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哥哥，我好難受

  賀司夜坐在門口。

  「人是你們叫來的，出事了就叫我來處理，你覺得合適麼？」

  陸璟不太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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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兒不是沒辦成麼。」

  「沒辦成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你來做什麼？」

  賀司夜涼颼颼道，「跟你沒關係。」

  不多時，林晚意吐完出來了。

  但喝進去也不少，那酒不對，她人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恍恍惚惚。

  看見門口坐著的賀司夜，她有點恍然。

  「賀司夜，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分身術？」

  她歪歪靠在門框上。

  臉頰酡紅。

  別有一番風味。

  賀司夜的表情淡淡的，「陸璟，麻煩你幫我把青渺帶走。」

  陸璟不願意。

  剛剛還毫無意識的青渺，突然就跟鬼上身一樣，抬起頭來。

  她一把抓住陸璟。

  「哥哥~」青渺嬌滴滴的喊道，「哥哥，我好難受……」

  她一下子湊了過來。

  身子攙住陸璟。

  「哥哥，我好難受，你帶我走好不好~」

  陸璟一下子就應激了，推搡青渺。

  剛剛還黏得死緊的青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摔了個屁股墩兒。

  青渺嗷嗷哭了起來。

  陸璟，「……」

  演技還能再差點嗎？

  青渺又哭又鬧的，讓林晚意覺得很煩。

  她嘟噥，「賀司夜，我想睡覺，你叫他們走。」

  賀司夜抬眸看去。

  林晚意東倒西歪的，都快要站不穩。

  他滑動輪椅過去。

  陸璟見狀，神色暗了暗。

  將青渺撈了起來，走了。

  林晚意摔倒在了賀司夜的懷裡。

  她熟練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勾住賀司夜的脖子，一頭砸在他的肩膀上。

  均勻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

  賀司夜摟住她的腰肢，柔軟的觸感，軟化了他的眼眸。

  「晚晚。」

  他聲音很輕。

  林晚意已經睡著了。

  酒里的藥是真的，只是對青渺不起作用。

  可林晚意不一樣。

  不僅不能喝酒，對藥這些也很敏感，碰一點就容易倒。

  賀司夜把她帶回臥室。

  叫人來給她洗澡。

  兩人躺在床上時，賀司夜把她摟在懷裡。

  林晚意的臉蛋兒紅彤彤。

  依舊摟著他不放。

  賀司夜不厭其煩的輕撫她的臉頰，目光始終深邃。

  「賀司夜……」

  「嗯？」

  林晚意腦袋搖搖晃晃。

  仰著臉。

  賀司夜手捧著她的脖頸，輕輕吻她。

  「怎麼了？」

  林晚意噘著嘴。

  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你愛我嗎？」

  賀司夜嗓音低沉磁性，「嗯，我愛你。」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賀司夜眸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他心裡有千萬句話，不斷的發酵，想要吐出來。

  可他不能。

  即使現在林晚意很迷糊，也不能說。

  他只道，「晚晚，我允許你恨我，詛咒我，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林晚意眼圈發紅。

  她輕輕湊上自己的唇，「賀司夜。」

  賀司夜眸子沉沉。

  他原本想避開，可實在抵不住她的主動。

  欲望開了口，就再也收不住。

  醉後的林晚意，哭得很厲害。

  她又像以前那樣，不肯出聲，只顧著掉眼淚。

  哭得賀司夜心都化了。

  「太重了？」他哄著她，「那我輕點，不哭好不好，晚晚。」

  林晚意卻哭得更厲害了。

  她搖搖頭。

  賀司夜順著她，用點力，她又一個勁的推。

  折騰到天亮，一切平息。

  這半個月來的思念，在這兩天全都補回來了。

  賀司夜等著她哭哭啼啼的睡下，才去吃的藥。

  即使剛嘗過甜頭，此刻也被苦得難受。

  腿突然沒有力氣，他還不熟練做這些，所以來回折騰的時間要得多。

  他沒有上床。

  開了窗戶，坐在輪椅里，望著窗外的月亮，仰著頭。

  林晚意睜著眼，側躺著。

  視線描繪著他的背影。

  過去許久，風吹得眼睛很疼，林晚意緩緩閉上。

  翻過身去。

  ……

  賀司夜回頭看她。

  她露出一片光潔的背脊，月光如一層薄紗鋪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他想抱抱她。

  操控輪椅回頭時，想到什麼，又停下了動作。

  他給她蓋好被子。

  吻了吻手背之後，離開了房間。

  林晚意閉著眼，雙手交握。

  嘲諷的勾了勾唇。

  賀司夜出去之後，把陸璟叫出來。

  陰暗的走廊，兩個男人對立。

  賀司夜道，「這次我會跟你們一起回國，跟林晚意離婚。」

  陸璟眯了眯眼。

  「你重複一遍？」

  賀司夜知道他聽清了。

  他淡淡道，「我確實有意將她託付給你，你替我照顧好她，要什麼好處，你儘管提。」

  陸璟的心突突直跳。

  不是喜悅，只有憤怒。

  他忍得嗓子喑啞，「但是你比誰都清楚，她只要你。」

  賀司夜雙手緊握輪椅扶手。

  「陸璟，我還能活三年。」

  陸璟一愣。

  他眼裡的憤怒瞬間破碎，變得迷茫。

  賀司夜道，「腿治不好，生多嚴重的病，吃再多的藥，我都認了。可三年後她才二十八歲，你要看著她跟我一起下葬麼？」

  陸璟的呼吸一起一伏，「這是你非要離婚的理由？」

  賀司夜輕笑。

  「本來幾天前就該果決點了，是我沒捨得才拖到現在。」

  「拖久了對我不利，我難保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他這樣說，陸璟反而無法抉擇。

  「晚意不會愛上我。」

  賀司夜，「你好好待她，她遲早會忘了我。」

  「你甘心？」

  賀司夜垂眸，遮住情緒。

  「我不甘心，但困了她這麼多年，也該放她走了。」

  陸璟很抗拒他的要求。

  他心裡說不出的悶堵，「賀司夜，我確實覺得你配不上晚意，但我希望你好好的，我更喜歡旗鼓相當的對手，而不是你讓給我。」

  賀司夜微微抬頭。

  陰暗裡的五官，繃出一片冷然。

  「不是你，也會有別人，你要是捨得，我不強求你。」

  陸璟眉頭緊皺。

  不等他回答，賀司夜就轉身走了。

  他張了張嘴，突然覺得無比難受。

  ……

  賀司夜再次醒來時，懷裡空了。

  他皺了皺眉。

  昨天吃藥太晚，睡得沉了點，林晚意什麼時候走的，完全沒有知覺。

  他起床出去，發現了不對。

  安安的東西不見了。

  賀司夜臉色沉了沉，叫來女傭。

  「太太呢？」

  女傭搖頭說不知道。

  賀司夜打電話出去，對方是關機狀態。

  叫人一查，才知道她一早就飛回了國內。

  除了那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其餘什麼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