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失敗的王芊凜

  「沐汐？她肯定不會來的。她家門禁嚴得很，下了班要求直接回家，不許在外面鬼混的。就算是要加班，也只能回去了遠程辦公。她家老頭子凶得很……」方星牧搖搖頭，但隨即就像是牙疼一樣的倒吸了一口氣，「另外，她們和她還沒見過面。我都不知道她們遇到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她們和她？這有什麼問題？」

  方庭鏡一開始沒聽懂，但隨即就意識到方星牧說的是那八個女孩和蕭沐汐。但理解了之後他是更不懂了。

  蕭沐汐是方星牧的未婚妻，那群小女孩目前在身份證明上與方星牧是兄妹。兩者並不矛盾，自然也就不應該有衝突。

  「我怕她們見了後直接打起來！」

  方星牧一臉牙疼的樣子。

  「打起來？怎麼會！這么小就知道爭風吃醋了啊？」

  

  方庭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真的會。她們幾個自己之間都吃醋，而且爭寵爭得厲害。然後我再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妻』，肯定當場炸鍋。」

  說起這個，方星牧多少有些無奈。

  艾琳她們從小就缺乏愛，此刻忽然有人如此的關心她們，她們立刻就淪陷其中，處於絕對依戀的那種。若是現在告訴她們，有個人與方星牧的關係會比她們更親密，她們非炸毛不可。

  這實際上小孩子占有欲的一種體現，隨著年齡的增長會有所好轉。只不過……等到她們長大，還有十多年的時間。

  「呵、呵呵……苦命的星牧，愛莫能助，你慢慢熬吧。」

  方庭鏡臉上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唉……我還在想。過幾天陵陽號到了，我是帶她們上船，還是留在這裡。」

  方星牧目前最大的困擾實際上是如何安排艾琳她們。

  女孩們的年紀都還太小，隨著艦隊奔波不怎麼適合。而且艦隊也都是軍人編織，她們幾個在上面肯定是影響不好。但若是留在兗州，她們又不能如同普通孩子一樣去學校，只能請了家庭教師在家。家庭教師能不能管住她們，方星牧深表懷疑。而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她們那隨時可能發作的基因疾病。

  基因疾病的患者要麼沒事，要麼就是在發作後短時間內死去。而患有基因疾病的異能者，往往是異能反噬，短短數分鐘內就會被失控的異能吞沒，化為一堆焦黑的灰。

  方星牧答應過女孩，會治好她們都基因疾病，並讓她們都壽命與普通人一樣。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失言。當然了，方星牧更不希望看到女孩們出現什麼三長兩短。

  「這有什麼難的，你帶她們上船，然後請兩個家庭教師不就行了。別人家小孩還要擔心合不合群，有沒有玩伴的問題。你家幾個來著，十個？直接開個小型學校都夠了，完全沒問題的。」

  方庭鏡如此建議。

  「那安全問題呢？直接把學校弄到戰艦上，感覺……有點糟糕。而且影響也不怎麼好。」

  方星牧有些猶豫。

  作為降臨者，他有流血犧牲的覺悟。但艾琳她們還都是未成年，不應該將她們帶到任何危險的境遇之中。

  「星牧，這你倒是想多了。誰告訴你陵陽號是戰艦來著？明明就是訓練艦。九州集團可沒有戰艦，我們有的只是訓練艦。」

  方庭鏡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話騙騙別人就可以了，自己就不要騙自己了……」

  方星牧知道方庭鏡話里的意思。

  根據星聯與各個主權勢力簽訂的條約，主權勢力允許擁有宇宙戰艦。但主權勢力下屬的機構，僅能擁有民用宇宙艦船，不得擁有宇宙戰艦。所以九州集團都所有登記在冊的艦船都是民用艦船，沒有例外。

  而訓練艦，則是民用艦船中的一個分類。顧名思義，是為了訓練船員而存在的。所以如果在訓練艦上看到炮管、飛彈之類的，不要感到奇怪，這就是用來訓練的！

  「誰騙自己了。星牧，你覺得你接下來是會上戰場，還是會遠征？雖然集團是希望你能帶出一支能夠打硬仗的艦隊，但你可別忘記了，當前星系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根本就不可能有大規模的戰爭。最多也就小打小鬧的和海盜玩幾下。至於異形蟲族，你想遇上都不一定遇得上好吧！」

  方庭鏡的一連串話讓方星牧一陣無語。

  方星牧是打算按照一線作戰艦隊的要求進行艦隊編組的。而聽方庭鏡的話，只要二線、三線，能嚇唬嚇唬宇宙海盜的那種艦隊就可以了。這實在是讓人頗感失望。

  「到時候艦上如果看到有童子軍，受訓的學生，你別感到意外。當然了，確保艦船航行和戰鬥，以及艦隊指揮的基本人員肯定是會配齊的。」

  方庭鏡又補充說道，而方星牧則是徹底的無語了。

  「……算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集團也就是湊個熱鬧，在星聯面前秀下肌肉。也沒指望其他什麼」

  方星牧好半響才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差不多，也就這個意思了。」方庭鏡也同樣聳了聳肩，「如果可以，我也想組建一支正真能夠在實戰中大放異彩的艦隊……」

  方庭鏡的實際年齡也就比方星牧大上五歲，完全就是方星牧同一輩的人。兩人沒矛盾、不針鋒相對的時候，基本的想法是極為相近的，所以很容易就能聊到一起。

  他們邊走邊說，很快就進了綜合行政大樓的大廳，然後向著直達電梯而去。不過在直達電梯的等候區，兩人很意外的看到了王芊凜。

  王芊凜此刻雙目無神，看起來一臉的落寞，全然沒有了剛剛創意大賽上的神采飛揚。

  方庭鏡發問：「她怎麼了？」

  方星牧一臉的莫名：「我怎麼知道。」

  方庭鏡調侃道：「她不是你的隊友嗎？」

  方星牧毫不客氣的反駁：「有她這個隊友，倒了八輩子霉！」

  而還沒等他們兩個走進電梯等候區，王芊凜身前的直達電梯突然打開了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王芊凜立刻迎了上去，落寞的臉上隨即多了幾分期盼。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就先迎來了一頓訓斥。

  「王芊凜，剛剛的創意大賽，你做得非常糟糕。」中年男子一開口就是指責，「你以為自己很搶眼嗎？你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出色？哼！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

  說著中年男子一把推開王芊凜自顧自的走了。而王芊凜才多了幾分期盼的臉孔隨即又變得落寞，而且比剛剛更為落寞。

  「你，似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似乎是心情不錯，走到電梯等候區後，方庭鏡開口了。

  如果換作平時，方庭鏡絕對不會有興趣去理睬王芊凜的。而他的話讓王芊凜驟然轉過身。隨即，兩人看到了她另一側臉孔上的一個手掌印。

  應在臉孔上的掌印通常都是巴掌扇出來的，王芊凜顯然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而且這一巴掌還相當的重，能看到她嘴角還殘留著沒有完全擦乾淨的血絲。

  「……我做錯了什麼？」

  王芊凜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行為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你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嗎？」

  方庭鏡的語氣中滿是嘲弄，但王芊凜依舊是一臉的迷茫，看起來就像一隻被拋棄了的小貓。

  「你想教訓他就直接說吧。她，大概率是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方星牧雙手抱胸，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看起來確實是的。」方庭鏡嘆了口氣，「王小姐，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創意是被淘汰了，對吧？那你覺得，剛剛你自己的表現怎麼樣？有沒有失誤的地方？」

  「……表現得還可以。不過有些東西還沒有說完，如果能多給我一點點時間……方先生，也要先謝謝你，能把發言的時間和機會讓給我。非常感謝你……」

  創意落選對王芊凜而言似乎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這個打擊抽空了她的精氣神，讓現在變得昏沉沉的。平時眼睛一轉就能想到的主意，此刻怎麼想都沒有出現。不過她在禮貌方面似乎做得還不錯，還記得要向方星牧致謝。

  「謝謝我，那我是不是還要說『不客氣』？」

  方星牧翻了個大白眼。

  「她確實是真的沒有明白。」

  方庭鏡臉上的肌肉也抽動了幾下。看得出來，他現在也相當的無語。

  「對，她是真不明白，所以我沒打算和她計較。要不然，哼哼！」

  方星牧從鼻子裡發出一連串的冷哼。

  「……方先生，能告訴我嗎？我究竟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王芊凜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方星牧的身上。她的神情呆滯，這樣子與某些恐怖片的鬼怪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你錯在……」方星牧目光微轉，似乎看到了什麼，他隨即換了一種語氣，「我這麼說你可能會不服氣，讓她們來告訴你，你錯在哪裡了吧！」

  說著，方星牧招了招手。一群大大小小的女孩隨即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星牧哥哥！璃月要抱抱！」

  「星牧哥哥！」

  「抱抱、抱抱！」

  最小的璃月和莉莉一上來就伸手要抱抱。方星牧只好微微彎腰的一手一個的把她們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