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退為進
2024-10-02 10:53:42
作者: 半斤袖子
陸語惜的語氣冷的發寒,還有幾不可查的顫抖,傅寒瑾詫異,安慰的話堵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陸語惜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傅寒瑾將那件並不厚的衣服輕輕披在陸語惜的身上,壓低聲音坐在陸語惜身邊,仔細端詳著陸語惜的睡顏,不捨得睡去。
或許只有在她身邊,才不會一直緊繃神經。
母后去世那天,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天,也是遇見她的開始。
她如一束微弱的燈,照進他內心的黑暗與孤寂,溫暖了年少的他。
儘管傅寒瑾給陸語惜披上衣服,但還是被凍醒。
「你還病著,怎麼把衣服給我了。」發現傅寒瑾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在她身邊守了一夜,她趕緊把衣服還給傅寒瑾讓他穿上。
不經意碰到傅寒瑾的手,冰涼的快要趕上死人了,陸語惜攏緊傅寒瑾的衣服,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把自己的衣服給傅寒瑾穿上。
本來就受傷,還脫了衣服,萬一傷口裂開,受了涼,那病的就更嚴重了。
陸語惜擔心在意他的模樣,傅寒瑾不忍打破,若時間可以靜止,那就靜止在這一刻,讓他在貪婪的感受她短暫的溫情。
「現在天亮了,待在這裡沒有夜晚安全,追殺的人也說不定還會回來,我們先趕緊離開,你現在的樣子可以走的動嗎?」陸語惜詢問。
「不用!」傅寒瑾說,「現在白天追殺的人不好動手,我剛剛放了信號彈,救我們的人快要過來了,會送你去侯府。」
陸語惜趕緊拒絕,「我們這樣孤男寡女在山裡過了一夜本就不好解釋,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受傷了,還是快回去養傷吧,現在天亮我自己可以走回去,我們錯開走,就不會傳出流言蜚語。」
「陸語惜,流言蜚語不是你能躲就能躲掉的!」傅寒瑾並不認同她的觀點,「你還想的美,誰說要和你一起走了?」
陸語惜眨眨眼,「?我沒有想!」
「等會兒溫凌過來親自帶你回侯府,會幫你解釋昨晚沒有回府的原因。」
陸語惜問:「你怎麼回去?」
「心疼我?」傅寒瑾調侃,被陸語惜冷冷白了一眼,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這次來學堂不過是為了幫金萍公主一個忙,故意隱藏身份來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會去,我的暗衛已經會處理好,帶我回京,你別擔心。」
陸語惜:「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傅寒瑾和陸語惜斗會兒嘴皮子,溫凌才帶著人姍姍來遲,「表哥,你沒受傷吧?」
傅寒瑾彈了溫凌的腦袋,「我有沒有事你沒眼睛去看?還多嘴問。」
溫凌撇開傅寒瑾的手,「我就多嘴關心你,早知道你讓死在這兒了。」
說著,讓下人將傅寒瑾抬到輪椅上,陸語惜看著傅寒瑾的輪椅,眼眸深了深。
溫凌不知道傅寒瑾的腿是裝的,那傅寒瑾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只在在她面前暴露。
按照昨晚傅寒瑾說的,倆人是朋友,但她可不認為她這個朋友會比溫凌重要,為什麼傅寒瑾在她面前毫不掩飾?
「夫人,你沒事就好了,嚇死奴奴婢了。」翠柳上前抱住陸語惜大哭,拉回陸語惜越跑越偏的思路。
翠竹眼眶也泛著淚,但沒有翠柳這麼誇張,向陸語惜簡單的解釋了情況,「昨晚遭遇追殺,我和翠柳躲在馬車裡,沒有受傷,溫世子身邊的暗衛保護我們,把我們安置在公主府,我和翠柳擔心夫人,著溫世子帶我們來找夫人,還好夫人沒事。」
「昨晚我遇害的事情,侯府知道嗎?」陸語惜問。
先要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才能解決回侯府後會遇到的問題。
翠竹回答,「不知道。昨天小少爺帶走了侯府全部的馬車,或許以為夫人昨晚在學堂,今日才回侯府,也沒有再派人打聽夫人的消息,我和翠柳沒有回侯府,也是為了壓下夫人未歸的消息。」
馬車內,陸語惜看著溫凌臉上並不嚴重的傷痕,「你會武功為什麼還會被銘哥兒打傷?」
刻意隱藏身份,銘哥兒欺軟怕硬,和銘哥兒對上她可以理解,但明明溫凌會武功,為什麼被銘哥兒打傷,難道就是為了找頓打?
以溫凌昨晚能配合暗衛安置好翠竹和翠柳兩個丫頭,銘哥兒根本不是對手。
溫凌挑眉,「怎麼,不會覺得我故意針對你兒子?」
昨晚回去後聽她身邊的兩個丫鬟說,才知道陸語惜是姜笙銘的母親。
「沒有。」陸語惜說,「我不是心疼銘哥兒,只是不理解?」
溫凌根本不相信陸語惜的話,「哪有母親不心疼兒子的,但你別說是我故意針對他,是他沒事找事故意招惹我的,退學是表哥背著我母親給姜笙銘最好的選擇。」
陸語惜:「我不是他的母親,他不過是我的繼子,不過過幾天就要過繼回去了。但不知溫世子故意裝弱挨打是什麼原因?」
溫凌不想回答,但看了陸語惜一眼,無奈嘆口氣,「裝弱不是故意的,我母親不允許讓我學武,我不能讓她知道我會武功。
姜笙銘什麼脾氣性格你比我清楚,自從我去學堂他就刻意針對我,我謹記母親的指導,低調行事,但他卻越來越過分,所以我就故意使了點小手段準備徹底讓他不要惹我。結果被表哥這麼一弄,僅僅只是退學,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計策。」
說著,得意的小眼神閃過濃濃的遺憾。
陸語惜:「你原本的打算是怎麼樣?」
溫凌沒有說話,假意把目光轉移到馬車外的風景上。
「你是世子,金萍公主最寵愛的兒子,銘哥兒不明身份打傷你,金萍公主就能利用權勢處理銘哥兒,甚至銘哥兒背後的定安侯府,而你以後也不需要低調隱藏身份,世子這招以退為進,斬草除根做的厲害!」
溫凌撇過眼,「你自己說的,不是我!」
陸語惜定安侯府的人,明著算計她們家,那不就是傻子嗎?
剛才被陸語惜套話,一時激動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陸語惜溫柔的揉了揉溫凌的發頂,「雖然我是定安侯府的人,或許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在意定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