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捨得分開嗎
2024-10-02 06:24:32
作者: 西耳
什麼無恥下流的話。
許姿連臉都不敢抬,埋在那個結實散著熱氣的胸膛上。
在那個她完全不知道的角落,竟被一個男人窺視了那麼久,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在加速,心如鹿撞。
「然後呢?」她還想知道更多。
俞忌言抱著她,望著翠綠的湖岸,說:「後來,我幾乎每天都來看你,看你游泳,看你逗貓,聽你和靳律師聊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知道了你的學校,也知道,這裡是你爺爺的茶園。」
「你不累嗎?」許姿很不理解他這種堅持,「你喜歡我,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表白?」
俞忌言垂下頭,一笑:「我當時那個狀態,你會喜歡嗎?」
「不會。」她一口否定,也笑了,想起那張舊照片裡的男生模樣,她是不會同意與他交往。
俞忌言撫摸著她的頭,彼此都靜了一會。
樹葉被湖風吹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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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姿哼了哼:「你真膚淺,就因為我長得好看,然後惦記我那麼久?」
「也不完全是,」俞忌言聲很輕,一時間,腦海里像浮起了許多事,「你的漂亮的確非常吸引我,但吸引我更久的,是你的純粹和善良。」
聽到這,許姿抬起了頭,與他視線相觸。
俞忌言攬著她,慢慢走到了木屋下,指著底下狹窄到幾乎容不下一個成年的小木屋說:「你當時收養了三隻流浪貓,我記得你家的阿姨不讓你抱回別墅,但有一隻收養的時候,後腿受傷了,你很擔心,大晚上還膽大的跑來照顧它。」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許姿驚到慌了神,突然想起一件模糊的事,問去,「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那段時間,我早上跑來的時候,總感覺有人照顧過它,是你嗎?」
「嗯,」俞忌言點點頭,「是我。」
心就像此時激盪起的湖水一樣,完全無法平靜,許姿腦袋暈乎又渾濁。
這些暗戀的往事,壓了這麼多年,在一日間傾瀉而出,的確讓人難以負荷。
「再後來呢?」許姿覺得一定還有許多秘密,「你繼續說,我能接受。」
俞忌言默默收回眼神,朝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向了湖邊:「後來,你的假期結束,回了市區,我也跟著去過幾次你的高中,」
他聳聳肩,像在嘲笑自己:「我也不知道這種偷偷摸摸有什麼意義,但就是很想看到你,看到你,心情就特別好。」
那時的少年,生活里的每個角落都是陰晦的,而那場意外又晦澀的相遇,讓他見到了斑斕的色彩。
許姿站在原地,細草拂過她白皙的腳踝,像在撓著她的心,使她無法出聲。
湖水映進了俞忌言的眼底,和他的心一樣,在輕輕蕩漾:「後來,我回了劍橋,繼續學業。其實當時,我並沒有很刻意地讓自己每天想起你,我把它當作,在我抑鬱生活里的廊橋遺夢。只是,這個夢不自覺地伴隨了我很久,時不時,就會夢到湖邊的你。」
話,忽然收住,像是觸到了他心底最深處的弦。
許姿呼吸很緊:「後來呢?」
後來發生的事,像更高的山,壓在俞忌言的心裡,他在一寸寸的推開:「後來,我幾乎沒回過成州,只往返於香港和英國。但很巧,我姨媽在倫敦有一間別墅,我去的那天,不知道裡面會有人辦party,管家和我說,我的房間沒有租出去。於是,我就住下了,但洗完澡後,有人推門而入,朝我衝過來,醉醺醺地抱著我。」
許姿眉頭深鎖,熱汗在握緊的指縫裡冒出。
這一切,聽起來極其的荒謬,那晚,她抱住的人,可以不是韋思任,但怎麼可能是他呢。
她一時,喘不過氣。
俞忌言轉過身,一大片湖水的波光泛在他身上,他的神色看起來,並不悅:「許姿,你知道,你抱著我,對我說了什麼嗎?」
看著朝自己步步緊逼而來的高大身影,許姿瑟縮不已,身子向後移,她哪記得幾年前的事,況且,當時她還喝高了。
「我哪能記得啊。」
修長的雙腿停在了她的身前,俞忌言撐著她薄瘦的肩膀,眼裡帶笑,但並不溫和:「你把我當成了韋律師,抱著我,一直表白,還說,這輩子只想嫁給他。」
目光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驟然變狠。
許姿開始慌張,奈何他太高大,被罩住的自己,就像一隻束手無策的小白兔:「所以,你就開始和我爺爺搞好關係,讓他提出了這門婚事,是嗎?」
「是,」俞忌言從不扭捏逃避,這的確是他的步步為營,「我的占有欲是比一般人強,我就是想要正大光明的娶到你,得到你,讓你的心裡只有我。」
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許姿推開他就想逃,但輕輕鬆鬆就被捉回來,她反身被他抱住:「你還是贏了,我還是中了你的套。」
俞忌言俯在她背後,這會的笑,溫柔了許多:「不,是你贏了,你讓我惦記了十年,讓我心裡進不來任何人。」
她緊怔,身子也動彈不得。
「許姿,」俞忌言唇里的熱氣,呼在了那張燒紅的臉頰上,「是你套牢了我,我才是被囚禁的那個。」
被這些完全不知曉的事,壓得呼吸不了,許姿不想聽:「歪理,反正我說不過你。」
見她要委屈得哭出來了,俞忌言笑了笑,在她脖間一親,然後將她橫抱了起來,原路返回:「不管這些事,你接不接受得了,我都不會離婚。」
許姿朝他胳膊上揪了一下:「我就知道,簽合同對你都沒有任何法律效應。」
不在乎這點小貓亂抓的疼痛,俞忌言雙臂用力朝上一抬,將人抱緊了些,低下頭,挑了挑眉:「你捨得和我分開嗎?」
知道老狐狸的「分開」指的是什麼,她的臉迅速脹紅開來。
舟車勞頓,他們選擇在老院裡過夜。
夜裡,大概十點。
蕭姨給少爺泡了杯溫茶,和少奶奶泡了杯熱牛奶,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走到了二樓盡頭的臥房外,剛準備敲門,卻聽到裡面傳來了不雅的聲音。
「俞忌言,我不要這樣……別、別……」
少奶奶的聲音,可把蕭姨嚇壞了,憋著笑,連忙下了樓,給他們小夫妻留一個愉悅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