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初露鋒芒

  「想不到苒苒這孩子越長大，就越古靈精怪了。」

  「那好，咱就借著咱孫女兒的金口玉言，看看今天究竟會發生什麼大喜事！」孟老太哈哈大笑起來。

  吃完早飯後，江月氏便把養的那些雞鴨通通餵飽，然後就和婆婆上山去了。

  臨走之前江月氏尚有些不放心，對幾個兒子一遍又一遍地叮嚀囑咐，無非都是同樣的話：切記在家不可亂跑，不許陌生人進門，好好照顧妹妹之類的。

  「知道啦知道啦，娘親你就和奶奶去吧，我們會照顧好妹妹的！」幾個孩子連頭也不抬，大聲地回答道。

  江月氏這才放心了些，又把苒苒抱了起來。

  「苒苒，娘親要出門兒了，好幾個時辰看不見咱寶貝兒了。」江月氏在苒苒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有些戀戀不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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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再見！奶奶再見！」沈苒苒揮舞著小手兒，用的軟糯糯的嗓音跟江月氏和孟老太道別。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麼急著娘親走人呢！」江月氏用手指頭戳了下苒苒的眉心，又好氣又好笑。

  但接下來她還是放下女兒，背著竹簍，拿著小鋤頭離開了。

  現在家裡的條件已經好了些，原本可以不用靠這些野菜之類的食物過日子，但前兩天，苒苒又鬧著想吃那野菜和面做的餅子。

  這不，今天孟老太特意帶著兒媳婦出來了，在離家一兩里路以外的山頭上挖野菜。

  倆婆媳的運氣還不錯，在山腳下一路往上，背著的竹籃子很快就被裝滿得差不多了。

  這春天裡除了野菜，菌子、筍子之類的山貨也不少，孟老太喜滋滋地直說有口福。

  在半山腰上，她二人在撿菌子時，突然有一隻野兔子不知道從何處鑽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見了人受到驚嚇，它飛快地衝出去後，竟然一頭撞在了一棵樹腳下，直接撞暈了過去。

  「咦！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稀奇的事。」孟老太笑著說道，跑過去將那隻野兔子撿起來。

  「咱們好久沒吃野兔肉了，正好可以給大伙兒打打牙祭。」

  說著，孟老太抬起頭來，兩眼望著天：「這兔子開了個好兆頭，我現在也預感到，咱家接下來肯定有好事發生了。」

  雖然這幾年福娃苒苒給自家帶來的驚喜數不勝數，但她今天特意告訴家人們，肯定是有不一樣的喜事。

  此時在沈家的院子裡，苒苒讓哥哥們給自己當勞動力，把自己房間的所有玩具和小動物都拿出來曬太陽。

  這天氣去去冬天的霉氣，正是合適。

  沈家兄弟們也很樂意被妹妹指揮著走，一個個地爭先恐後地把她的那些布娃娃、小烏龜、小鳥之類的東西通通都搬了出來。

  家裡大人不在，但有哥哥們圍繞在沈苒苒身邊陪她玩樂，孩子們還是將這間整潔的院落渲染得熱熱鬧鬧的。

  突然，沈家院子的竹門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五十多歲，鬍子花白的老人家，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包袱，一身衣裳洗得很乾淨，頭髮也打理得很整齊，看上去不像是個莊稼人。

  「孩子們，我從這邊路過，天熱口渴，想討碗水喝。」那人彬彬有禮地抱拳施了個禮，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容。

  「不行不行，咱家大人不許我們放陌生人進門。」沈小七抬起頭來，對那人說道。

  沈小五也連忙聲援自己的弟弟：「沒錯沒錯，你還是去別處討水喝吧。」

  那位老人無奈，思慮了片刻後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正巧沈小一從房裡走了出來：「老人家請稍等！」

  那人於是聞言停下身來。

  「小二，快去廚房裡給這位老人家舀一碗茶來。」沈小一對沈小二說道。

  「好嘞。」沈小二二話不說，就站起身來往廚房裡去了。

  「大哥，娘親出門前可是交代我們不許搭理陌生人的！」沈小四皺起了眉。

  「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沈小一走到苒苒身邊，將她抱在懷裡：「娘親只是不讓陌生人進門，又沒說不能給陌生人茶水喝。」

  「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將心比心，你們也不想自己以後出了門落了難，也沒人拉一把吧？」

  沈小五和沈小七理解了大哥的用意，面露慚愧之色，點頭道：「大哥，我們都明白了。」

  片刻不到，沈小二就端著一個盛了滿滿的茶水的大海碗來到了門口，打開了院門。

  「老人家，咱們鄉下人家，沒有什麼好茶水茶葉，只能請您將就一下了。」

  「不敢不敢，能得一飲之恩，已經是小老兒我莫大的榮幸了。」那老人接過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長長地鬆了口氣。

  然後，他又用一隻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用雙手將大海碗奉還給了沈小二。

  但喝完了這碗茶後，這位老人卻並未立刻離開。

  「我看幾位小友頭腦清晰，說話有條有理，不卑不亢，不知幾位小友如今師承何處？」老人向沈家兄弟們問道。

  這話，可算戳到他們幾個的痛處了。

  從北向南，一路歷經生死逃荒過來後，如今家裡的日子才剛剛穩定了些，但依舊沒一個頂樑柱在，也是諸事不便的。

  這種情況下，又哪裡能考慮到孩子們的上學問題？

  「回尊長，我們兄弟們……目前並未入學堂。」沈小一略微躬下身子，回答道。

  那老人點點頭：「是了，我聽說你們這裡是從北邊遷過來的。」

  然後，他又摸了摸鬍鬚說道：「不知幾位小友有沒有興趣，回答我幾個關於學問上的問題？」

  看樣子，這位老人是想考一考這幾兄弟了。

  沈家兄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要要……」突然，沈苒苒已經舉著雙手，笑呵呵地替哥哥們給應承了下來。

  對這調皮的妹妹，沈家兄弟們實在是毫無辦法。

  那老人笑了一笑，抬頭看了看天：「我出幾個對子，看看眾位小友如何應對？」

  「老先生請講。」沈小一硬著頭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