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讓誰碰你
2024-10-02 06:22:06
作者: 西耳
「成交。」
許姿爽快同意。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向來潔身自好,從不留情,沒有什麼狐狸尾巴可以讓他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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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狐狸,絕對不可能將自己一軍。
「ok。」俞忌言露出欣賞的神色,「許律師,果然是大律師。夠大氣,我喜歡。」
許姿臉冷下,雙手做交叉狀:「謝謝誇獎,但我不用你喜歡。」
聽他對自己說出「喜歡」兩個字,太晦氣。
穿著和服的侍應敲了兩下門,俞忌言用日語回應,侍應拉開門,將托盤裡的一碟辣椒油放在了桌上,然後又拉上了門。
吃日料要蘸辣椒油,是許姿的特殊喜好。
只是,當她看到俞忌言也愛這麼吃時,又一次感到了晦氣。
她不允許,他們有如此小眾的共同喜好。
俞忌言見她盯著自己的辣椒油,問:「許律師,莫非也喜歡蘸辣椒油?」
他將小碟推了過去。
因為他,許姿覺得辣椒油都不香了,她無視碟子,挺直了腰身,捋著耳邊的髮絲,眉目很傲:「吃日料就是要享受食材本身的味道,辣椒油味道過重,會破壞口感。」又愛占上風地嗆他,「俞老闆在吃這件事上,品味有些堪憂啊。」
俞忌言將小碟挪回,夾起一片三文魚,蘸了蘸,送進嘴裡,細嚼慢咽後,說:「許律師還是第一個在吃上批評我的人。」輕輕地,他眼神往她身上移,變了味,「我自認為,我還是挺會吃的。」
一語雙關。
老流氓,真是臭不要臉的老流氓。
許姿慌亂中,只能捏緊襯衫,用手臂擋著最不想暴露的部位。
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出賣了她,面紅耳熱,脖子是熟透的蕃茄色。
二十分鐘過去。
俞忌言在櫃檯結帳。
從包間走出來,許姿一手揪著大衣領口,背著包包就溜了出去。反正他一會還要去香港,「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沒必要等他。
「許律師。」
許姿剛按下車鑰匙,熟悉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至近。俞忌言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我沒有開車,能坐你的車一起回悅庭府嗎?」
「回悅庭府?」許姿緊張回身,「你不是要去香港嗎?」
俞忌言舉起手機,不慌不急地解釋:「哦,在吃飯前,香港同事告知我,會議挪到了下周,這周我都待在成州。」
這不是在玩人嗎?
許姿真是要瘋了,要早知如此,她就不用這麼著急找他談話,就能參加難得的同學聚會了。
見她面露難色,俞忌言走近了幾步:「許律師,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姿拉開車門,艴然不悅:「俞老闆,請進。」
俞忌言點點頭,真上了車。
許姿的座駕是一輛白色的寶馬x5,她喜歡中型車,坐著舒服。她外表看著幹練,內心卻很少女。
俞忌言以為家裡的粉色茶杯已經是極限,沒想到車裡的吊墜、擺設、相框都是粉色。
她嫻熟著駕著車,技術算不錯,很穩。
俞忌言坐得很舒服,靠在皮椅上,雙手合攏,擱在腿間,不時望向她:「我可以問許律師一個問題嗎?」
許姿最煩他這假正經的樣:「問。」
俞忌言:「你真談過兩個男朋友?」
馬路上突然衝出一隻流浪狗,許姿一個急剎車,身子往前一傾。和意外事件一樣,這個問題也讓她心一緊。
她自然不會揭老底:「當然。」
俞忌言撇開眼,像是在笑。
許姿皺眉:「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車裡沒有開燈,借著窗外的絲縷霓虹光影,俞忌言眼眉帶笑:「哦,沒事,只是覺得,許律師你很容易害羞。」
許姿喉嚨忽然發緊,不自然地吞咽。
知道剛剛的臉紅,成了他的笑話。
俞忌言笑笑,有些許輕佻:「不過,挺可愛。」
真是要被弄瘋了,許姿撐著方向盤,看都不想看他,豎起手指警告他:「你要麼閉嘴,你要麼下車。」
車裡恢復了安靜。
剛開兩個路口,許姿的手機在震,是靳佳雲。
她戴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那頭很吵,出聲的也不是靳佳雲,是一個久違了多年的男人聲音,如沐春風的溫柔。
那輕柔的聲音掃在心扉,像過了電,許姿緊張到手都在輕抖,只能結巴應答:「好……我就……過去……」
俞忌言只聽,沒出聲。
掛斷電話後,許姿不知怎麼和他說,也很不想帶他去自己的同學聚會。
「俞忌言,那個,」她拐去了另一條街區,「你要不要自己打車回家?」
俞忌言靠著椅子,閉目養神:「許律師,是不方便帶我嗎?」
許姿稍愣,沉下一口氣:「倒也不是。」
「嗯。」俞忌言一字壓回。
許姿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算了,她想反正也只是去接喝醉的靳佳雲而已,瞅了他一眼,說:「今天是我們高中同學聚會,靳佳雲喝高了,我去接她,就在後面那家川菜館。」
「嗯。」俞忌言始終沒睜眼,面色平靜。
許姿將寶馬停在了戶外停車場。
旁邊是一棟三層樓的川菜館。她解開安全帶時,問俞忌言:「你要下車嗎?還是在車上等?」
開了一整天的會,還來回兩座城市折騰,剛剛十幾分鐘的路程,俞忌言也當是休息了。
他緩緩睜開了眼:「我不下車。」
太好了,許姿終於心落了地,在竊喜。
她拎起包包和車鑰匙,踏著高跟,邁著小碎步,著急地走進了川菜館裡。
小館裡頭裝修通透簡約。
許姿穿過有些吵鬧的大堂,直奔聚會的包間。
她剛拐進走廊,想到電話里的男人,她先躲在一側,從包里掏出粉餅和口紅,對著小鏡子補了補妝。
她壓了壓心臟,三年沒見,她很緊張。
「許姿。」
走廊里有人在喊自己。
許姿認出來了,是四班班長徐靜,穿著寬鬆的連衣裙,小腹隆起,懷孕有些發福,不過五官沒大變。她say hi:「好久不見。」
徐靜露出羨慕的眼神:「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許姿只笑笑,然後又問:「靳佳雲呢?」
徐靜指著門:「剛被一個男的接走,說是男朋友,看著像個大學生。」
許姿一驚,真是服了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朋友。
她們在走廊里待了一會。
徐靜在寒暄,許姿卻客氣得稍顯生硬。
「許姿。」
忽然,從包間裡走出幾個男人,門一打開,是一陣酒足飯飽的聒噪聲。他們幾個都是三班的同學,都發福了。
見到班花,各個都笑得浪。
「大小姐,又漂亮啊。」
「人現在是大律師,許大律師。」
……
一人一語,聲音很吵。
許姿的耳畔像築了層隔音膜,聽不見這些噪音。轉過身的她,目光穿過人群,定在了後面那個高瘦的男人身上,眼神倏忽深陷。
男人穿著一件淺棕色長風衣,樣貌還和高中一樣,溫柔俊逸,翩翩君子。
和高中一樣的,還有她劇烈的心跳。
韋思任走到許姿身前,伸出手:「許姿,好久不見啊。」
看著那雙特別好看的手,許姿緊張了很久才握住:「好久不見。」
倆人的手握了足足幾十秒,才分開。
幾個男同學都喝暈乎了,靠在一起無聊起鬨。
「那會,許姿追韋神可真是轟轟烈烈啊,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呢。」
另一個男同學遺憾打斷:「可惜了啊,我們許律師去年已經結婚了,嫁給了一個大老闆,命也是真好啊。」
……
韋思任有些吃驚:「你結婚了?」
許姿遲疑地點點頭:「嗯。」
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得接受已婚的現實。
「恭喜啊。」
「謝謝。」
聊著聊著,氣氛忽然僵住,都不知道再該說什麼。
韋思任走之前,從皮夾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許姿:「這是我的名片。」
許姿接過,驚愕地抬眼:「我以為你會做檢察官,你也做律師了?」
「嗯,」韋思任說,「在成之行律師事務所,專打刑事案件。」
許姿輕輕哇了一聲:「在國內做刑辯,很有勇氣。」
即使高中再熱絡,擁有過一些算是親近的回憶,但三年未見,更多的是陌生。
韋思任簡單道別後,先走了。
旁邊喝高的同學也散了。
只有許姿還站在原地,慢慢消化情緒。
忽然,一道炙熱的目光盯到她身子發麻。
她立刻回身,是俞忌言,他像是剛從洗手間出來,高挺的身軀安靜地站立著,半暗半明的光影掃在他臉上,笑容令人發怵。
從川菜館回悅庭府的路上,俞忌言都沒說一句話,依舊閉目養神。
他的不動聲色和不顯情緒,讓許姿亂了陣腳,她盯著方向盤上的手,想起剛剛和異性的接觸。
竟然在想,這算不算「把柄」?
停車,下車,再到上電梯,俞忌言還是沒有吭聲,就像真只是恰好從洗手間出來,什麼也不知情。
走進家裡,許姿換了拖鞋,就疾步往臥室跑。
只是,手剛剛擰住金屬門把,纖瘦的背就被一股力量推了進去,還沒緩過神,整個人又被推到了床上,整張臉被迫埋進了柔軟的被窩裡。
她想站起來,但被一隻重重的身體徹底壓住。
許姿大喊:「俞忌言,出去。」
可俞忌言的手已經摸進了她細腰裡,被無禮對待,她雙腿亂蹬:「滾出去!」
俞忌言身子又向下一壓,西服上還沾著秋夜的寒氣,但呼出的熱流覆向了她的耳根:「你喜歡剛剛那個男人?」
許姿抿緊唇,閉口不答。
俞忌言慢慢斜下臉,就這麼盯著,埋在被子裡的那張倔強又漂亮小臉蛋,還用指腹蹭了蹭:「聽你同學的意思是,他們還挺遺憾你們沒能結婚?」
討厭他碰自己,許姿在被子裡困難地喊:「別碰我!」
俞忌言輕輕拉長了音調:「哦,你想讓他碰你?」
許姿憤怒得想咬人,她像只撲騰的魚,不停地掙扎,但又動彈不得:「俞忌言,你根本不是要和我公平交易,你只是想藉機,做那些齷齪的事。」
沒怒,反而聽笑了,俞忌言溫熱的唇貼近她的臉。
一感受到他帶有攻擊性的氣息,她就不停地躲,頭髮扭得亂七八糟,還吃進了幾根髮絲,黏著自己的口水,很難受。
俞忌言將她的髮絲撥出來,手中的動作很輕柔,但眼神如狼似虎:「許律師,我很公平的。」
「你公平個屁啊。」許姿一害怕就要罵人。
他們越貼越近。
俞忌言的牙齒都快要咬上了她的耳朵,見她還在撲騰,他一強勢,使勁用雙腿鉗住身下纖瘦的身子,這次的熱氣是從她頭頂呼出:「上次是我吃你,這次,我讓你吃。」
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