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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暗流涌動的晚宴

2024-10-02 07:15:20 作者: 瘋廿四蛇

  我們悄悄地回到宴會上,此時比之前更熱鬧。

  座椅上,基本坐滿了人。

  幸好我官職極低,坐在最末,遙遙看去,勉強能看清成瑜的臉。

  今日他是功臣,皇上破例為他設了一個靠前的座椅。僅次爹爹,就坐在爹爹下首。

  大禮歷朝以右為尊,爹爹與成瑜都坐在右首。與他們相對的左首,則坐著沈凌與大皇子夫婦。

  大約因為沈家與二皇子府沾親帶故,皇上特意將他們分開。

  那麼,坐於成瑜下首的,應該是……

  二皇子妃趙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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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的半張臉。

  她個子實在太矮,幾乎被人遮得嚴嚴實實。雖然每副桌椅間都隔了一定的距離,可就坐在成瑜身邊,她應該很歡喜吧。

  按照她的性格,偷看兩眼都是好的。

  果然,才片刻工夫她就坐不住了,端起瓷碗去給爹爹敬茶。眾目睽睽,爹爹沒有為難她。敬完爹爹,她又「順帶」給成瑜敬了一碗。成瑜不好當面給二皇子的遺孀難看,為難地拿手中的杯子跟趙娉婷碰了一下。

  雖說正妻應當大度,可趙娉婷公然勾搭成瑜,還是叫我有些氣悶。

  氣歸氣,正事可不敢忘。此次進宮,我是帶著目的來的。要尋找機會,取到趙娉婷的一滴血。

  在血凝固之前,摻入藥粉探尋她身世的真相。

  我下意識地往發間一摸,糟糕,髮簪哪裡去了?又示意荊月,讓她幫我一塊兒尋找。

  可找來找去,髮簪還是不翼而飛。

  難道,掉在了思掛園?

  成瑜對趙娉婷禮貌而不耐煩,碰完杯後,就找爹爹聊天了,把趙娉婷晾在一邊。

  趙娉婷也不在意,婷婷裊裊地回到原座。

  髮簪的丟失,讓我今日的計劃成空。我有些懊惱,正想趁著皇上未到,趕緊叫荊月再回去找找,成瑜忽然對我比了一個手勢。

  竟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覺。

  他剛跟趙娉婷碰完杯,有什麼可得意的?

  隨後,他拿起酒杯,向著爹爹走去。

  也不知低下頭與爹爹說了什麼,爹爹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成瑜把酒杯往前一送,爹爹伸出了一個手指。

  荊月是習武之人,眼神受過專門的訓練。她看得比我清楚,道:「夫人,莫非主子是在滴血認親?」

  難道,我的簪子並非弄丟,而是被成瑜順手牽羊拿去了?

  情況未明,我決定「按兵不動」。

  在太監一聲尖細的「皇上駕到」中,所有人都噤聲站起,剛想出列下跪,就被皇上攔住。

  「今夜封賞宴,朕與眾愛卿同樂,大家不必拘禮。」

  熱騰騰的菜式端了上來,皇上先舉筷。待皇上吃過以後,大臣們才敢開始。

  我用餘光打量,發現皇上身邊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皇后應是受了打擊,閉門不出。

  淑妃,難道還在尋歡作樂?

  正想著,淑妃姍姍來遲。

  她的一隻手扶著腦袋,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皇上,臣妾身子不適,來得有些遲了,請皇上降罪。」

  因距離隔得有些遠,我只能看到這兩人的體態,至於樣貌神情,不得而知。

  皇上扶起了淑妃,道:「愛妃身子不適,大可留在寢宮歇息。」

  淑妃裝模作樣:「今日是見證我朝兵勇將猛的好日子,臣妾為皇上高興,怎能不來?」

  皇上遂攜著她親親熱熱地落座。

  其間,皇上對成瑜大加讚賞,甚至還提出,要為成瑜加官進爵。

  成瑜對咱們這位皇上的作風十分了解,接受了金銀賞賜,拒了升官的機會。皇上眉開眼笑,堅持要封,成瑜固執己見,始終推拒。最後皇上悻悻作罷,這場戲才算艱難地演完。

  成瑜功成身退,回到了座位。

  君臣真正同歡。

  我看得都累。

  為了表示君恩深重,皇上還提起了我:「今日晚宴,世子妃可有來?」

  成瑜再次起身,道:「來了,就坐在後邊兒。」

  皇上順著黑壓壓的人頭往我這邊望來,都沒看清哪個是我又轉了回去,還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嫌臊得慌:「世子妃花容月貌,難怪成瑜你會喜歡。」

  頓了一頓,又道:「這也是子柳的福啊。」

  笑面虎。

  老狐狸。

  酒過半酣,一個宮女悄悄地來到淑妃的身邊,耳語幾句,似是出了什麼事。

  荊月會看嘴型,對著我的耳朵道:「她說,公主不見了。」

  當今皇上后妃不多,子嗣單薄。共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長公主朱夭夭是淑妃親生,極為受寵。

  小公主朱皎皎生母卑賤,乃是一名宮女,在皇上酒醉後受幸,一次便有了身孕。一夜過後皇上便忘了她,直至宮女肚子大起來,皇上不得已,才給她一個小小的「美人」稱號。

  誰都知道,王美人不受寵。

  誰都知道,小公主朱皎皎是個「野孩子」。

  對比之下,朱夭夭簡直就是天之驕女。嬌寵之下,難免任性。

  如今天之驕女無故失蹤,可把淑妃急壞了。

  「快,增派人手去找,今日人多眼雜,一定不能叫公主惹事。」

  宮女應著聲下去了。

  我看完熱鬧,繼續吃東西。不時地,瞥成瑜一眼。

  成瑜與我一樣,認真地填著五臟廟。驀地,他皺了皺眉,隨後筷子一飛,徑直射向身後的一棵樹上。

  「啊」的一聲,樹上響起一聲尖叫。

  守衛警覺起來,大喊:「有刺客!」

  一排兵拔出了刀,沖向大樹。

  樹枝搖晃,樹葉里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成瑜轉過了頭去。

  一個翠綠色的人影從茂密的葉子中掉出來,眼看著就要落在地上。成瑜把座位上的軟墊扔了出去,替那人的屁股擋了一劫。

  我忍不住在心底為成瑜喝彩!

  愛穿綠衫,是名女子。敢公然上樹偷窺的女子,身份定然不低。再根據宮女的消息,此女子八成是長公主朱夭夭了。

  成瑜出手相救,是明白了她的身份。

  以物代替,是男女授受不親之意。

  想來這長公主常在宮中溜達,禁衛們都識得。一見到她,立即四散。

  淑妃恨鐵不成鋼叫她過去。

  長公主頂著一頭亂髮恨恨地剜了成瑜一眼。

  我這才發現,她的步搖被打碎了,只剩半支,狼狽地插在發間。

  步搖替她擋住了成瑜的筷子,保了她一命。

  成瑜立即向她賠罪:「臣一時冒失,錯把公主當刺客,還請公主海涵。」

  長公主叉著腰道:「本宮記住你了。」

  荊月在我耳邊道:「長公主受賜『相思殿』,所以可自稱『本宮』。」

  還未出閣,便擁有了自己的宮殿,足以見皇上對她的喜愛。

  這樣的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成瑜不想與她糾纏下去,又是一陣賠罪。

  長公主撓了撓頭,更加不悅了:「聽說成世子剛打了勝仗,本宮料想是天下無二的偉男子,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嘛。」

  成瑜連聲道:「公主說得是。」

  長公主不屑地「哼」了一聲。

  皇上輕咳著,道:「夭夭,不得無禮。快,坐到你母妃身邊。」

  一個晚宴,叫人第一次切身體會了什麼叫作官場。

  怪不得成瑜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與交際,寧可去窮苦偏僻之地為百姓做些實事。

  但又不得不承認,為官之道必須圓融。

  方式不重要,結果才是最要緊的。

  晚宴結束後,成瑜過來找我。他攤開大掌,手心裡赫然放著一根簪子。

  「怎麼樣?」我掛心結果,焦急地問著。

  成瑜嚴肅道:「趙聘婷,的確不是岳父大人的親生女兒。」

  「爹知道了嗎?」

  「我還未與他說。」他嘆口氣,「準確地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去,或許比我合適。」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酒盅,兩團血液就在裡頭。就算凝固了,還是遠遠地分開著。

  一股悲涼之感自心底升起。為爹爹被人算計,錯養仇敵之女這麼多年。叫他怎麼接受?

  成瑜看出了我的不忍,道:「長痛不如短痛。且趙娉婷犯案累累,你爹能與她斷絕關係,未必是一件壞事。風子岩那邊跟蹤老黃好幾天了,應該也快了。到時候將倭人在京城的殘餘力量全部剷除,還大禮一個徹底的安寧。」

  為今之計,只能這樣了。

  「對了,你得罪了長公主,我方才瞧著,她對你有些不善。不知……」

  成瑜笑笑,道:「她雖然是個公主,可還沒到能干涉一個臣子的地步。就連她的母妃淑妃,都不能干政。」

  「我總覺得有些心慌。」

  「慌什麼?有我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成瑜用胳膊輕輕地碰了碰我。

  宮中講究禮儀,夫妻之間,也不能過分親密。

  是以我們規規矩矩地並肩前行。

  沒有左顧右盼。

  以至於忽略了有人憤恨地盯著我們的目光。

  眼見著我與成瑜雙雙離開,趙娉婷雙目似要噴火。恰好此時長公主來到她的身邊,好奇地伸手去摸她的肚子:「皇嫂,你是要給我生個皇侄嗎?」

  趙娉婷有些驚訝。

  照理,朱夭夭應與成琰琰親熱些才對。畢竟,朱夭夭與大皇子,都是淑妃撫養長大的孩子。

  趙娉婷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不動聲色道:「還不知道呢,萬一,是個女孩也說不定。」

  聽到「女孩」二字,朱夭夭有了明顯的失落。

  「女孩不比男孩,本宮還是希望皇嫂能生個男孩。」

  女孩不比男孩,六個字中含了濃濃的愁緒。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惋惜。

  趙娉婷猜到為何朱夭夭會與大皇子不親了。淑妃明明是她親生的母妃,對她也頗為疼愛,可是與朱宣相比,朱夭夭就變得不那麼重要。

  淑妃喜歡兒子,寧可百倍地對一個毫無血緣的男娃好,日積月累,朱夭夭生出了怨氣。

  為了驗證這一點,趙娉婷故意道:「郡主也懷了身孕呢,公主不去看一看嗎,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親大哥的孩子!」

  長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不那麼好看。

  富養在深宮,不知人間險惡。

  一朵嬌貴的花,怎能挨得住風吹雨打呢。

  趙娉婷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她故意把話題引到成瑜的身上:「剛才姐夫誤傷了公主殿下,娉婷在這裡給長公主賠不是了。姐夫本意是想著保護皇上,所以出手才會那樣快。若真有刺客,那些個禁衛沒一個能攔得住呢,也就是姐夫,機敏遠超於常人。」

  趙娉婷明明是賠罪,好一頓誇獎。

  朱夭夭被她這麼一說,漸漸地品出理兒來了。

  是啊,那麼多禁衛軍一個也沒發現她,偏偏只有成瑜一人出手了,這說明什麼?說明成瑜武藝高強,一枝獨秀。

  幸好今天上樹的是她,若換了刺客,父皇與母妃的安危誰來負責?

  真是一幫酒囊飯袋!

  朱夭夭在心裡嘀咕著。

  雖然她仍記著一筷之仇,但胸中的怨氣泄掉不少。對成瑜,也不如之前那般憎惡了。

  宮中每個人都敬她怕她,遠遠地躲著她,就仿佛她是煞星一般,誰都不想和她沾上半分關係。甚至她還知道,有人在背地裡偷偷地喊她「女魔王」。

  她在聽見以後大發雷霆,哭著去告訴母妃。第二日,她就發現,背地裡嚼舌頭的人全都不見了。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告狀。

  她繼續我行我素,宮人們繼續避著她走。

  難得趙娉婷表現出一副與她一見如故的樣子,還相談甚歡,朱夭夭高興得很,拉著趙娉婷的胳膊道:「二皇嫂這個朋友,本宮交定了。改日有空,本宮就來二皇嫂府上玩。」

  趙娉婷轉了轉眼珠子,嘴角上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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