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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帝心如淵

2024-10-02 07:12:36 作者: 瘋廿四蛇

  守衛知道兩隻海東青的厲害,本能地往後退去。

  這為成瑜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再見守衛們不能真的傷了海東青,動手之時難免畏手畏腳。

  成瑜運起輕功,直奔王府後院。

  那裡,有一個馬廄。

  馬兒們認識成瑜,其中一匹揚起了脖子。

  成瑜打開馬廄,牽出了最快的馬兒,將我送上馬背,自己隨後一躍而上。

  他拉緊了馬韁,往王府外衝去。

  看門的見是世子,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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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兒奔向宮中。

  待到了皇宮,成瑜拿著令牌在城門外請求入宮面聖。

  禁衛確認其身份後,又問我是誰。

  成瑜答:「是今年秋闈新晉的解元。」

  禁衛遂放行。

  一路上我一直低著頭,不敢東張西望。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彰顯著天家貴氣,令人不敢直視。而且,我還要跟著成瑜面聖。一想到這裡,我便兩股戰戰。

  皇上長什麼模樣?和藹可親抑或凌厲威嚴?在聽到成瑜求賜雪蓮後,他會答應嗎?

  我緊張得冷汗直流。

  更不巧的是,半道上遇見了一個熟人。

  熟人一見到我們,就出言譏諷:「喲,這不是北陵王府世子與他的平民愛妻嗎?」

  我身子一凜,朝著說話者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所有的冷汗都快凝固了。

  是朱梓,大禮朝那明面上不學無術,實則擅於籌謀算計的三皇子。

  此人陰魂不散,叫人著惱又有些畏懼。尤其,今日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我立即跟著成瑜一塊兒行禮。

  「民女見過二殿下。」

  此刻的二皇子著實奇怪,拉著成瑜說了半天的話,也沒提起之前在許記對他的冒犯,一個勁兒地拉家常。成瑜想走又不能走,憋了半晌。好不容易等到二皇子有事要走,成瑜立即帶著我直奔皇上所在的乾清宮。

  守門的李公公顯然識得成瑜,迎上來道:「世子爺回京了?」

  成瑜點頭:「有勞李公公記掛。」

  說完摸出幾張金葉子,不著痕跡地塞入李公公的袖中。

  李公公左右四顧,見沒有人,攏了攏袖,眉開眼笑。

  成瑜出手極快,又遮掩得好,即使有人,也會以為兩人只是在寒暄客套。

  「世子爺一路辛苦,老奴這就進去稟報。」一眼瞥見我,問,「這位姑娘是?」

  成瑜回答道:「江年年,新晉的解元。特意帶來給皇上瞧瞧。」

  「這……」李公公遲疑,「恐怕不大合規矩。」

  「還有另一重身份。」成瑜解釋,「將來北陵王府的世子妃。」

  李公公一臉恍然大悟,卻還是沒有鬆口:「不若,就讓江姑娘在偏殿等著。江姑娘的事兒,還請世子爺親自對皇上說。」

  成瑜不再堅持。

  望著李公公離開的背影,他輕輕哼了一聲。

  這個老狐狸,百鍊成精。

  不一會兒李公公出來了,讓成瑜進去。

  我在偏殿候著。

  成瑜叫我寬心,一切都有他。

  他大步邁入了皇上的書房。

  書房裡,皇帝垂著頭,正在批閱奏疏。他今年四十不到,正值壯年,劍眉星目,骨骼硬朗。見成瑜進來,他擱下了筆,露出比慈父還慈的笑容,溫和道:「成瑜來啦。」

  所謂君臣無隙,都是假象。成瑜不敢用親昵的語氣與皇上說話,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道:「成瑜拜見皇上。」

  「平身。」皇上直視著他,感嘆道,「這一次秋闈,似乎有些久啊。可是有事耽擱了?」

  成瑜立即跪在地上,道:「臣有罪。」

  隨後將黃德販賣火藥,而自己先斬後奏之事詳細道來。借兵作戰,皆有痕跡。

  還附有數位鼎力相助官員的親筆書信。

  皇上看罷,竟親自來扶:「成瑜所為,都是為了朕的江山啊,何罪之有?非但無罪,朕還要好好賞你。對了,你剛才說,模仿書信之人,乃是新晉的解元,有勇有謀,真是極好。到時讓她參加殿試,繼續為朝廷效力。」

  成瑜不勝感激:「臣舉薦她,入翰林院做個撰文小吏。」

  皇上目光深深:「此等先例,倒並非不曾有過。主考官,確也有此權利。只是,朕不曾親眼見到解元文采,對安排其為何職位,心中還未有計較。」

  成瑜懂得了他的意思,卻不想放棄。

  「皇上,這是解元的文章,還請皇上過目。」

  皇上適時地扶了扶額,道:「呈上來吧。朕今日批閱了許多奏疏,有些乏了,待明日精神好些再看。」

  成瑜急了,道:「皇上,這不是普通的文章。解元所寫,乃是富國強兵之策,依臣看來,有當年薛女相之風。」

  皇上驀地色變,語氣森冷:「成瑜,不要仗著朕寵你便如此無禮。薛相已逝,休要言語冒犯。」

  成瑜並非沒有察覺到皇上的震怒。

  從他提出要往翰林院「塞人」,皇上就初顯不悅。

  他以為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出生入死,皇上會看在他鞠躬盡瘁的份上,毫不猶豫地答應。

  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帝心如淵。

  為帝者不講情分。

  祖父前車之鑑,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存了一絲希冀,以為皇上勵精圖治便是個賢君。

  現實冰冷地打了他的臉,他應該退下。可是年年還在偏殿,需要皇上的垂憐。

  他握了握拳,硬著頭皮道:「臣並非有意冒犯薛相,實在是解元才華橫溢。解元以為,皇上乃不世明君,總有一天,要收服所有周邊小國併入大禮。然而,打仗需要銀子。國庫的銀子,皆取之於農,解元以為,這還不夠。唯有收稅於商,才能富國強兵。」

  一本奏疏砸到了成瑜的頭上,御書房內死氣沉沉。

  皇上已然雙目含怒,嚴詞呵斥:「成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成瑜當然知道。

  太祖貧困潦倒,成就大業前曾做過小生意,嘗過掙銀子的心酸,也享過相應的好處。所以建朝後修訂律法,親自提出一條——免稅於商。

  此後每一代皇帝,都謹守祖宗聖訓。

  江年年提出這樣的政見,無異於猛虎口中敲玉齒。

  可是,成瑜覺得有理。

  大禮可不就是缺錢,幾十年前才被北疆小國摁著打。

  幸虧祖父巧用兵法,能征善戰,才使得那些小國懼怕不已,多年不敢犯邊。

  可祖父已逝,蠻夷總有一日會蠢蠢欲動。

  富國強兵,成了首要之計。

  他不相信皇上不明白這些,也不相信皇上不會權衡利弊。只是年年的想法太過石破天驚,皇上一時不能接受。等他多說幾句,皇上自會明白。

  然而,皇上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皇上被他的「犯上」激怒,命他即刻滾出去。成瑜再想張口,看到了皇上眼中的雷霆之怒。他無法,只能默默退出御書房。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年年。

  焦急地在偏殿廊下踱來踱去,成瑜感到了絕望。

  以及,濃重的恨意。

  北陵王府為了大禮萬死不辭,究竟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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