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攤牌
2024-10-01 19:59:19
作者: 三橫一束
章牧的怒吼在別墅內迴蕩。
一時間,吉原別墅三十號內充滿了火藥味。
章牧和田中平三郎的目光對視,仿佛下一刻就要擦出火花。
就在這時,田中蝴蝶開口到:
「父親,章牧隊長身上還有傷呢?」
就在剛才摔杯子的時候,章牧肩膀上的傷口,又被崩開了,鮮血洇紅了紗布。
有了田中蝴蝶的提醒,章牧用力的眨了眨眼,讓眼睛看起來濕潤些。
同時睜大眼睛,對著田中平三郎叱問到:
「誰都不是傻子!賀剛內彪子乾的內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知道,警署里的兄弟們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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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長官我問你!」
章牧說著,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繼續說到:
「如果我們在大梨樹村,根本就沒有遇到抗匪,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大梨樹村的抗匪再多一些,槍枝彈藥再多一些,我們又該怎麼辦?」
「如果,我們帶回來的屍體,是假抗匪的屍體,我們又該怎麼辦?」
「賀剛內彪子為了報復我,拿百多個兄弟的命設計一個圈套,他就是想讓我死!」
「如今你還我等觀光使團的人走了,再懲戒賀剛?你還要警署的兄弟們等觀光使團的人走了,再懲戒賀剛?」
「如果不是我壓著兄弟們,賀剛內彪子早就死了!」
章牧的咆哮聲在別墅內來回迴蕩。
田中平三郎在一瞬間,竟被章牧震懾住了。
內心中不免有些懷疑,先前對章牧的懷疑,是不是懷疑錯了?
一個敢對著特務處處長發火的人,會是抗匪的特工『塵埃』嗎?
章牧見田中平三郎不回答,稍微平復了一下,繼續說到:
「田中長官,記者會上的事你也是全都看到了的。」
「賀剛為了置我於死地,上竄下跳,他什麼時候顧及過警署的團結?他又什麼時候顧及過您和松原長官的面子?」
章牧此時的樣子,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而田中平三郎被章牧的怒吼,壓制的不知說些什麼。
咆哮過後,別墅內靜的可怕,只有章牧沉重的喘息聲。
就在這時,田中蝴蝶站了出來。
默默的打開醫藥箱,拿出止血藥和紗布,看著章牧到:
「章牧隊長,你的傷口又出血了,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聽到田中蝴蝶的話,章牧順勢坐回了沙發上。
該說的話,已經說出來了。
氣氛也已經烘托到位了,章牧只等田中平三郎給出一個答覆了。
這個答覆,就是田中平三郎對章牧的態度。
是還在懷疑,還是已經不懷疑了。
關鍵就看田中平三郎,是否懲戒賀剛!
如果懲戒,就是不懷疑章牧了。如果不懲戒,便是還在懷疑章牧。
一切,只等田中平三郎開口了。
別墅里的座鐘,『咔噠、咔噠』的響著,章牧和田中平三郎還在對視著。
又過了七八分鐘,章牧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完了。
田中平三郎率先開口到:
「章牧君!」
「你想要怎樣?」
此言一出,輪到章牧沉默了。
有些事就是這樣,當自己不好回答的時候,不妨把問題拋給提出問題的人。
田中平三郎一句話,便將問題拋給了章牧。
章牧的回答,同樣關係到田中平三郎對章牧的態度。
提議殺了賀剛?田中平三郎難免再懷疑章牧。
提議不再和賀剛計較了?田中平三郎未必會不在懷疑章牧。
一句話的回答,關係著章牧從大梨樹村時,便開始謀劃的洗清嫌疑的計劃,是否前功盡棄。
一句話的回答,也關係著章牧的自身安全。
章牧面色平靜,內心鍾滿是波瀾。
章牧沒有七八分鐘包紮的時間,去思考如何回答。
留給章牧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正好在此時到了整點,別墅里的座鐘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著章牧時間已經不多了,回答必須要快。
就在座鐘報時的聲音結束後,章牧朝著田中平三郎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天!」
田中平三郎看著章牧伸出的手指,眉頭微皺,不解到:
「五天什麼?」
「五天自由時間!五天之內,我帶著警員查抄賀剛的產業,宣洩警員們的怒火。」
章牧說著,坐直了身子。
「五天之後,一切如常!所有事,大家全都當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一次,章牧又將問題拋給了田中平三郎。
田中平三郎聽了章牧的話,緊鎖著眉頭。
畢竟今天剛收了賀剛的重禮,五天時間查抄賀剛的產業,田中平三郎也沒法跟賀剛說。
況且,田中平三郎已經給賀剛,安排去接待赤木幸太郎了,若是賀剛……
種種原因在田中平三郎腦中思索,片刻後,田中平三郎朝著章牧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天!五天時間太長了,只能給你三天。」
章牧聽到這裡,隨即站了起來。
「好!三天便三天!」
「三天時間,我能抄到賀剛多少產業,算我的本事。」
「三天後,一切就當沒發生過一般。但賀剛要是再敢報復……」
章牧的話沒說完,田中平三郎打斷到:
「若賀剛敢報復,我來處理。」
……
送走田中平三郎兩父女後,章牧點起了一支煙。
深吸了兩口。
腦中不定的回憶著,剛才和田中平三郎對話的全過程。
回憶著田中平三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一支煙,再一支煙。
直到接了吸完一整包煙後,章牧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看來,想洗清田中平三郎對我的懷疑……」
「難啊!」
…………
這一夜,發生的事很多。
千香樓成了姑娘們的血淚場,吉原別墅三十號成了章牧和田中平三郎暗中角力的戰場。
而南邊平房區的老石,用板車將石嬸子拉回了家。
屋子裡冷若冰窖,老石的心也一樣。
默默的攏起一爐子火,看著爐火將屋子裡的溫度提了上去。
可老石的心,卻怎麼也暖不起來。
從柜子里找出不捨得抽的旱菸,慢慢的捲成菸捲,點燃。
「滋!」
老石深深的吸了一口。
煙霧在昏暗的屋子裡擴散開的同時,一滴眼淚,順著老石的眼角滑了下去。
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是老石一生的理想,可短短一天之內,小石頭跑沒了蹤影,石嬸子精神錯亂了。
如今,只剩炕頭還是熱的了。
只是沒了老婆孩子,要這熱炕頭還有什麼用?
這一夜,老石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著石嬸子,和石嬸子手裡緊緊攥著的棕黑色的棉鞋。
上面用線勾的石頭的圖樣,清晰可見。
這一夜,老石將家裡所有的旱菸,全都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