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擦藥

2024-10-01 21:39:18 作者: 春又曉

  沈鬱寒走了進來。

  剛巧,江晚梓還來不及穿上褲子的手就這麼頓住了。

  她看去。

  

  男人也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空氣好像凝固了。

  反應過來,江晚梓迅速穿上褲子,結果這一急,旁邊的藥被打灑了。

  藥是液體的,灑在被褥上,瞬間被吸收。

  床單弄髒了,一股藥味兒,江晚梓聞不得,一聞准咳嗽。

  她下床,準備換張床單。

  男人把門關上,單肩倚靠在玄關處的牆壁上,點著腳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唇角輕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邃,帶著隱隱的別有深意。

  這眼神里明顯帶著嘲笑,江晚梓不敢直視,故意忽視他,走去衣櫃。

  結果走得急,這會兒兩腿之間摩擦,疼得要命。

  這就導致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真的,還不如進去呢。

  這樣的,真是折磨人!

  見她一通忙活也沒找到新床單,男人走過來,身體倚靠在衣柜上,唇角勾著隱隱的笑。

  「新床單昨晚換了。」

  「……」

  江晚梓手一頓,臉色頓時燥紅,又紅又熱的。

  「現在衣櫃裡沒有床單,」男人重述,「張姨今早拿舊的去洗了,這會兒正曬在院子裡。」

  「……」

  江晚梓皺起秀眉,看了他一眼,又羞又尷尬:「別說了!」

  話落,惹來男人一陣輕淺的笑聲。

  江晚梓抬眼看去,愣了。

  或許是性格使然,沈鬱寒向來不苟言笑,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有時候別人惹到他了,面色一沉,跟來索命的閻王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可像現在這樣,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眼中泛著柔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見她還蹲著,沈鬱寒上前,一手拉起她,一手勾住她腰肢。

  「別找了,」他說,「髒了就髒了,晚點讓張姨去其他房間取幾張新的過來。」

  男人手一緊,把她摟進懷裡,薄唇輕輕抵在她脖頸上。

  江晚梓身體一陣顫慄。

  即使以前男人多厭惡她,但終究是她愛了六年的男人,他每一次的親昵、每一次的進入,都讓她身體誠實地感受到戰慄。

  以前她愛他很深,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屬,也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可現在,在得知自己沒有多少時間的時候,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逃避。

  是的,她想逃避。

  她想離婚。

  想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的地方,靜靜地等死。

  她不想自己最後被病痛折磨得面色枯黃、掉光頭髮、瘦骨如柴的醜樣子被他看到。

  即使是被厭惡,她也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記憶里。

  江晚梓神色有些悲涼,出聲:「沈鬱寒。」

  「嗯。」男人親了一下她小耳垂。

  「你是不是……」江晚梓呼吸一沉,「不打算跟我離婚了?」

  男人身形一怔。

  他拉開她,幽深的眸子黝黑,望不到底。

  男人緊緊注視她,良久後,他忽而笑了聲。

  他抬手,輕輕沿著她清瘦的輪廓往下撫摸,最後停留在她尖細的下巴上。

  倏地,她下巴被捏住,強迫抬起。

  男人眼裡已然有了怒意,聲音緊繃:「為什麼要離婚?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

  「那林婉晴呢?」江晚梓正視他,「你不是想跟她結婚嗎?」

  「她?」男人嗤笑了聲,「想要報答她的恩情,有的是方式。」

  恩情?

  江晚梓困惑,正想再細問,男人已經把她打橫抱起。

  男人把抱到床上,伸手脫她褲子。

  「你要幹什麼?!」江晚梓被嚇到,「沈鬱寒,昨晚已經夠放肆了,你今天別亂來。」

  許是剛才的話惹怒了他,男人緊擰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開多少。

  他冷著臉:「給你上藥。」

  「我、我自己來。」

  她做勢拿走他手裡的藥,卻被躲開。

  「把褲子脫了。」

  「……」

  「別讓我說第二遍。」

  知道凡是他提出的要求,她絕對不能反抗。

  江晚梓緊咬下唇,又羞又憤,只好慢吞吞地脫下褲子。

  「躺下。」男人站在床邊,冷冷道。

  「……」

  江晚梓乖乖照做。

  「腿打開。」

  「……」

  江晚梓這下不照做了,起身,想接過他手裡的藥:「我能擦得到,我自己來就行。」

  「我耐心有限,別讓我說第二遍。」

  女人手頓住。

  見她沒動,男人咬牙:「是想讓這傷勢更重是嗎?」

  沈鬱寒說一不二,昨晚被折騰的「慘狀」歷歷在目,知道他是來真的,江晚梓屬實被嚇到了,連忙躺下,乖乖打開了腿。

  室內有暖氣,本應不冷的,但她一打開腿,卻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

  下一秒,一股冰涼的液體流在腿上。

  男人那溫熱的掌心覆上去,沿著液體的藥水輕輕地揉擦。

  冰涼的藥水漸漸緩解傷口的灼燒感,一陣清爽襲來,江晚梓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這大概是男人第一次給人上藥吧,更別說是給她上藥了。

  藥水是液體,上藥之前也不拿張紙墊在下面,導致擦完藥,藥水流得遍地都是。

  江晚梓下意識去拿紙巾擦。

  好在流得不多,三兩下就擦乾淨了。

  她正想把手裡的紙扔進垃圾桶中,一抬眼就觸到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她一愣,低頭看向手中的紙。

  這動作跟昨晚男人泄身後拿紙擦的動作……

  一模一樣。

  江晚梓知道那是什麼眼神。

  他肯定聯想到了!

  江晚梓連忙把紙扔掉,迅速捲起被子滾到一邊,躲開這個男人。

  「江晚梓。」男人沉聲。

  江晚梓就當沒聽見。

  「我耐心有限。」

  「我腿真的受傷了,不能做了!」

  「那就其他地方。」

  「……」

  禽獸!

  話音一落,身後的床墊已經微陷了。

  江晚梓一驚,猛地轉身,差點撞上男人高挺的鼻樑。

  她試圖求饒:「床單髒了。」

  「這張床有3米,只是髒一小塊。」

  意思就是說,這床夠大,足夠我們睡了。

  江晚梓被他整無語了,聲音軟下來,眼眶突地紅起來。

  「沈鬱寒,我求你了,今天我很累,改天可以嗎?」

  「你累什麼?」男人嗤之以鼻,「昨晚大多時候動的人不是我嗎?」

  「…………」

  「話是這樣說,但我……嗚——」

  江晚梓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堵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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