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2 07:49:15 作者: 肖江虹

  蕭明亮推開胡衛國的門,胡衛國正咕嚕咕嚕往嘴裡倒酒。

  

  看見蕭明亮,胡衛國抹了一把嘴說隊長來了。蕭明亮坐下來,胡衛國又往嘴裡倒了一通酒,他的一條胳膊掛在胸前,樣子看起來老了一輪。

  「手咋了?」

  「斷了!」

  「斷了?咋斷的?」蕭明亮驚訝了。

  伸出舌頭舔乾淨嘴角殘留的酒汁,胡衛國把瓶子放下來,對著隊長一揮手說:「你別小看那種軟不拉唧的皮棍子,砸在身上那叫一個痛。哪種痛法呢?對,緊實,痛得特別緊實,好長時間都散不去,我就是小看這種軟得像雞巴樣的棍子了。當時一棍子下來,我就伸手去擋,就這樣!」胡衛國伸出手往上一抬,做了一個遮擋的動作,「狗日的,咔嚓一聲,斷得乾乾脆脆的。」

  蕭明亮盯著胡衛國,胡衛國似乎有些迷離了,他的臉上浮動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像一團飄蕩在村子上空的浮雲,轉瞬間,模樣就變了。開始和蕭明亮說話的時候,他一臉的不在乎,那模樣不像進了局子,倒像是去了一趟廁所;後來他哭了,向蕭明亮數落著裡頭的種種不是。最後他又笑了,笑得肆無忌憚,笑完了他說:「咋樣?我命大,斷手斷腳可以,讓我認帳不行,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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