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誰合心意
2024-10-02 01:05:13
作者: 四月除夕
葉隨雲面上一派冷凝,剛剛的羞澀和慌亂已經完全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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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站起身,質問道:「公主府,如今不許外人隨意進出。」
「那又如何?本將軍來也不是第一次了!」衛傅明輕哼一聲,又看上官鳶,「公主不願意見臣嗎?」
上官鳶只覺頭疼:「你某要再往前走了,那塊白狐狸皮本宮喜歡的很,你若滴上血便再不許進公主府來!」
衛傅明瞧著還有些委屈:「冬日裡難得獵到一頭鹿,臣專門割了最細嫩的鹿腿來送給公主……」
「送去膳房就是了。」葉隨雲說著,同時感受到上官鳶鬆開了他的手指。
原本的溫熱漸漸遠去,葉隨雲僵硬的彎了彎食指,心中也跟著冷了下來。
很顯然,衛傅明也注意到這一幕。
他有些不樂意,但葉隨雲到底也只是個太監,與之計較這些實在有些欺人。
他乾脆不理葉隨雲,只對上官鳶道:「這鹿血還是熱的,公主可以喝一碗,喝完身上暖融融的,可舒服了!」
上官鳶黑著臉重審:「拿走!」
隨著她未落的話音,葉隨雲直接吩咐道:「子雨,將鹿腿拿去膳房。」
「……我與公主說事,葉督主怎總要插嘴?若我沒記錯,這裡是公主府,不是督主府吧?!」衛傅明實在看不慣這太監。
葉隨雲低頭看看上官鳶,心中沉吟些許,抬頭說道:「公主願意本督來做這公主府的主。」
一句話說的有些繞口,衛傅明愣了一下才聽明白。
這是挑釁!
他馬上分析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二話不說,掄著鹿腿就跳了起來,抬手便要來抓葉隨雲的肩膀。
上官鳶眼睛瞪大:「衛傅明!本宮的狐狸皮!」
葉隨雲四下一看,抬腳勾過一個用作裝飾的五彩碟抓在手中,然後一躍擋住衛傅明的來勢,又將碟子一伸,恰好接住滴下來的鹿血。
上官鳶氣死了:「給本宮出去打!」
衛傅明不管不顧掄著鹿腿還要繼續,卻被葉隨雲一勾一拋,直接將鹿腿和碟子一起丟給子雨,然後伸手抓住衛傅明的胳膊,幾步跳到花廳之外。
上官鳶忙起身去看她那鋪在搖椅下面的狐狸皮,見上面潔白如新才鬆了口氣。
繼而又咬牙切齒:「金戈軍怎麼回事!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被衛傅明闖了進來!」
「衛將軍的身手在京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青禾小聲說道。
她又想起近來聽說的傳聞,糾結了一下,但看上官鳶提起衛傅明便要跳腳的模樣,到底還是說道,「公主,奴婢聽說,衛將軍才回來這段時間,已經有兩個通房了……」
「他有十個通房,也不能把滴血的鹿腿往本宮花廳里拿!」上官鳶怒道。
但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青禾的意思。
冷哼一聲,上官鳶道:「便是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本宮也不要嫁給他!太過粗魯了!」
青禾也是看出這一點,才敢說起此事的。
她默默把門口滴的鹿血擦乾淨,再看一眼外面,衛將軍和葉督主都已經快打到湖心亭了。
雪花紛紛中,只看那一黑一灰的影子揮灑自如,還算好看。
上官鳶便已經端了杯熱茶倚在窗前,看著那兩人的比鬥了。
權當是助興節目吧。
助興節目最終以衛將軍砸開薄冰落入湖中結束。
葉隨雲袍角一收,站在湖心亭的廊下,相比較在水中掙扎的衛傅明,實在算是玉樹臨風了。
上官鳶卻只覺得頭痛:「剛結冰就被砸開了,這……哎,快讓人準備一身衛將軍能穿的衣服和炭盆去側殿,莫要在本宮這裡著了涼。」
秋水應聲而去,上官鳶感覺才一個恍惚,葉隨雲便又「飛」到了花廳門口廊下。
「督主好身手!」上官鳶贊道,又忍不住問,「這般飛來飛去的本領,本宮能不能學?」
「練武太苦,公主不必吃這份苦。」葉隨雲卻說道,「臣會安排好人保護長公主。」
上官鳶也知道這是要從小練起,更是要日日練習的。
她也就是看的眼饞,問上一句,還得了葉隨雲這般承諾,便覺得也算值。
衛傅明很快換了衣服過來,而巧的是,因為上官鳶這裡的男子除了太監便是侍衛,上官鳶原準備給他一身侍衛衣服的。
但之前葉隨雲放在這裡幾套新衣,算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宮人不知怎麼回事,拿了一身葉隨雲的衣服……
衛傅明也未多想,穿好出來站在葉隨雲身邊才覺得不對。
他比葉隨雲矮一點,也更壯一點,便將原本俊逸非凡的黑衣……撐的有點鼓,還有些拖沓在地上。
不必旁人說,衛傅明便有些站不住了。
他原還想留下蹭頓飯,但如今只能快些告退離開的好。
「那請衛將軍下次再來的時候,莫要打傷臣的人了。」葉隨雲不咸不淡開口。
衛傅明還想說什麼,上官鳶卻也道:「衛將軍暫時也莫要再來了,本宮到底還在禁足呢。」
「那他怎麼總來?」衛傅明想忍著不問,卻沒忍住。
上官鳶沒說話,葉隨雲回答了他:「皇上口諭,命臣帶領金戈軍守住公主府。」
……衛傅明無話可說。
他手下的兵還都駐紮在京城之外,如今他在京中,就是光杆司令一條。
等礙眼的人走了,葉隨雲才想起一事:「公主,藺師要回京了。」
「藺師回來了!」上官鳶果然很是驚喜!
葉隨雲眸中閃過笑意:「是,說是趕在臘月之前,就能進京。」
「太好了,藺師這外出講學,也有……三年了吧?」上官鳶笑道,「本宮也許久未聽他講書了,真是懷念啊。」
「藺師曾說公主是他最得意的門生,想來,也是惦念公主的。」
上官鳶忍不住笑起來:「那是從前,如今藺師不知教了多少學生,肯定遇到比本宮更得他心意的。」
話說完,上官鳶卻又想起之前在湖心亭中,與胥凝琴說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