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長途尋巢穴

  廣成子和赤精子押著李九走出村口，忽見前面閃出一個人。廣成子定睛一看，竟是女扮男裝的玉秀，手裡拿著一根長棍，雄赳赳站著。

  廣成子問：「姑娘緣何在此？為何如此打扮？」玉秀說：「我要跟道長一起去救人。」廣成子說：「玉秀姑娘，你且在家裡安心等候。我們一定儘快把人救回來。」玉秀說：「不！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赤精子說：「姑娘，我們是去救人，要去歹人巢穴，那裡說不定還有妖孽。你怎可跟去冒險？」玉秀說：「我不怕！我就想早點找到哥哥。求求你們，帶上我吧！」

  廣成子說：「玉秀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不用如此心急。我們一旦找到你哥哥，會儘快帶他回來找你。」玉秀拉住廣成子袍袖，央求道：「道長，你就讓我去吧。求求你了！」赤精子說：「姑娘，我們帶著你實在不方便。你就別再糾纏了，不要耽誤我們去救人。」

  玉秀依然拉著廣成子袍袖不放：「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所以我才女扮男裝。你們就把我當成男人好了。我一定要去！」赤精子看了看她，顯得有些無奈。

  廣成子稍稍想了想，說：「你要去也可以，但是要依我三件事。」玉秀欣喜道：「道長請講。」廣成子說：「第一，要聽從安排，不可擅自行動。第二，不論出現何種狀況，不能與我們走散。第三，遇有危險，務必跟在赤精子道長身後。」玉秀說：「我都答應。咱們快走吧。」

  

  廣成子看了看她手裡的長棍。玉秀說：「這是我哥哥的。有了這個，我就可以保護自己，免得給道長添麻煩。」為防萬一，廣成子畫了一張符給她：「你把這個貼身帶好，切莫遺失。」

  「多謝道長。」玉秀收好符咒，揣進懷裡。李九在旁邊默默看著。玉秀說：「看什麼看？老實點！」李九趕緊低下頭去。廣成子和赤精子相視一笑，讓二人閉眼，帶著他們升上雲頭。

  待飛行平穩，廣成子說：「你們可以睜眼了。」玉秀一臉驚奇，卻又有些緊張，緊緊抓著廣成子衣袖。廣成子說：「不用怕，站穩了就沒事。」李九兩臂被綁著，無處抓扶，戰戰兢兢，偶爾低頭看一眼，趕緊閉上眼睛。赤精子抓住他一條胳膊，安撫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仔細看路，儘快帶我們找到巢穴。」李九這才稍稍踏實一些，輕輕點頭。

  廣成子放慢行雲速度，容李九辨識路徑。李九探頭看了看，說：「就在前面那座山上！」近了一些，又說：「那幾棵松樹後面有三個石柱。」廣成子看到了，緩緩降低雲頭，落在附近。

  玉秀急著救人，快步走在前面。廣成子叫住她：「玉秀姑娘，你忘了答應過什麼？」玉秀只好停下，等他們跟上，走在赤精子身後。

  李九說：「如果首領知道是我帶你們來的，一定不會放過我。」赤精子說：「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只有抓住那個首領，你們以後才會有出路。」李九點頭，繼續在前面帶路。

  廣成子忽然說：「等一下！前面還有多遠？」李九說：「就快到了。過了石柱，前面有個山洞。首領就住在裡面。」廣成子對赤精子說：「這樣過去未免打草驚蛇。你我不如做些變化。」

  赤精子會意，輕輕點頭。二人身形一轉，身上頓時變作大生、小種的裝扮，黑斗篷一遮，看不清頭臉。李九目瞪口呆。玉秀也驚奇得瞪大眼睛。廣成子說：「還得委屈你裝作被抓來的人。」玉秀問：「那我應該怎樣？」廣成子看著李九。

  李九說：「一般都是被扛回來的。也有幾個是迷迷糊糊驅趕過來。」廣成子說：「那你就裝作昏昏欲睡，低頭走路就行了。」玉秀把長棍交給廣成子，試著演了一下。李九說：「差不多。」

  赤精子收去李九身上的綁繩：「你還走在前面，就像以前回來一樣。不許耍花樣，不然叫你灰飛煙滅！」李九忙說：「不敢。」乖乖走在前面。赤精子抽出水火鋒，悄悄藏在袍袖中，緊緊盯住李九。廣成子「押著」玉秀跟在後面。

  走到洞口，李九大聲說道：「首領，我們又抓回來一個！」等了一會，裡面沒有應答。赤精子小聲說：「再叫。」李九又喊了幾聲，仍是如此，回頭看著赤精子。赤精子和廣成子相互看了一眼，吩咐：「進去。」

  石壁上插著幾支燃著的火把，洞裡不算太黑。赤精子看住李九，廣成子護著玉秀，小心翼翼往裡走。李九一路呼叫著首領，始終無人回應。一直走到山洞盡頭，仍未看到人影。

  廣成子和赤精子恢復原貌。玉秀也不再裝扮。廣成子把長棍交給她，問李九：「你們每次把人送到哪？」李九說：「就送到這個洞裡。交給首領之後，我們就出去了。後來的事我們也不知道。」廣成子問：「你們每次送人來，首領都在嗎？」李九說：「在，都在！」

  赤精子示意大家安靜，將水火鋒拿在手裡，靜氣凝神聽了一會，忽然轉身，大喝一聲：「出來！」玉秀馬上提高警惕，舉起長棍。赤精子左掌對著石壁隔空一推，轟然一聲，在那裡打出個窟窿來。

  裡面忽然竄出一個人影，險些撞到李九，用力推開他，慌亂地向外奔跑。廣成子抬手一指：「定！」那人瞬間停住，不能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