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1942年至1943年的正面戰場作戰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為策應太平洋戰場和東南亞戰場的作戰，打擊中國抗日力量，動搖中國的抗戰意志，侵華日軍陸續發動戰役攻勢。至1943年的兩年間，中日軍隊進行過第三次長沙會戰、浙贛會戰、鄂西會戰和常德會戰4次重大會戰。中國軍隊在裝備、戰力仍處於劣勢的條件下堅持抵抗。每次會戰結束後大致恢復原有態勢，戰線基本上維持穩定。

  一　第三次長沙會戰

  1941年12月8日（日本時間），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同日，駐廣州地區日軍進攻九龍，25日完全攻占香港。為策應香港作戰、牽制中國軍隊南下應援，駐武漢地區的日本第11軍於12月24日向湖南發起進攻。

  中國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部署以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的戰法擊破敵軍。日軍強渡新牆河，渡過汨羅江。中國守軍英勇抗擊。日軍進逼長沙外圍。1942年1月1日，日軍第6、第3師團主力向長沙猛撲。長沙守軍李玉堂軍沉著應戰，與日軍鏖戰肉搏，陣地反覆爭奪，預備第10師（方先覺）之第29團團長陳新善、副團長曾友文以身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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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增援長沙圍擊進攻日軍之兵力，軍事委員會下令駐衡陽的王耀武軍歸第九戰區指揮。1月3日，蔣介石令薛岳圍殲長沙附近敵軍。4日晨，第九戰區各部對長沙城郊之日軍施行包圍總攻擊。在中國軍隊包圍攻擊之下，日軍彈盡糧絕，傷亡慘重，於4日夜開始向東北方向突圍。第九戰區部隊對日軍截堵追擊。

  日軍戰敗北退，其第11軍司令官阿南惟畿調獨立第9旅團南下救援。1月5日，該旅團遭到第九戰區部隊阻擊。激戰至8日，該旅團幾被全殲。北退的日軍在第九戰區各軍的追擊中難以脫離戰場，加以道路破壞，天雨泥濘，極為狼狽。

  第九戰區對日軍追擊，經過撈刀河追擊、汨羅江追擊、新牆河追擊三段作戰，日軍全被擊退。至1月16日，中日軍隊大致恢復到會戰前的態勢。

  第三次長沙會戰期間，贛北日軍於1941年12月25-26日發起進攻，一度攻陷高安、武寧。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第19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委派該集團軍副總司令劉膺古代行其職權，指揮各部抗擊。1942年1月3日、6日，各部分別將高安、武寧克復。

  日軍戰史承認：日軍第11軍進攻長沙時，中國第九戰區守軍「頑強抵抗，難以突破」，直至1942年1月4日，只占領了長沙外圍，即決定返轉；而返轉中遭到第九戰區部隊側擊，並被切斷退路，「陷於苦戰」。日軍「付出了相當代價」，「部分將士的必勝信念發生了動搖」。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正當日軍在太平洋和東南亞地區節節取得勝利、英美等盟國軍隊或敗或降之際，中國軍隊在這次長沙會戰中擊敗日軍，使其遭受很大挫折，這一勝利不僅激勵中國軍民增強了抗戰必勝的信心，而且對盟國抗日也是很大的鼓舞。不過，這次會戰中，中國軍隊也遭到重大傷亡。中國第九戰區統計，此役共傷亡官兵29217名。

  二　浙贛會戰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中美結成抗日軍事同盟，美軍利用中國機場對日本進行轟炸。1942年4月18日，美國B-25型轟炸機機群（16架）在詹姆士·杜立特中校率領下，從「大黃蜂」號航空母艦上起飛，轟炸日本東京、大阪、橫濱、名古屋後，安全降落到中國浙江機場。日本國內對這次本土遭受轟炸非常震驚。日本大本營決定要摧毀距日本最近的中國浙贛線上的空軍基地和前進機場，發動擊潰浙江省中國軍隊，摧毀麗水、衢州、玉山機場群的作戰。侵華日軍總司令官畑俊六將這次作戰擴大為打通整個浙贛路的戰役，作戰地域延伸到浙江、江西兩省。

  從5月15日起，日軍主力沿浙贛路西犯。第三戰區守軍於日軍進攻路線的兩側進行伏擊、側擊。5月下旬，日軍攻陷浦江、東陽、義烏、永康、孝順（金華東北）、建德等地後，續向西進。24日，日軍以一部攻金華、蘭溪，而以主力向衢州進襲。金華守軍段霖茂師先在外圍奮力抵抗，因日軍猛攻，28日退入城內。日軍施放毒氣，狂轟濫炸，守軍陣地被毀，至29日衝出重圍。金華、蘭溪失陷。是役守軍傷亡營長以下官兵千餘人。日軍損失亦大，時有觸雷死傷者。28日，日軍第15師團師團長酒井直次郎在距蘭溪1.5公里處被地雷炸成重傷，旋即斃命。在日軍戰史上，在職師團長陣亡，自陸軍創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日軍於6月3日全力攻擊衢州。第三戰區各部主力出擊。日機狂轟濫炸，衢州守軍的工事全毀，死亡慘重。守軍莫與碩軍由副軍長陳頤鼎指揮，苦戰數日後，於7日突圍，衢州遂陷。日軍徹底破壞衢州機場，並繼續西進，9日攻占常山，11日占江山，12日攻占玉山，14日攻占廣豐。贛東重鎮上饒於14日淪陷。王耀武軍、王鐵漢軍和陶廣軍在上饒、廣豐附近向日軍反攻，但日軍猛攻，並施放毒氣。6月23日後，中日軍隊在上饒地區形成對峙。

  為策應在浙江的進攻，浙贛路西段日軍於5月31日夜從南昌附近渡過撫河，向贛中發起進攻，6月2日攻占進賢，6日占東鄉。劉廣濟軍朱惠榮師予以反擊，於7日一度收復東鄉。日軍11日又攻陷鄧家埠（今餘江縣城）。15日鷹潭不守，16日貴溪失陷。25日，日軍又攻陷弋陽。

  為配合打通浙贛路，日軍於6月2日還集中艦艇向鄱陽湖濱和信江北岸竄擾，當日攻陷都昌，6日陷餘干。鄱陽湖警備部隊和保安團隊與之激戰，不敵，9日黃金埠（餘干南）失陷。瑞洪（餘干西）、餘江相繼陷敵。

  6月30日，日軍分從上饒和貴溪東西對進，於7月1日在橫峰會合，至此完全打通浙贛路。日軍打通浙贛路後轉取守勢，破壞機場，掠奪物資。第三戰區部隊仍不斷側擊日軍。

  江西日軍除向浙贛路東進外，6月1日渡過撫河，向臨川（今撫州）一帶進犯，占領許多城鎮。第九戰區派夏楚中軍和歐震軍從湖南來援，與日軍在撫河西岸地區激戰甚烈。日軍攻占宜黃、崇仁、南城。13日，夏楚中軍反攻南城。15日，歐震軍陳侃師攻克崇仁，16日，張德能師克復宜黃。25日起，日軍復在撫河西岸發動攻勢。歐震軍、夏楚中軍、孫渡軍與日軍在贛江、撫河間臨川、南城、宜黃地區反覆激戰。30日，日軍復攻陷宜黃、崇仁，7月7日占清江（今樟樹市）。7月4-8日，日軍放棄崇仁、宜黃、南城。戰局對峙至8月22日。此日日軍放棄臨川。

  日軍為摧毀浙江省南部的麗水機場，其一部於6月22進攻浙東南，24日攻占麗水。7月9日，日軍沿甌江攻陷青田，11日攻陷溫州。同時，日本海軍陸戰隊千餘人在溫州登陸，13日攻陷瑞安。蕭冀勉師立即反攻，收復青田，17日克復瑞安，同日攻克溫州幾個外圍據點。28日，日軍又回竄攻陷青田。29日，蕭冀勉師再克青田。日軍殘部向麗水撤退。另一股日軍於8月1日由龍游南犯，攻陷遂昌後攻占松陽，並企圖竄向雲和。何紹周軍協力馮聖法軍南北夾擊，阻止日軍南進。

  8月初，日軍進至浙贛閩邊猛犯，8日攻占仙霞關，直窺閩北。王鐵漢軍應鴻倫師給予猛擊，9日反攻，克復仙霞關，10日攻克峽口（江山縣南），並乘勝向八都（龍泉縣西南）、江山進擊。同日，何紹周軍在浙南攻克石倉原，日軍退松陽。丁治磐軍在上饒以南攻擊日軍，日軍退上饒。8月，唐式遵集團軍和上官雲相集團軍各部分別在浙贛邊境、浙贛路北和贛東奮勇抗擊進犯日軍。

  日軍打通浙贛路後，因掠奪螢石和鐵路器材，延至8月中旬才撤退。第三戰區於20日下令各部跟蹤追擊。浙東李覺集團軍所部收復溫州、青田、麗水、縉雲、永康、松陽、遂昌。贛東上官雲相集團軍等部克復上饒、玉山、貴溪、鷹潭、鄧家埠（餘江縣城）、東鄉、進賢。王敬久集團軍所部克復廣豐、江山、衢州。迄9月上旬，日軍除留兵力任金華、諸暨間守備外，主力退守錢塘江北岸。浙贛邊境王敬久集團軍各部克復廣豐、江山、衢州、常山，鄱陽湖地區克復餘江、瑞洪、波陽、都昌。撫河、贛江間日軍於8月23日退南昌，臨川即日收復。

  自5月中旬至9月上旬，浙贛會戰歷時百餘日，中國軍隊傷亡7萬餘人。日軍雖一度打通浙贛路，破壞了當地機場，但其自身損失亦很慘重。據日方統計，日軍死傷師團長以下官兵共17148人，馬死傷5625匹。

  三　鄂西會戰

  日軍為打擊鄂西中國第六戰區部隊，打通長江航運，調用宜昌一帶長江中的船舶，並威脅四川，於1943年春夏先後發起進攻荊江地區和進攻鄂西之作戰。

  1943年2月上旬，日軍向長江、漢水間三角地帶之沔陽、潛江、監利、新堤（今洪湖）4縣發起攻擊。15日，監利失守。16日，日軍向沙市南沿江之郝穴、普濟觀、新廠等處進攻。21日起，日軍自監利、潛江向沔陽附近進攻，並圍攻洪湖北之峰口鎮地區。

  第六戰區代司令長官孫連仲（戰區司令長官陳誠調赴雲南任中國遠征軍司令長官）決心乘敵立足未穩，渡江反攻。江防軍牟庭芳軍戴之奇師和王澤浚軍趙璧光師3月初渡江攻擊，但無進展，而日軍集結萬餘兵力於3月8日渡江向南進攻。10日，日軍占領華容、石首、藕池口（石首西北）。迄12日，日軍進至南縣以東和藕池口西南至彌陀寺（公安北）之線。14日，王纘緒集團軍所部進行反擊，趙璧光師一部進逼華容郊區鯰魚須等地，許國璋師接近藕池口城郊，至22日，曾克復楊林市、陡湖堤（藕池口北）等據點。26日、27日，高卓東軍盛逢堯師進攻藕池口，與日軍反覆爭奪。後李士林師與盛逢堯師又猛攻，蒙受重大犧牲，但無進展，突入市區之部隊後撤。王澤浚軍反覆進攻華容，汪之斌軍郭汝瑰師也參加反攻，一度突入華容城內。各部竭力反攻，彌陀寺得而復失3次。因日軍頑強抵抗，各部連日攻擊進展不大，官兵傷亡日眾。30日，第六戰區部隊停止進攻，中日軍隊遂相持於華容、石首、藕池口、楊林市、彌陀寺之線。

  日軍奪得江南華容、石首地區後，於是年5月上旬至6月中旬，向鄂西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

  5月5日，日軍由藕池口、華容、白螺磯向洞庭湖北岸進攻。安鄉、南縣之守軍汪之斌軍、高卓東軍逐次抵抗。日軍7日晚逼近安鄉、南縣附近，守軍與日軍血戰兩晝夜，傷亡過重（韓浚師傷亡過半，梁祗六師死傷達3/4），防守困難，被迫後退。8日、9日，安鄉、南縣相繼失陷。

  5月12日，日軍一部向津（市）、澧（縣）作佯攻，主力由彌陀寺向西進攻。次日，公安棄守。13日，江北日軍萬餘從枝江（今枝城）、洋溪（松滋西）間渡過長江，當日攻陷枝江。14日至15日，中日兩軍在枝江、茶園寺、劉家場、暖水街、大堰西側（宜都至石門一線）激戰。王敬久集團軍敗退。18日，日軍占領松滋。19日，日軍西進漁洋河一線，猛攻漁洋關、聶家河等據點。

  因鄂西會戰緊張，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於5月19日回到恩施戰區司令長官部指揮作戰。陳誠決心為屏障陪都重慶的安全、確保以石牌要塞為重點的防線，指揮江防部隊堅韌抵抗。

  21日夜，宜昌以東日軍由宜都渡江至江南，與向漁洋河西進的日軍夾擊中國守軍。23日，日軍攻占漁洋關後向清江攻擊。由聶家河北進之日軍，與從宜都西北渡江而來的日軍夾擊江防守軍，江防守軍被迫轉移至長陽附近。24日，日軍猛攻長陽，強渡清江。

  日軍繼向宜昌西平善壩、石牌要塞等處進逼。江防守軍憑藉山谷隘路截擊、伏擊日軍，26日、27日激戰最烈。宋肯堂軍劉雲瀚師、孫定超師和方天軍覃道善師在正面陣地血戰，官兵前仆後繼，壯烈犧牲，殲敵亦甚眾。王敬久集團軍和中國空軍、美國第14航空隊攻擊日軍後方交通線，配合戰鬥。

  當戰事緊急之時，日軍於27日將停泊在宜昌江面的50餘艘船舶駛往沙市。

  27-29日，日軍步、炮、空、配合，全力強攻曹家畈及石牌要塞。蔣介石電話指示：希望第18軍固守石牌要塞，如蘇聯之保衛史達林格勒，聚殲日寇，以建立殊勛。各部咸抱與要塞共存亡之決心，與敵決戰。5月下旬，第六戰區左右兩翼之援軍池峰城軍之許文耀師和王甲本、王耀武兩軍到達前線。參加作戰的江防軍胡璉師等部在石牌等處擊殲日軍甚眾，迄31日，石牌要塞始終確保。日軍遭江防軍痛擊後傷亡慘重，被迫撤退。高卓東軍王嚴師於29日克復漁洋關。

  第六戰區發現日軍有撤退跡象，於5月31日下令反擊。自6月1日起，清江兩岸全線反攻，先後克復安鄉、新安、王家廠、暖水街，進迫公安、磨盤洲之線。至6月3日，江防軍恢復戰前態勢。

  日軍渡江北撤時，被第六戰區部隊包圍於宜都城郊，渡過江北之日軍復渡至江南援救。日軍另部由松滋、公安增援。王耀武軍之周志道師、張靈甫師與之激戰3晝夜。7日，趙季平師夜襲日軍第13師團司令部。8日，戴之奇師協助趙師攻克宜都，9日克復枝江城，11日攻占松滋口。公安、涴市、彌陀寺、申津渡、楊林市均相繼收復。王耀武軍猛攻藕池口，與日軍巷戰。日軍據工事頑抗，施放毒氣。王耀武軍傷亡奇重，本已占領市區2/3，但日軍獲得增援復作反攻。第六戰區對石首、藕池口、彌陀寺之攻擊乃行停止。會戰至此結束。

  這次會戰打退了日軍對長江要塞的進犯，殲擊日軍甚眾。當時國內稱之為「鄂西大捷」。但此役中國軍隊損失極重，官兵傷亡約4萬餘人。

  四　常德會戰

  鄂西會戰後，中日軍隊在洞庭湖西荊江南岸對峙4個月。1943年11月起，日軍為策應其南方軍在太平洋作戰、牽制中國軍隊向滇緬戰場增援兵力，又發起進攻湘西常德之戰役。

  11月2日下午，日軍從華容、石首、藕池口至涴市（長江岸邊松滋東北）、新江口（今松滋）沿江分12路向西進攻，先後攻陷南縣、公安、松滋，旋渡松滋河分路西犯。日軍自10日攻陷安鄉當晚即突入津市，守軍許國璋師與日軍巷戰。許師長親率一團以白刃驅逐該敵於市外。12日，日軍向澧水南岸石門、慈利猛撲。彭士量師固守石門。彭士量師長率部自14日晚起至15日黃昏，獨立與日軍格鬥，亘一晝夜未停，該師幾全部壯烈犧牲，彭師長於此役殉國。11-15日，汪之斌軍抗擊日軍進攻，犧牲慘重，兵力損失達80%。

  至11月17日，津市、澧縣被陷。18日，臨澧陷敵。王耀武軍余程萬師固守常德，軍主力與施中誠軍於桃源、慈利間阻擊日軍。王耀武軍與日軍鏖戰5晝夜，痛創日軍。21日，桃源陷敵。許國璋師長率部在陬市（常德西）西北禦敵，壯烈殉職。

  22日，日軍分5路向常德合圍。余程萬師在常德外圍阻擊，喋血奮戰。日軍藉機炮掩護，更番進襲，晝夜不息。余師官兵決心與陣地共存亡，奮戰不已。重要據點黃土山之爭奪，河洑之巷戰，失而復得者凡5次。23日，日軍總數增至2萬以上，24日緊縮包圍，向常德猛攻。余師四面受敵，血戰七晝夜，傷亡慘重，所有雜兵均編入戰鬥。25日凌晨，沅江南岸日軍強渡攻城，500餘人鑽入城中，巷戰通宵。日軍並使用毒氣。26日、27日後，日軍狂炸愈緊，守軍巷戰彌烈，余程萬師戰鬥人員傷亡幾盡，替以政工人員及雜役。29日，日軍又投以夷燒彈，城內遍地灰燼。常德守軍彈盡援絕，苦撐至12月3日，城破，余程萬率少數官兵向城南突圍，掩護突圍的團長柴意新少將在城內殉難。常德守軍與日軍血戰16晝夜，傷亡官兵達5703名。

  第六、第九戰區不以常德之存亡而變更部署，決心在沅江沿岸圍殲日軍。方先覺軍向德山突進，救援常德。12月1日，預備第10師師長孫明瑾在激烈戰鬥中身中4彈，壯烈犧牲。

  從11月下旬起，中國軍隊克復桃源，逐步對進攻常德的日軍形成包圍；但各軍自身損失過重，被日軍阻隔，無力向常德城救援，故而常德一度陷敵。

  第六戰區各部包圍常德之日軍，於12月9日收復常德，迄21日，收復南縣、安鄉、津市、澧縣、王家廠、枝江、洋溪等要地；23日、25日，又收復松滋、公安兩城。

  五　第二戰區作戰

  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自太原失陷後，即率晉軍退往晉西。抗日戰爭後期，日軍加緊向閻開展謀略工作，試圖分化中國抗日陣線，拉攏閻錫山參加汪偽政權。閻為自存、保持軍事實力、避免遭受日軍的打擊，對日軍態度曖昧，暗中有所往來，但未脫離抗日營壘。第二戰區部隊仍進行抗敵戰鬥。

  1941年中條山會戰後，日軍繼續逼攻第二戰區抗日部隊。1942年2月，日軍五六萬人在從鄉寧至孝義600公裡間圍攻呂梁山根據地。時第二戰區集訓的團營級幹部自動表示願當活地雷、活炸彈，以血肉之軀與日軍拼戰。4月8日，閻錫山在克難坡洪爐台舉行「民族革命根據地大保衛戰集體宣誓」。5月中旬，史澤波師在汾城方面進攻；在新絳，劉召棠軍彭永祥連守衛運糧通道華靈廟，「活炸彈」30餘士兵向日軍逆襲，24人與日軍同歸於盡。經3個月奮戰，第二戰區挫敗了日軍侵占晉西的企圖。

  從1942年底至1943年，針對日軍實施「治安強化運動」，戰區部隊繼續抗擊日軍進攻，並實行戰術攻擊。晉南方面，1942年12月19日，婁福生師所部襲擊洪洞西之石家莊。1943年1月1日，臨汾、洪洞、霍縣等處日軍向洪洞垣上、婁村、石家莊一帶攻擊，婁福生師與日軍激戰3晝夜，擊退日軍。日軍復5路圍攻，婁師轉移，對日軍反擊，並經周建祉、郭唐賢二師應援，將敵擊退。第70師副師長王立業率其一部及保安第6團主力，在稷山東南三交村掩護征糧，遭敵包圍，敵突入村內時與之巷戰，除一部突圍外，王副師長以下官兵壯烈殉國。晉西方面，3月29日至4月上旬，第68師與暫編第44師擊退新絳敵軍的進攻。據載，5-7月，晉西部隊作戰1080餘次，斃傷敵偽軍8300餘人。日軍在呂梁山外圍構築塹壕，對晉西部隊封鎖。戰區令暫編第37師進擊，圍殲日軍據點。該師進行夜襲，並引水注壕。10-12月，零星戰鬥無日無之。

  六　第三戰區作戰

  1941年底，第三次長沙會戰期間，第三戰區王鐵漢軍和馮聖法軍之彭鞏英師、勞冠英師分向寧波、餘姚、紹興、蕭山、杭州、武康、南潯、吳興等地攻擊；劉雨卿軍、范子英軍分向鞠湖、荻港等地之敵攻擊。至1942年1月14日，歷時半月，予敵重大破壞與威脅。1942年第三戰區進行浙贛會戰，已如上述。

  1943年，黃岩成立浙江省溫（州）台（州）沿海護航委員會，下設護航總隊，固守溫台海疆，游擊海上，截捕日偽運輸船隻，奪獲械彈物資，切斷溫台間交通補給線。仇爵華大隊在健跳（屬三門縣）擊退企圖登陸的日軍，阻止其向三門進犯；楊奇虎大隊王蓮森中隊攔截椒江口外日軍山縣政鄉中將專機，與水警二大隊全殲日軍；王相義支隊配合美軍建立情報據點。護航總隊所屬部隊還收復大陳島，斃俘日軍。

  1943年9月30日，日軍進行皖南廣德作戰，於10月2日占領廣德。第三戰區部隊與日軍激戰，10月8日後攻克廣德南柏墊、宣城南水寺和孝豐以西小白店等據點。10月19日後，孝豐附近日軍又向南攻擊，戰區部隊攻克孝豐。日軍獲增援，30日再陷孝豐。11月1日，國軍反攻，二克孝豐。自1943年8月21日至11月20日，第192師、第162師、第52師、第144師及游擊保安等部隊，在餘杭、武康、安吉，及宜興、溧陽、高淳、郎溪附近，與日軍先後戰鬥7次，還擊落日機1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