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娘家！

  許苗苗聽了媽媽的安排，心裡稍微放心了。

  許蓉蓉聽見媽媽說要回姥姥家，灰撲撲的雙眸亮了亮。

  她好久都沒回姥姥家了，也不知道姥姥家現在咋樣。

  她想起小時候，每次回去姥爺家就能吃上香噴噴的雞肉，還有各種好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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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對她也很好，但姥姥家太遠了，媽媽很少去。

  第二天，天色沒亮。

  劉氏就帶著幾個孩子往娘家走，她鐵了心的要分家，這個家她呆不下去了。

  她娘家離得遠，現在走路大概中午才能到。

  許苗苗被抱在懷裡，十二月的天是冷的，但媽媽把她保護的很好。

  劉氏這次什麼都沒帶，大姑婆怕她們路上餓肚子，往懷裡塞了幾個雞蛋。

  在這時代，雞蛋都是家家戶戶寶貴的東西，姑奶卻一給給了四個，還熱騰騰的。

  許苗苗擔心媽媽累著，想自己下來走路，但看看地面上的雪，比她還高點就歇了這個心思。

  走了大概一會，太陽出來了。

  劉氏帶著孩子在樹墩子下歇歇，從小奶娃被褥里拿出還熱乎的雞蛋，一人分了一個。

  小丫頭第一次摸到雞蛋，熱乎乎的，躺在她手心裡，許蓉蓉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舊棉襖，黑乎乎的腦袋上用舊頭繩扎的頭髮，眼睛睜的老大，她捨不得吃。

  許蓉蓉很少吃雞蛋，在家裡雞蛋都是弟弟吃的，奶奶說她賤丫頭吃了也浪費糧食。

  「媽，妹妹小，雞蛋就給妹妹吃吧。」

  「你吃，妹妹有。」

  許苗苗聽見姐姐要把雞蛋分給她，眼眶熱熱的。

  她很想告訴姐姐，以後有吃不完的雞蛋，不用給她留，但她現在只是個小奶娃。

  所以只能長著小嘴說道：「姐姐吃。」

  「好。」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她們走到半路正好逢到劉家村的人，拉著小驢車往家走，對方也認出來劉氏，就喊著讓娘三坐上他的驢車。

  一路上許蓉蓉都很激動，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姥姥了，小丫頭只有在最喜歡的人面前，才露出一副小孩還有的活潑樣子。

  劉家村村口種了很多樹，現在都光禿禿的，一點都不好看。

  小驢車走上一條長長的小道，左邊是小水渠和農田，右邊就是村民居住的地方了，姥姥家住在村尾在最西邊。

  剛到姥姥家門口，許蓉蓉迫不及待跑下車去。

  "你慢點！別摔跤！"劉氏趕緊跟在後面追。

  許蓉蓉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從裡面出來的姥姥，她一看見姥姥就開心的不行。

  「姥姥！」

  小娃娃聲音脆生生的，被幾個大孫子折磨頭大的老太太，看見自家孫女愣愣神，才彎腰問道：「乖孫女，你咋來了。」

  劉氏看見自家娘，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娘，我暫時不回去了，等老大回來，再看看怎麼辦。」

  老太太這才注意到閨女站在不遠處，懷裡抱著個雪白的奶娃娃，小奶娃模樣白淨，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看著她。

  王老太聽閨女這麼一說，看見對方憔悴的臉，卻又不贊同的說道：「床頭吵架床尾和，天大的事也不能隨便回娘家啊。」

  「先進屋坐，喝口水。」

  聽到這句話，心裡更加的難受了，可她又不願意說明白。

  許苗苗急的團團轉，好在她姐突然說道：「奶奶要扔妹妹！」

  「什麼！」驚呼一聲。

  趕緊上前查看許苗苗，發現小孫女還好好的之後，松下一大口氣。

  隨即又憤怒起來，這麼乖又白的娃娃，居然也狠的下心把她扔了。

  「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劉氏捂著臉一五一十的說了，王老太聽見女兒和孫女受那麼大委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婆婆她怎麼能這樣做呢！」姥姥氣憤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我去找她理論理論！"

  老太太說著就往外走，劉氏見狀趕忙攔住，她氣急說道：「你幹啥啊？我這老胳膊老腿還能走！」

  "我們去找你們那婆媽理論，讓她給咱孫女賠禮道歉！這麼好看的娃，她咋捨得丟！"

  「娘，先別去。」

  劉氏攔住自己的母親。

  她昨天在家裡鬧的那麼難看，村里人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編排她，現在回去鬧，肯定會引來閒言碎語。

  "我不管！"老太太說著就往外走。

  劉氏只好拉住對方，說道：「現在回去只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孩子那么小，經不起折騰。」

  老太太停下腳步，氣呼呼的瞪著女兒，說道：「那怎麼辦？你總不能在娘待一輩子。」

  劉氏回娘家的消息，很快家裡人都知道了。

  劉氏的母親總共生了四個孩子，劉氏是最小的，上面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他兩個哥哥生的都是男孩，也不知怎的像是捅了男娃窩窩，一生就是三個王老太看見小孫女，喜歡的不得了。

  「還是孫女聽話，不像老大家的，跟皮猴似的。」

  張氏這一覺睡的很安穩，雖然劉氏昨天說要分家，鬧了之後也沒回家來，但她沒往心裡去。

  一個嫁了人的女子，除去丈夫家還能去哪，結果好傢夥，這一晚上都沒回來，大早上的也沒見到人！

  「該死的賤婆娘，到現在都不知道回來做飯，」張氏氣的睚眥欲裂，偏偏還得起來做早飯，於是她就更加生氣了。

  老三媳婦見娘氣的這麼厲害，也不敢隨便說話，生怕觸了霉頭。

  張老大一早上騎個自行車，就從縣城往家趕，昨天那通電話讓他心焦如焚，媳婦不是個撒潑的性子，昨天哭成那樣肯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一路上不敢停歇，才在晌午的時候趕到家裡。

  到家後，他把車放到院子裡，就匆匆往裡面沖。

  一進屋就看見母親坐在床上，臉色陰沉的嚇人。

  "娘，你這是咋啦？誰惹您啦？"

  張氏抬頭瞥了一眼家老大，氣哼哼的說道："還不是你婆娘，她竟然要和我們家分家！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不同意！憑啥分家！"

  許老大一怔，媳婦不是主動提分家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啥？娘你是不是說了不好聽的。"

  張氏氣的直拍桌子："老大，我說的話你就信了？！你是沒見過她那副嘴臉！我都快被她氣死了！我就沒見過這麼能作的婆娘！"

  「娘你先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對你不好。」

  張氏氣呼呼的說道："我不氣！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能耐！"

  許老大看著母親氣的不輕，也沒說什麼，而是上前給娘順著氣。

  張老三回家看見大哥，先是眼前一亮，他最近正好沒錢喝酒了，大哥回來肯定是帶著錢回來的。

  但看見大哥和娘嚴肅的表情，他雖然想開口要錢，但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