻見那裡有個洞穴。赤精子說：「放細犬進去追他。」明倫猶豫道；「看樣子下面是個通道，不知通向哪裡。萬一他還有同夥，我怕細犬吃虧。」

  赤精子憂心道：「那個人跑回去報信，不知子兮和長生會不會有麻煩。」明倫說：「那姑娘聰明伶俐，應該能騙過他們。就算不成，長生會念動咒語，道兄再趕去相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赤精子點頭。明倫問：「那個人怎麼處置？」「他一時動不了，先不用理他。」

  子兮跟著山愚走出密林，偶爾搖動銅鈴，招引眾人。長生拖著鐵棒，混在其中。路上碰到巡邏的，跟「山愚頭領」打招呼，也有人把子兮認作紅姑。子兮跟著山愚敷衍過去。

  進了牛駝寨，陸續又有幾撥人跟山愚頭領、「紅姑」打招呼。子兮心中更加坦然：「看來紅姑在這還有些地位。」

  來到一處山洞，外面有兩個嘍囉把守。山愚說：「把他們關到裡邊。我帶你去見寧森首領。」嘍囉打開柵欄，往洞裡趕人。長生不放心子兮，慎到最後。嘍囉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奪下鐵棒。長生站立不動，緊緊攥住不撒手。那嘍囉拽不動，叫另一個過來幫忙。子兮暗自著急。

  山愚驚訝地看了看長生，正要過去處置。忽聽有人叫喊著跑來：「山愚頭領！不好了！林子裡發現奸細！」山愚停下。子兮也驚訝地扭頭望去。

  被細犬咬傷的嘍囉甲，頭上帶著樹葉草末，一瘸一拐跑過來。山愚忙問：「怎麼回事？」嘍囉甲說：「兩個老道，帶著狗，很厲害！就在林子裡！」「你速去報知首領。我去看看。」

  嘍囉甲走了。山愚對子兮說：「這裡交給你。我去山下抓那兩個老道。」子兮說：「好，你放心去吧。」山愚拿著鋼叉快步走了。

  兩個嘍囉繼續扭奪長生手裡的鐵棒，一直不能得手，便試圖把他推進山洞。長生不放心子兮一個人在外面，奮力甩脫二人。兩個嘍囉一愣，跑去拿了刀，回來砍他。長生掄起鐵棒，打翻一個。另一個大吃一驚，轉身就跑：「來人哪！有奸細！」長生不去理他，轉身衝進山洞。

  子兮急忙收起銅鈴，摘下軟鞭，守在洞外。遲遲不見長生出來，忍不住也走進山洞，迎面看到長生，忙問：「找到了嗎？」長生搖頭：「沒有！只有剛才那幾個！」子兮聽了不禁皺眉。

  這時外面吵嚷起來：「應該在洞裡！別叫他跑了！」

  「我掩護你，一起衝出去！」長生手持鐵棒率先出去。被打翻的嘍囉說：「就是他！」十幾個嘍囉一發圍上來。長生掄起鐵棒，與他們混戰在一起。

  子兮跑出洞口，見嘍囉越聚越多，心中暗想：「硬拼不是辦法。驚動他們的大小頭目，只怕很難衝出去。」想了想，有了主意，大聲叫道：「哪來的奸細？看我來拿你！」

  眾嘍囉都以為是紅姑，忙讓開道路。子兮揚手甩出一鞭，在長生耳邊抽響。長生一愣，驚愕地看著她。子兮連連進攻，看上去很用力，卻每一下都剛好繞開長生，倒讓眾嘍囉無法上前。長生漸漸明白她是假打，揮起鐵棒配合，心裡仍不明白子兮為何如此。

  子兮忽然賣個破綻，身子往前一跌。長生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子兮假裝慌亂，小聲說：「挾持我！挾持紅姑！」長生恍然大悟，忙從身後將子兮攬在懷裡，鎖住喉嚨：「都別動！你們的紅姑在我手裡！」「紅姑被挾持了，快去報告首領！」當即有嘍囉跑去報信，其他人暫時不敢上前。

  長生一手挾持子兮，一手伸出鐵棒：「讓開！」眾嘍囉愣愣地看著，沒人指揮，不敢妄動。子兮叫道：「聽他的，快讓開！」擋在前面的嘍囉這才讓出道路。看著長生挾持「紅姑」往前走，眾嘍囉只能跟著，不敢上前。

  子兮小聲說：「快呼叫道長。一旦有認識紅姑的頭目，咱們走不出去。」長生揮動鐵棒，將眾嘍囉嚇退一步，對著子兮頸下的手心，默默念誦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