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中國海軍和空軍的對日作戰

  一　海軍長江抗日作戰

  中國海軍力量薄弱，抗日戰爭開始，軍艦噸位不足5萬噸，日本海軍兵力超過中國30倍。中國海軍無力與日軍海戰，只能在沿海和內河協助陸軍對敵進攻進行阻擊、封鎖作戰，或依江岸、海岸炮台對日軍艦艇進行炮擊。但中國海軍部隊英勇作戰，不怕犧牲，為抗日戰爭作出了貢獻。

  （一）淞滬作戰

  

  1937年8月14日，淞滬戰役開始，海軍堵塞黃浦江董家渡水道，用水雷封鎖淞滬一帶港口。16日，海軍江陰江防司令部派快艇兩艘赴滬，由大隊附安奮邦率艇長胡敬端駕快艇向外灘黃浦江中日軍旗艦「出雲」號發射魚雷，快艇被「出雲」艦擊沉。9月28日夜，海軍特務兵攜水雷潛赴春江碼頭，泅水炸傷「出雲」艦。11月11日，日軍進攻高昌廟海軍江南造船所，海軍警衛營與之激戰甚久始退。淞滬退兵時，海軍以水雷破壞蘇州河一帶橋樑和梵王渡鐵橋，以遲滯日軍之前進。

  （二）江陰作戰

  為阻斷日本艦艇在長江進犯，軍事委員會決定封鎖長江航道。8月11日，海軍司令部派船艦破除江陰下游航標，同時抽調艦艇，並徵用商輪沉塞江陰航道。海軍總司令陳紹寬親自部署江陰堵塞戰，先後共沉大小軍艦及商輪35艘，合計噸位63800餘噸，並於江陰一段布設水雷，構成封鎖線，阻止日艦西上。日機不斷轟炸在江陰封鎖線前線的中國主力艦。9月下旬，日機多次集群轟炸，中國軍艦被炸沉多艘，官兵浴血奮戰，傷亡慘烈。9月23日，70多架日機分批圍攻我「平海」、「寧海」、「逸仙」、「應瑞」4艦。「平海」艦艦長高憲申、「寧海」艦艦長陳宏泰、「建康」艦艦長齊粹英等均堅守指揮崗位，遭敵機轟炸，身負重傷，官兵多殉職。「應瑞」艦官兵傷亡74人。中國艦隊高射炮組成防空網，在8月16日至9月25日40天中，擊落日機10架以上，擊傷其30餘架。

  （三）馬當——湖口作戰

  武漢會戰時間，中國海軍在馬當布雷800餘枚。為加強江防，在田家鎮、葛店附近江面，以沉船、布雷施以阻塞，而以炮火掩護。其未施阻塞區域，另配置漂雷隊或活動炮兵，隨時襲擊敵艦。海軍投入40餘艘艦艇參加武漢會戰。海軍總司令陳紹寬先後以「咸寧」、「永綏」、「江犀」等艦為旗艦，親在馬當、漢口、岳陽、長沙等地指揮。

  1938年4月，因東流、馬當間敷設水雷，由大通上駛的2艘日艦觸雷沉沒。日機猛烈轟炸中國布雷艦艇。海軍官兵冒險英勇布雷，「崇寧」號、「長寧」號均被炸沉。日軍攻馬當時，馬當炮台與敵艦展開猛烈炮戰。6月22日，日汽艇向炮台接近，炮台官兵突發子母彈，擊沉日汽艇3艘。24日，日機9架向「咸寧」號炮艇狂轟濫炸。海軍炮兵中隊長溫進化、張舒特、劉茂秋等在浴血奮戰中犧牲，傷16人。26日，日本陸軍迂迴包圍馬當炮台，其海軍及航空隊轟擊。要塞炮台中國海軍炮隊掩埋炮閂後突圍。

  7月4日，日軍進攻湖口，湖口炮台與日軍對戰。海軍司令部密令快艇向敵艦發射魚雷。湖口、九江以上水道加緊布雷。日機轟炸布雷艇，7-8月間，布雷艇被日機炸沉10餘艘。瑞昌、黃梅失陷後，海軍組織布雷別動隊數隊布放浮雷，與敵艦距離數公里時發放。1938年6月，海軍在鄱陽湖、姑塘布設水雷，遭日機轟炸。

  （四）田家鎮、葛店作戰

  自南京失陷後，海軍撥一部分艦炮在田家鎮分台裝置，構成長江第三道防禦線；同時於葛店設立武漢區炮隊，安裝艦炮，配備兵力。馬當、湖口吃緊之際，海軍在田家鎮——半壁山間、蘄春——嵐頭磯間、黃石港——石灰窯間、黃岡——鄂城間劃設主要雷區，先後布水雷1500餘具。海軍又於長江兩岸要點構成掩護陣地，在團風、陽邏、諶家磯各段籌劃封鎖，另調遣軍艦駐防武漢。守軍以布雷小輪不分晝夜奮勇布雷，在日機轟炸下犧牲甚重，儲雷駁船被炸亦很多。9月8日，新洲江面2艘日艦被炸沉。18-23日，武穴以上江岸炮台擊沉日艦14艘。田家鎮炮台守軍在日軍包圍中死守沿江陣地。17-28日，日艦炮、飛機轟擊，每日發炮彈500發，投彈千枚以上，炮台陣地工事全毀。28日晚，炮台守軍才撤退。

  因田家鎮附近布有水雷，田家鎮撤守後日艦仍未敢深入。葛店方面配備有堅強防禦工事，構成視發水雷區。10月下旬，日軍採取大迂迴戰略，武漢突然受威脅，葛店陷入三面包圍之中。10月22日，由三江口上駛的2艘日艦被漂雷炸沉。日軍以巡洋艦、炮艦遠程炮擊葛店炮台，炮台亦對日艦猛烈遠擊。24日，日軍企圖在趙家磯登陸，被炮台擊退，其4艘汽艇被擊沉。至25日晨，日軍在汀橋鎮及葛店公路間進逼，不斷炮擊轟炸。各炮台炮隊仍向敵發炮，支持至當晚17時許，入晚才將炮閂拆卸撤離。

  10月24日，日機深入武漢上游，終日搜索狂炸。「中山」、「楚同」、「楚謙」、「勇勝」、「湖隼」諸艦與日機惡戰。「楚謙」、「勇勝」、「湖隼」3艦脫出重圍，「楚同」艦於嘉魚附近被炸傷。「中山」艦犧牲極重，官兵傷亡慘烈。艦長薩師俊身受重傷，始終未離指揮台，後被部下拉上舢板，但在敵機掃射下飲彈成仁。「中山」艦在金口附近沉沒。

  （五）荊河、湘江防守

  武漢抗戰時期，為鞏固後防，亦為加強武漢上游荊河、湘江防衛，海軍司令部以城陵磯為重心，組成洞庭湖區炮隊，於臨湘磯、白螺磯、洪家洲、楊林磯和道人磯等處分設炮台，部署將湘江、荊河各段節節布雷封鎖。荊河方面，金口、嘉魚、新堤、臨湘、道人磯、城陵磯均布雷；監利以上、郝穴以下各區域掩護陣地，配成各項防禦工事。洞庭湖方面，岳陽、鹿角、磊石山、營田、蘆林潭、湘陰、益陽、常德、安鄉等地亦劃做布雷區。另在金口、城陵磯、岳州（岳陽）、長沙各處配備相當的艦隊實力，以固後防。日軍為消滅中國艦隊實力，大肆轟炸。7月20日，各艦協力炮擊，與敵展開猛烈海空戰。數艘艦隻和駁船受重傷，「江貞」艦被毀。「江貞」艦副艦長張秉焱殉職，「民生」艦副艦長林賡堯負傷，員兵傷亡數十人。

  二　海軍閩粵浙海岸、江河抗日作戰

  （一）閩廈防衛

  淞滬戰役爆發後，海軍總司令部即指示封閉閩江口。1937年9月18日，海軍將江口馬尾一帶所有標誌一律破除，並徵用商船、帆船、砂石等，於10月建成堵塞線；另敷布水雷，構築炮兵陣地，進行防禦。日軍攻占金門後向大陸海岸進攻，各炮台屢將日艦擊退。1938年5月11日，日軍從廈門口外海邊登陸。日艦猛烈攻擊，日機狂炸。炮台員兵堅決抗擊，卒因傷亡慘重，彈盡援絕，乃行後撤。

  日軍攻占廈門後，5月23日開始向閩江口外進攻，向梅花及黃歧、北菱各處炮擊。日機亦騷擾。各炮台員兵沉著應戰。扼守閩江口的「撫寧」、「正寧」、「肅寧」諸艇奮勇對日機抗擊，於5月31日、6月1日被炸沉沒，停泊於南港的「楚泰」艦被炸傷。沉艇員兵編成巡防隊擔任閩江口防線守衛任務。

  （二）珠江防衛

  1938年9月14日，日艦隊自伶仃洋駛虎門，中國炮兵擊沉其驅逐艦1艘。25日後日機狂炸珠江各艦，多艘被炸沉。珠江三角洲各口有水雷封鎖，日艦不敢逕入，乃於10月12日晨奇襲大亞灣登陸，日艦1艘觸雷沉沒。海軍在「公勝」炮艇加配武裝，協助江防。廣州失守後，為防日軍進攻廣西，海軍總司令部加速進行西江布雷工作，組織布雷隊進駐梧州，擔任勘測水道和敷布水雷的任務。

  （三）浙江江河防衛

  淞滬戰役開始後，海軍曾於乍浦設置炮位，並派海軍陸戰隊第3團入駐衢州、金華布防。其第二步即封鎖富春江。海軍總部趕製水雷，派布雷隊入浙敷布，1938年10月完成。繼而封鎖甌江，11月間進行布雷。同時由青陽抽調海軍基地炮隊一隊開赴溫州，12月間到達芳竹嶺，安裝炮位，協同溫（州）台（州）司令部擔任作戰任務。後實施椒江布雷計劃，將飛雲江、鰲江、清江各水道一律封鎖。

  三　開戰之初空軍抗日作戰

  中日開戰之初，日方戰機數為中國之8倍以上，戰力相差懸殊。但中國空軍將士英勇搏戰，不畏犧牲，在初期空戰中取得輝煌戰績。

  （一）淞滬作戰

  8月14日，中國空軍轟炸日軍在上海的根據地公大紗廠日軍軍械庫、公大機場、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和匯山碼頭，襲擊川沙縣白龍港附近日艦、南通附近江面日艦和吳淞口海面日本「出雲」號旗艦。當日下午，日本鹿屋航空隊空襲廣德機場和筧橋機場。中國空軍第4大隊大隊長高志航率機27架在杭州筧橋機場上空與日本航空隊空戰，擊落日轟炸機2架，另1架在飛返台北機場時損毀。這次空戰，首開空軍勝利記錄。後來國民政府於1940年定8月14日為中國空軍節。

  8月15日、16日，日本海軍木更津、鹿屋二航空隊從濟州島、台灣起飛，襲擊杭州、嘉興、曹娥、句容、揚州、南京機場。中國空軍迎戰，3日之內共擊落日機40多架。鹿屋、木更津航空隊是日本海軍航空隊的王牌，作戰開始即遭中國空軍打擊，損失慘重，致使日方命令其航空隊今後盡力利用夜間攻擊，避開中國的戰鬥機。

  17日，空軍戰士閻海文戰機被日高射炮擊中，跳傘落入敵陣，舉槍擊斃數名日本士兵後自戕殉國。19日，空軍轟炸白龍港日巡洋艦，戰士沈崇誨座機發生故障，乃向日艦俯衝，與日艦同歸於盡。22日，日軍增援上海作戰之部隊登陸，中國空軍在瀏河、吳淞口對登陸之敵進行轟炸。8月14-31日，中國空軍共出動襲擊67次，與日航空隊空戰12次，擊落日機61架，擊中敵航船10艘，自身損失飛機27架。中國空軍作戰英勇，事跡悲壯。

  至9月，日軍在上海登陸後，加建機場，增大戰力，制空權逐漸被日方控制。而中國空軍補充困難，但仍不斷對日軍進行夜襲。9月18日，中國空軍幾乎出動所有能作戰的飛機，攻擊淞滬地區日軍。9月間中國空軍共出擊46架次，空戰15次，擊落日機20架，擊中敵航船28艘，自身損失36架。淞滬會戰後期，10月至11月上旬，中國飛機仍攻襲上海日軍據點、機場和軍艦。10月間共襲敵110次，空戰15次，擊落日機7架，擊中敵艦3艘，自身損失飛機25架。

  （二）太原作戰

  9月14日，中國空軍派出北正面支隊，由陳棲霞率領赴華北，配合地面部隊作戰。9月21日，日本關東軍飛行第16聯隊第1大隊長三輪寬少佐率戰機15架，重轟炸機空襲太原。中國空軍第28中隊中隊長陳其光率該中隊及航校暫編隊4架戰機迎戰，擊落日軍中號稱「驅逐之王」的三輪寬少佐座機，三輪寬傷重斃命。中國飛行員梁定苑陣亡。

  9月16日至10月底，中國空軍北正面支隊所部對大同、繁峙、平型關、陽明堡、崞縣、原平及平漢鐵路沿線的日軍共進行了12次偵察和42次轟炸，並擊落敵機3架、擊傷敵機1架，支援中國地面部隊作戰。

  （三）保衛首都南京

  淞滬抗戰期間，日軍不斷對中國首都南京進行空襲。9月19日，日軍數十架飛機兩次轟炸南京，中國空軍與之激烈空戰，擊落日機1架，擊傷其4架。9月下旬，日機不斷轟炸南京國民政府機關、機場、電廠、車站和沿江炮台，19-25日，日機共出動289架次進行11次大規模空襲，投彈203噸，古城南京一片火海。

  10月6日、12日，日機轟炸南京，空軍第24中隊中隊長劉粹剛在空戰中勇敢機智，屢殲敵機，被譽為「中國的紅武士」。

  （四）蘇聯空軍志願隊援華

  1937年11月起，中國從蘇聯獲得戰機得以補充，蘇聯並派出志願航空隊幫助中國作戰。中蘇空軍戰士共同守衛南京，數次與日軍空戰，亦襲擊上海日艦、日軍機場和進攻南京的日軍。12月，日軍航空隊一再對中國空軍後方戰略基地蘭州轟炸襲擊，駐蘭州的蘇聯航空隊起飛迎敵，日機敗逃。

  南京失陷後，蘇聯志願航空隊多次襲擊日軍占領的南京機場，炸毀敵機多架。

  四　武漢抗戰時期空軍抗日作戰

  （一）南昌空戰

  1937年底至1938年初，日軍不斷襲擊中國重要的空軍基地南昌。中蘇空軍勇士為保衛南昌進行了英勇戰鬥，空戰中擊落日機多架。

  1938年2月25日，日本轟炸機35架、驅逐機18架大編隊襲擊南昌，中蘇30架戰機迎戰，激烈格鬥，擊落其1架。中蘇機被擊落1架，4架受傷迫降。是為有名的「二二五」大空戰。6月26日，南昌空戰中擊落敵機6架。7月4日，中蘇戰機在南昌迎戰日機，近百架飛機在空中混戰，日機共被擊落7架，中蘇飛機也有不少損傷。7月18日，日本6架戰鬥機、14架轟炸機、5架攻擊機再次進襲南昌。中蘇空軍迎敵，擊落敵機4架。日本海軍航空隊「四大天王」之一的南鄉茂章大尉也在此次空戰中喪命。南昌機場上我方數架飛機被毀，中國飛行員黃鶯為援救蘇機領隊巴比洛夫不幸犧牲。7月21日，南昌空戰中中國空軍擊落日機4架。

  （二）參加徐州會戰

  徐州會戰時，中國戰機從歸德（今商丘）機場出發，對日軍陣地進行轟炸，迎戰敵機。3月24日，中國飛機14架自歸德出發，襲炸臨城、韓莊一帶敵軍，返回途中遭遇18架日機的襲擊，經激戰，擊落、擊傷敵機3架，中國3名飛行員犧牲。

  空軍連續襲擊滕縣、棗莊、嶧縣、台兒莊等地之敵。4月10日，中國18架戰機襲擊從台兒莊潰退的日軍，返航途中，在飛抵歸德以東馬牧集（屬虞城）空域，與企圖進行攔截的日機14架激戰，擊落敵機2架，擊斃敵中隊長加藤建夫大尉。中國2名飛行員犧牲。

  5月間，中國空軍轟炸永城、蒙城一帶日軍。5月20日，中國空軍10架驅逐機正要襲擊蘭封日軍時，日本的24架戰鬥機突然趕至，將中國飛機包圍。中國飛行員與日機殊死搏鬥，因敵眾我寡，中國飛機被擊落6架，6名飛行員犧牲。

  （三）武漢大空戰

  1937年11月下旬國民政府軍政機關臨時遷到武漢後，日本航空隊經常空襲武漢，中蘇空軍與日機多次激烈空戰，取得擊落日機多架的戰果。

  武漢抗戰時期以「二一八」「四二九」「五三一」三次大空戰最為有名。

  1938年2月18日，日機襲擊漢口。中國空軍戰機分別從漢口、孝感機場升空攔截。空軍第4大隊大隊長李桂丹率隊擊落日機14架，但李桂丹與隊長呂基淳，隊員巴清正、王怡、李鵬翔5人壯烈殉國。

  4月29日，武漢發生第二次大空戰。日本海軍航空隊大批戰機攻襲武漢，中蘇戰機迎敵，日機被擊落21架，中蘇空軍損失飛機12架。在這次空戰中，空軍勇士陳懷民的戰機多處中彈，難以操縱，他開足馬力，迎面向1架日機撞去，與日機同歸於盡。蘇聯飛行員舒斯捷爾也同敵機相撞，英勇犧牲。

  5月31日武漢發生第三次大空戰。日機襲擊武漢，中蘇近50架戰機撲向日機機群，擊落日機14架。蘇聯飛行員古班柯在擊落1架戰機後，子彈已打光，他開足馬力猛向日機撞去，1架日機機翼被撞斷後墜毀，而古班柯以高超的技術操縱負傷的飛機安然返回。

  （四）參加武漢會戰

  為了阻止日軍沿長江進攻武漢，中蘇飛機頻頻出擊。1938年6月間，在銅陵對岸的鳳凰鎮、東流附近、香口附近等處江面炸沉敵艦。據載，武漢會戰開始的1個月（6月）內，中國空軍炸傷長江中的日艦12艘，擊沉其2艘。

  7月2日、3日，中國空軍轟炸蕪湖、馬當、東流、香口等處江面的敵軍艦船和江岸的敵軍陣地、機場。7月8日，中蘇飛機出動5批，轟炸了安慶、蕪湖敵前進機場及湖口江面敵軍艦船，共炸毀、炸傷敵機20多架，擊中日艦10餘艘。其後，中蘇飛機又襲擊安慶、貴池、湖口江面敵艦，並與日機空戰。7月間，中蘇飛機共擊沉日艦船12艘，炸傷29艘，擊落、擊傷日機40餘架。

  7月12日，日機襲擊武漢，投彈100多枚，民眾死傷600多人。19日，日軍再炸武漢，投彈200餘枚，毀房400餘棟，民眾傷亡千人。武漢機場遭受重大破壞，一些飛機被毀。8月3日，日機進襲武漢，中蘇空軍迎戰，雙方傷亡均為慘重。8月份，日機空襲武漢12次，投彈1715枚，居民死傷3112人。

  8月3日，蘇聯空軍志願隊襲擊安慶的日軍機場及艦船，8日轟炸馬當、香口日軍艦船，11日襲擊九江江面日艦，18日襲擊湖口江面日艦。8月間，中蘇空軍共炸沉日軍艦船9艘，炸傷23艘，並炸毀日機多架。

  9月以後，中國空軍多次出動，轟炸向武穴、陽新、田家鎮等地進攻的日軍。

  據統計，在武漢會戰期間，中國空軍共炸沉日軍艦船23艘，炸傷67艘；擊落日機62架，擊傷9架，炸毀16架。1938年5-10月，侵華日本海軍損失飛機136架，航空隊官兵死亡116名。

  （五）中蘇空軍遠程奇襲

  武漢抗戰時期，中蘇空軍還遠程出擊到台灣和日本境內。

  1938年2月23日，中蘇空軍出擊日本的重要航空基地台北松山機場。由蘇聯飛行員駕駛的28架轟炸機編隊由大隊長波雷寧大尉指揮，共向松山機場投彈280枚，炸毀日機12架、營房10棟、機庫3座，焚毀了可使用3年的航空油料及其他裝備。

  5月19日夜，中國空軍第14隊隊長徐煥升和第19隊副隊長佟彥博駕機越過茫茫大海，飛往日本國土上空，經過熊本、久留米、福岡、佐賀、佐世保、長崎和九州上空，投撒《蔣委員長告日本國民書》等幾十萬張傳單，呼喚日本民眾認清日本軍閥發動侵略戰爭的本質，同時偵察日本軍港和機場情況。這是一次遠征日本的「紙彈轟炸」。兩機投擲傳單後隨即安全返航，20日回到漢口。徐、佟獲勝歸來，受到熱烈歡迎。這是日本有史以來第一次受到外國飛機的襲擊。各國報紙讚揚這是中國空軍對日本的「人道遠征」，它在政治上、心理上給予了日本侵略者重大打擊。

  五　華南空軍作戰

  華南方面，中日戰爭開始後，日本海軍航空隊陸續襲擊廣州、南寧、柳州、南雄等地的中國機場，中國空軍奮勇迎戰。中國空軍不時派出飛機巡邏海面。1937年9月13-15日，3天內中國空軍第2大隊就派遣了8批轟炸機出擊，炸沉日艦船3艘，炸傷數艘，挫折了日本海軍對華南的侵略勢頭。

  1938年5月28日至10月12日日軍在大亞灣和珠江沿岸登陸，日本飛機多次轟炸廣州，廣州居民生命、財產遭受巨大損失，但中國空軍戰力不足，未能阻擋日機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