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李家有水塘

  張村長見狀，心裡同樣很納悶。

  老李家的水是從哪來的呢？

  難道是挖出泉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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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杏花村都旱成啥樣了，連棵野草都不長，怎會有泉眼呢。

  李萬全叼著菸袋鍋，不慌不忙地往土裡埋種子。

  劉淑賢更是靠在籬笆牆上，臉上掛著一抹從容的笑容。

  就王稻香這樣式的，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摁住她。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會讓老頭子種菜園子了。

  李六寶和李八寶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大寶娘，你咋不說話了？」

  王稻香一臉得意，大聲喊道：「你剛才不是咋呼的挺歡嗎，既然沒去井邊打水，那你家澆地的水是哪兒來的？快點說，不然，我就送你到縣衙去，就說你偷百姓的水！~」

  「一蛋娘，縣衙哪條章法上規定，用水澆地還犯法了？」劉淑賢笑著反問。

  「雖然沒有這一條，但趕上災年，你浪費整個村子的水，那就是犯罪！」

  「是嗎？一蛋娘，如果我沒用村子的水，你該如何？」

  「你咋證明沒用？」

  眼見兩個人要撕吧起來，張村長連忙上前打圓場，「中了中了，一蛋娘，你咋得理不饒人呢？種點青菜，到時候分給大伙兒吃，不挺好的嘛？」

  「哼，白給我都不要！~」王稻香氣勢很足。

  她一口認定老李家偷水了。

  劉淑賢抿嘴一笑，走上前道：「一蛋娘，這樣吧，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賭啥？」

  「如果我的確偷水了，你想咋懲罰我都行，我都認。但是，若我能拿出證據沒偷水，你就把我家的糞坑掏乾淨，今個兒有村民們一起給我作證，你敢賭嗎？」

  劉淑賢擲地有聲，一臉嚴肅。

  王稻香聞言，心裡隱隱有些糾結。

  她怎麼感覺劉淑賢沒說謊呢。

  不，這一定她施展的心理戰術，目的就是想在氣場上壓倒她。

  陳月蓮見狀，湊到王稻香耳邊，「一蛋娘，你怕她幹啥啊，你如果贏了，就管他們要一百斤糧食，然後把那些干蘑菇全拿家去，反正有大伙兒給你作證，咱不怕她！~」

  王稻香：「......」

  這個夯貨，為啥讓她沖在前面，自己卻鳥悄的給她出壞主意？

  仔細思索了一番，王稻香終於下了決定，「好，我跟你賭，但事先說好了，如果我贏了，你家的所有糧食都歸我，不許耍賴！」

  「只有小孩才賴嘰！」

  劉淑賢淡然一笑，用眼睛掃向所有人，「都跟我來吧！~」

  村民們：「？？？」

  什麼情況，跟她去哪兒？

  就連張村長都是滿頭霧水，連忙跟在李萬全兩口子身後、朝房子西側走去。

  這裡有一片低洼地帶，上面蓋著一張巨大的草帘子。

  待所有人都走過來後，劉淑賢給李萬全遞了個眼神，「老頭子，去掀開吧！~」

  「好。」

  李萬全趔趔趄趄地走到窪坑邊緣，費了好大勁才把草帘子掀開。

  當看清坑內的景象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村民們像被點穴了一般，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劉淑賢瞥向王稻香，「一蛋娘，看清楚沒，這坑裡面是啥？」

  王稻香哆嗦著嘴唇，磕磕巴巴道：「是是、是水！」

  沒錯，老李家茅草屋西側是一塊很大的凹坑。

  坑中存滿了綠汪汪的水。

  一陣熱風吹過，水面上波光粼粼，盪起一圈漣漪。

  在如此乾旱的年月，能看到這麼一片水塘，簡直振奮了全體村民的心。

  他們不會被渴死了。

  「一蛋娘，看見沒，我們自己家就有水塘，為啥還要去村子的水井裡偷水？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畫面反轉的太快，讓王稻香驚慌無措，腦門上嘩嘩冒冷汗。

  這次，大伙兒的目光都落在王稻香身上，像是要把她活活看穿一般。

  這種滋味兒太難受了。

  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陳月蓮見形勢不妙，已經腳底抹油溜走了。

  「那個、那個大寶娘，我剛才就是跟你鬧笑話的，你別當真哈，我家鍋里還燒著水呢，我就先走了！~」

  王稻香乾笑一聲，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站住！」

  張村長伸出胳膊，攔住王稻香，「一蛋娘，常言道願賭服輸，你如果玩不起，就別跟老李家打賭。既然輸了，那就按說好的辦，立刻去把你家大歪和一蛋叫過來，給老李家掏糞坑！~」

  「哎呀，村長，我是鬧著玩的，你這麼較真幹啥啊？」王稻香跺了跺腳。

  劉淑賢輕笑一聲，「誰跟你鬧著玩呢，玩不起就直說，剛才信誓旦旦說我家偷水的是誰？把村民們都找過來，告我家浪費水的又是誰？」

  「一蛋娘，咱們兩家做鄰居這麼多年，我不想挑難聽的說，可你卻得寸進尺、變本加厲，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我家嘚瑟。咋的，看我家好欺負是吧？」

  「沒沒沒、沒有，大寶娘，你消消氣哈！~」

  「消不了氣！」

  劉淑賢抱著胳膊，義正嚴詞，「今天你要不把我家糞坑掏乾淨，我就一把火點了你家的柴火垛，孰輕孰重，你自個兒掂量吧。有村民們和村長給我作見證，我還怕你是咋的？」

  王稻香：「......」

  完了完了，這下要來真格的了。

  張木匠聽後，嘆口氣道：「一蛋娘啊，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不能耍賴皮吧？」

  「對唄！」豆腐匠高有田也附和一聲，「你如果說話不算數，以後誰還跟你家來事啊！」

  就連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金寡婦都冷嘲熱諷道：「王稻香，你不掏糞坑也行，但你家一蛋才十二歲，他將來在村里還咋做人啊，攤上你這麼個娘，都不夠丟人的，嘻嘻！~」

  王稻香聞言，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不要臉的騷寡婦，你跟人鑽小樹林的時候就不丟人了？

  大夏天的，那糞坑裡全是大蛆和蒼蠅。

  她看一眼都想吐，更別說全掏出來了。

  但迫於村民們和老李家的壓力，王稻香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中，我掏就是了！」

  今天她認栽了。

  以後有機會再讓劉淑賢好看。

  片刻後，王稻香把男人沈大歪和兒子沈一蛋叫過來，罵罵咧咧地去掏糞坑了。

  張村長等人則是被迎進屋裡喝水嘮嗑，全然不管外面臭不臭。

  「大寶爹，有個事我很好奇，你要跟我說實話哈！」

  「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