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風雨欲來(七)
2024-10-02 08:32:17
作者: 吃魚大叔
李守心萬萬沒有想到,馮寶會追查邵文芳的去向。
就聽那個犯人,也就是前戶部左侍郎,殷本湛朗聲答道:
「馮公公小的在這其中的作用也只不過是光給他們提供贏錢,這具體的陰謀詭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馮寶呵呵冷笑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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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萬兩銀子去向你問都不問就這麼輕輕鬆鬆批給對方,到底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戶部動一兩銀子都得向皇上請示,皇上知道嗎?」
「皇上應該知道的啊,是他親自批下來的,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敢動用這麼多的款項,而且那些紅色丸藥我都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皇上口氣嚴厲,根本不容置疑,我作為臣子也只能服從,本來內帑的銀子就是皇家的!」
殷本戰雖然被打得快不成人形,身上的皮開肉綻,血流遍地,他也知道自己只怕是沒有可能活著出了東廠的,但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和兒孫們的安全,不得不與馮寶據理力爭,想盡一切辦法宅親,自己如果不這樣的話,只怕自己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李守心聽到這裡不由的搖搖頭,看來這個殷本沾還是對皇宮裡的情形不太熟悉,也是他本人不知道被關到這裡有多長時間了,最近皇城之內發生的事情,恐怕他根本都沒聽說過。
馮寶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這個傢伙最為狡猾不過,就見他驚堂木一拍,呵呵冷笑道:
「照你的話講,這一切只要去問皇上,皇上是一定會認帳的,你是這意思嗎?」
「那是當然,當日皇上就是這麼吩咐,我的我哪裡敢不從,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氣,要什麼就馬上得給什麼,犯了那股急脾氣,真是水火也等不及!」
殷本戰還以為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殊不知就是這句話,幾乎讓他快陷入了絕望。
就像馮寶呵呵,冷笑兩聲,最終說出了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打定皇上已經昏迷不醒,肯定不會給你做人證,而且這件事情已經是死無對證,死無對證就無法定你的罪,是這意思嗎?」
殷本戰一聽馮寶的話,當時都愣住了:
「你說什麼?皇上他已經病了?」
馮寶陰笑道,這不就是你正盼望的嗎?皇上正是吃了你所給的丸藥才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昏過去三天了,好一個亂臣賊子,竟敢謀害皇上,你快快老實交代,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旁邊的李守心,總感覺這個馮寶像是在誘導,為什麼又把自己叫過來呢?
正當他琢磨對方的用意,就聽殷本章倉皇失措道:
「既然皇上無法開口,可是當日起居住的小太監曾經記載過皇上發過的命令,只要找見那個小太監,一定能夠找到當日的記載,我說這話絕對不會有錯,肯定有記錄!」
李守心聽到這裡不由的直拍大腿,你說什么小太監,那個後宮的事情還不就是馮寶說了算,哪個小太監不得聽馮寶的話。
果然正如他所料,馮寶故作不知的達到其居住的小太監是哪個小太監,你能明說嗎?怎麼皇上當日就沒有發道旨意莫非在通政司就沒有任何記錄可查?
這一下殷本戰徹底裝瞎了連忙變白。道當日皇上並沒有明發旨意,只是口頭告訴我,我哪敢回懟,根本不敢和皇上對抗,早知今日的話,我說什麼也要讓皇上發一道書面的旨意,那樣一來,就能解脫我的罪名了,蒼天啊,大地呀,馮公公,你千萬別再為難我了,你摸著良心好好想一想,皇上是不是經常是發布口育而口育,這個玩意兒只有起居注能夠找得到,只要能夠找到起居注的那個小太監,好好查一遍,起居住,一定能夠查到這道旨意,要知道我絕不可能說謊話。
起居住是大明皇帝,日常生活的記錄,這個記錄可以說是方方面面全部涵蓋到的,包括從皇上早上一起床一睜眼吃什麼飯穿什麼衣服,怎麼打扮的,何人伺候都記載的是清清楚楚。
後來的清朝,也是仿效大明才有了起居住這回事兒。
馮寶故作不知的說道,起居住我已經查了,老夫並沒有發現裡面有你說的那道旨意,可見你這句話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皇上不可能發布過這道旨意,我相信皇上也不可能單單為了幾粒丸藥,就讓你披帛幾萬兩銀子去辦這件事情,皇上愛民如子,一向非常節儉,怎麼可能如此,大手筆還在各個記錄里。也無法查得到通證司里查不到,起居註裡也沒有,至於你說的那個小太監,紫禁城壓根就沒有這個人的姓名,我就是大內總管的頭,後宮幾千名太監的名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哪怕你只要說出這樣的長相,我也能夠對號入座,偏偏你說的這個人,我就從來也沒有印象。
這句話算是徹底把殷本齋打了,就見對方一下子腿軟坐在地上,瞬間無言以對,就聽馮寶呵呵冷笑道:
「你是不是徹底沒詞兒,這樣吧,你每天在獄中非要喊冤枉老夫子,親自過來審問你,如今你已經無力變白,那你就畫個鴨,乾脆認罪得了,早死早解脫,我們也省得再對你用刑,老夫向你保證,那你等待秋絕的日子裡,絕對讓你好吃好喝,不會虧待你的!」
這時候殷本站大聲喊著冤枉:
「馮公公你只知道我的,我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求求你給我指一條明路,好歹也讓我免除死罪!」
這時候就見馮寶呵呵冷笑:
「給你指一條明路好說啊,我一上來就跟你講明白了,只要你供出那個邵文芳,剩下的事情便與你無關了,老夫向你保證,到時候你會全須全尾,離開東廠,只不過這官職,那你就別想了!」
殷本家聽到這話以後,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直到最後才不得不咬牙:
「馮公公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其他了,邵文芳此人來去無蹤,世間只有我知道他的蹤跡,只求馮公公給我執筆,這件事情我對誰也不能說,只能對你講!」
他說這話還專門讓李守鑫看過來,李守鑫沒想到對方居然要防範的是自己連忙對馮寶提出告退,馮寶卻擺了擺手道,不必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就在那裡聽著。
那殷本真沒有辦法,只好當堂說出了邵文芳的去向。
對方說出那邵文芳的去向,還真讓李守心大吃一驚,就聽那殷本章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邵文芳並沒有離開金晨,他本人還在京城的首善書院裡藏著呢。
這一句話可算是晴天霹靂一下子急的。李守信外交理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繞來繞去居然會繞到自己頭上,自己這些日子就在首善書院裡,從來也沒聽說過邵文芳就在首山住院,這不是胡扯嗎?
直到這時他才徹底明白了,馮寶為什麼要叫他過來旁聽,就見對方笑呵呵的看上他道:
「李守心你知罪嗎?」
「馮公公,邵文芳絕對不在首善書院,如果在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首善書院地方並不大……」
他剛說完這話,旁邊的殷本戰居然又補充道,如果不在首善書院,那一定就在順風號的商鋪里。
聽到這裡他算徹底明白了,其實這個殷本戰和馮寶是聯合作戲,說白了就是殷本章,本人就已經是死罪了,可能是答應了馮寶,不知道什麼樣的要求,居然違心的。招工說這個邵文芳就在首善書院裡,分明就是想要把李守心徹底牽連進去。
整件事情完全都是設計好的圈套,他也瞬間明白過來了,這一次馮寶分明就是想要報復自己報復自己,不聽他的話。
想到這裡,他張了張嘴,再也無法說什麼,直到最後只好狠狠地說了一句:
「馮公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你是早就想對付我了!」
就聽馮寶呵呵冷笑道:
「在大明老夫沒必要專門要對付什麼什麼人,我要是想要對付哪個人,並不需要老夫親自出手,只怕我一個眼神下面的人就替我把這事辦了,何必如此費勁兒,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心服口服,要知道老夫可不是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只是這個殷本戰的招供,你該怎麼應對?」
其實這件事情繞來繞去,還是馮寶想讓自己來出這個冤大頭必須由自己兌換官員手中的實物,這才是最關鍵的一點。
你首先沒有想到,他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沒想到對方又以此來逼迫,非要逼著自己傾家蕩產不可。由此想到,如果真要按對方說的來,只怕是在這次兌換官員手中食物的風波當中,自己一定會賠的傾家蕩產,可是胳膊又怎麼能夠扭得過大腿,思來想去,只好對馮寶無奈的說道,馮公公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你不就是想讓我兌換官員手中的實物嗎?那麼我照辦的份兒。
馮寶聽到這裡哈哈大笑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哦,是你自己主動的吧,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這件事情,再說了,這件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不是想讓胡榮華出點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