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有下次
2024-10-02 06:21:59
作者: 西耳
奔馳駛往悅庭府。
車窗開了一小半,許姿裹緊大衣側身縮在后座的一角。
她只看窗外,就沒朝前座看過一眼,直到眼底的景色從斑駁到暗淡,她知道到家了。
這會,她過了酒勁,但還不如一直不清醒著。
一想起方才停車場裡老狐狸乾的骯髒事,她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悅庭府的停車場不比xclub遜色,物業設計了1:3的比例,每個業主能有三個停車位,方便他們的多車需求,下了車庫,映入眼帘的都是勞斯萊斯、法拉利這些頂級豪車。
顯得俞忌言有些低調。
他剛將奔馳停進車位,剛解開安全帶,就聽見「砰」的關門聲,是許姿背起包,怒氣沖沖地走了,儼然一副根本不想理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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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有些陰冷,牆角有寒氣冒出。
俞忌言沒有刻意追去,鎖了車,一手挽著大衣,一手攥著車鑰匙,緩步走到了電梯口。
只是很巧,電梯剛到,許姿快步進去,瘋狂地按合門鍵,連和他同乘電梯的心情都沒有。
「等一下。」
俞忌言本來想等旁邊的電梯,但哪知身後傳來了急切的女人聲,是住樓下的徐氏夫婦,做食品貿易生意發家致富的。
他們挽著手親密地走了進去。
徐夫人見許姿一個人站在裡面,還面色難看,再看了看外面孤零零的俞忌言,打趣問:「許律師,和俞總吵架了?」
許姿懶得往外看,只低頭盯著包包。
電梯門還沒合上,是徐總故意一直按著,徐夫人羨慕笑道:「到底是年輕啊,鬧點小脾氣也是情趣。
一會,電梯裡多了一隻身影。
看到俞忌言走進來,徐總鬆開手,電梯門徐徐合上。
俞忌言走到許姿身邊,輕輕攬上她,她的肩膀很薄,一掌就能覆住,跟皮包骨一樣。
他低下眉,望著就不抬眼的許姿,笑笑:「嗯,許律師比我小几歲,還是有點小脾氣的。」
呸,虛假噁心。
許姿暫時任由俞忌言裝模作樣地演好男人,以她的小姐脾氣,沒在電梯裡直接大鬧一場,是她的教養。
徐氏夫婦走了。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許姿踩了俞忌言一腳,還把他推到了一旁:「滾。」
這一晚,她又氣又委屈。
俞忌言要是怕這種小貓亂叫,就做不了千年老狐狸了。
他沒說話,只側身盯著許姿看,目光鎖住的位置很明顯,是胸。
即使許姿的大衣裹得很緊,但一想起剛剛被他親的羞恥事,煩得吼了出來:「道貌岸然,下流無恥的死流氓。」
只是一緊張,吼的話也沒什麼水準。
悅庭府是電梯入戶的設計,電梯門一拉開,是一道寬敞的玄關,暗紋的大理石台子上,擺放著陶瓷花瓶。
和許姿急躁的性格相反,俞忌言是一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像是無論如何激怒他,都難以見到他失控發怒的樣子。
但正因為這樣,她更煩,像對著空氣發火。
進屋後,俞忌言換了拖鞋,放下大衣,聲音淡淡地問:「你以前那兩個男朋友,都沒有像我剛才那樣親你嗎?」又哼笑一聲,「怎麼跟第一次被人碰一樣?」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許姿臉就紅了,也不敢脫大衣,就死死裹著。
這種生意場裡的冷血動物,做錯了事不但沒有愧疚感,反而還調戲自己。
她很帶刺:「他們都很懂得尊重女性,很溫柔,不像你……」
「那下次我放溫柔點。」
俞忌言強勢地岔開話,他通常只聽想聽的部分,也只答自己認為的重點。
許姿看到他還不要臉的笑了。
那種被他碾壓的不痛快,逼急了她:「沒有下次!」
她抱著雙臂,弓著背直往臥室沖。
「許姿。」
俞忌言在背後喊了一聲:「我有話和你說。」
真不想理人,但許姿還是忍下氣,回了身。
她看到俞忌言往自己身前走了幾步。
或許還是因為那件羞恥的事吧,只要和他對視一眼,她就莫名緊張。
她揪著大衣,往後退了一步:「什麼話?」
俞忌言只走了兩步,便收住腳步,語氣稍嚴肅:「結婚時,你說你不喜歡我,要給你一年的時間緩衝,我答應了。這一年裡,也在任何場合,我都給足你面子,所以,你是不是也要給我面子呢?」
許姿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俞忌言說:「xclub是我一位朋友開的,我在香港的工作結束,剛返程落地,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在xclub看到我的妻子穿得很性感,還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問我,是不是我們感情不和。」
聽到這,許姿怔住。
頓了幾秒,俞忌言眼底多了份輕佻:「還說,是不是我滿足不了自己的妻子,她才要去夜店找年輕男人作樂。」
「我……」許姿被堵到啞口無言。
倒也不想把氣氛弄得過僵,俞忌言鬆了松眉目說:「既然我尊重了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以及作為你法律上的合法丈夫,我從未讓你失過面子,那麼同樣我也希望,在你抓到把柄和我離婚前,也能做到。」
他的姿態太居高臨下,許姿沒法沉下剛剛的火氣:「就算我今天是讓給你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你也不應該對我做那種事。」
她不喜歡這種蠻不講理的侵略感。
過道里落針可聞,只有窗外稀疏的夜風聲。
在轉身前,俞忌言只撂下了一句話,不急不重:「你最好提前適應適應,畢竟,六個月過得很快。」
許姿:……
因為俞忌言那句恐怖的話,許姿幾乎徹夜難眠。
第二天到辦公室時,連化妝都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疲憊。
靳佳雲一早就在辦公室等她,優雅地坐在皮椅上,轉到咖啡機的方向,八卦地壞笑:「你倆昨天做了幾次啊?怎麼黑眼圈都要掉到嘴上了。」
許姿整個人暈暈乎乎,好玩般地懟回去:「十次。」
靳佳雲還真信了,差點撐著椅子站起來:「真假?俞老闆精力這麼旺盛?」
見許姿瞬間板著臉,靳佳雲甩甩手,「嘁」了聲:「沒勁,我以為他昨天是吃醋了,特意來夜店撈你,然後回家就把你扔床上,吭哧吭哧大幹一場呢。」
「靳佳雲,你真是有……」
許姿還沒罵出聲,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是費駿。她拿出老闆的姿態:「誰讓你進來不敲門的?」
費駿顧不上那麼多了,上來就拉住許姿的手,笑得嘴都咧開:「舅媽,你是怎麼哄我舅的?你太牛了。」
許姿眉頭緊皺:「你想說什麼?」
費駿喘了幾口氣,激動壞了:「早上恆盈的人找我,說亞匯的老闆讓步了,把這層留給我們。」
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許姿眼睛都亮了。
費駿挑眉說:「而且,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許姿急死了,「你別賣關子。」
費駿扯了扯嗓子,說:「而且恆盈說,亞匯的老闆替我們租下了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