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夢境

  林若蘭的手，溫暖堅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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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蘭，你怎麼了？趕緊走啊，不走就來不及了。」母親望著與平時有些不一樣的女兒，神色慌張想拉林若蘭繼續走，卻絲毫沒法拉動。

  「轟！」

  房間震動，房間一側牆壁炸開一個大洞，磚石橫飛，碩大的拳頭從牆上大洞伸了進來。

  「快跑啊，若蘭。」

  母親焦急催促著林若蘭，一邊張開雙手擋在她的身前。

  林若蘭深吸一口氣，鼻子微微有些發酸。

  啊，當年母親就是這樣擋在身前保護我的吧，然後……被妖怪當著我的面殺死，而那時年幼的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林若蘭低下頭，眼角一滴淚水滑過面龐，滴在地上。

  「現在可不一樣了……媽媽……」林若蘭低語。

  「快走啊，若蘭！」母親轉身想把林若蘭推走。

  妖怪雙手摳住牆壁破洞，向兩邊用力一扒。

  「嘩啦！」半面牆壁轟然垮塌，煙塵四起，磚屑橫飛。

  「啊！快逃啊……」母親眼神中透著驚懼和絕望，雙手更加用力地推著林若蘭。

  林若蘭捏緊了拳頭，緩緩將母親撥到自己身後。

  「媽媽，這次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不那麼寬闊的背影居然將林若蘭的母親遮蔽得嚴嚴實實。

  一絲靈氣從林若蘭拳頭飄起，然後全身靈氣如同煤氣被點燃般「嘭」的一聲全力燃燒。

  「就是你這傢伙，呵……」

  林若蘭忍住眼眶裡滾動的淚珠，想要把面前這個妖怪模樣看得更仔細，這個她無數個夜裡的夢魘，這個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的殺母兇手！

  「咦，居然是個人類小姑娘？」身材足有三米的妖鬼站立在林若蘭面前，口水順著下巴滴落在凌亂的地板上，腐蝕地板發出「滋滋」聲響。

  「一定很美味吧。」妖鬼露出了獠牙。

  「去死吧！」林若蘭渾身靈氣如同燃燒火焰般旺盛，一拳擊中妖鬼小腹，半個手臂都陷了進去。

  「噗!」

  妖鬼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林若蘭抽出手臂，高高躍起凌空一個迴旋踢，狠狠踢中妖鬼的側臉。

  妖鬼臉部遭受重擊，滿是鮮血，精神一陣恍惚，雙腿無力跪倒。

  「裂空腳！」

  林若蘭前突一腳踢中妖鬼胸膛，隨後是絲毫不留餘力的連續踢出，靈氣包裹著漫天腿影，撕裂了空氣，也撕裂了妖鬼。

  林若蘭將這些年來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直到體內靈氣一絲不剩才勉強停下，妖鬼渾身是血，如同小山般倒下，從正面上看已經絲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呼呼呼……」

  林若蘭大口喘息著，回頭望向自己的母親。

  「媽媽……」

  「小林……」

  母親走上前握住林若蘭的手，輕輕搖動著。

  「小林。」

  「小林！」

  ……

  林若蘭睜開眼睛，眼前浮現出秦川那張奸笑著的臉。

  「小林啊，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秦川將林若蘭扶起身來。

  「可惡的秦川，你為什麼要叫醒我……」林若蘭用手指捅了一下秦川腰間。

  「哎喲，小林啊，我好心把你叫醒，怕你著涼，你捅我做什麼。」

  秦川怪笑著躲開。

  「對了，你剛剛做夢夢見什麼了？我聽見你一直在喊媽媽……」秦川回頭死死盯著林若蘭的雙眼。

  「我……」

  林若蘭一時氣結無語，臉頰騰上一抹通紅。

  「小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講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嘛。」秦川向後退了幾步站定，「你臉上眼淚都還沒擦乾淨，到底夢見啥了？」

  「啊，秦川，我要殺了你！」

  林若蘭揮動著拳頭，朝著秦川撲去。

  「救命啊……殺人啦……」

  秦川轉身撒腿就向營火跑去。

  段凱坐在火堆旁，望著正在追逐的兩人，不由感慨，年輕真好。

  謝凝霜斜靠在一棵大樹上，望著正在躲避『追殺』的秦川，眉頭升起疑惑之色。

  「你怎麼了？」

  段凱見謝凝霜神色不對，起身來到謝凝霜身邊。

  「不久前林若蘭爆發了戰鬥的氣息，而秦川獨自過去查看，當時我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靈氣，從力量上來說實力不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股靈氣很快就潰散逃逸了……」

  謝凝霜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喊過來問問不就行了。」段凱咧嘴一笑，開口便喊秦川過來。

  「喂喂，你倆打情罵俏狗了吧，欺負我這單身狗是不是？我有事問你。」

  段凱拍著手掌吸引兩人注意。

  見到段凱神色認真要談正事，兩人只好暫時宣告停戰。

  「小林，剛剛發生了什麼？我隱約感受到一股強大而古怪的靈氣。」謝凝霜雖然靈氣還沒有恢復，但是在感知方面的敏銳還是有的。

  「我在巡邏的時候遇到一隻巨大的人面蝶，她可以灑下鱗粉，使人麻痹，我一時大意就中了招，然後就陷入了一個古怪的夢……」

  林若蘭低垂著眼瞼，回憶著之前的經歷，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舍，還想在剛才的夢境中多待一會。

  「是人面蝶啊……」謝凝霜點點頭，目光轉向秦川，「小秦，那你剛剛又經歷了什麼？」

  「我感受到林若蘭那邊的異動，讓你們倆先原地待命，我先過去看看，這你們都應該知道吧。」秦川望著段凱和謝凝霜，緩緩將事情經過講述出來。

  「我沒走出去多遠，就被林若蘭所說的那什麼鱗粉灑了一身。」

  秦川語氣頓了一下，嘗試著組織一下語言：「然後一隻大蝴蝶從天而降，臉上除了一對大眼睛，其他的地方都是人的五官，還挺漂亮……」

  謝凝霜：「說重點！」

  「你急什麼……」秦川一眼回瞪過去，「那大蝴蝶說什麼我沒啥靈氣，要操縱我，然後就用她那兩根觸角碰了我一下，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後來呢？」謝凝霜追問道，臉上疑惑神色更深了。

  「後來……等我醒過來那大蝴蝶就不見了……」秦川努力回憶著事情經過。

  「然後我就找到林若蘭，叫醒她一起回來了啊。」

  「這不可能！」謝凝霜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