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心死

  小石頭見老石過來了，本能的想躲。

  可小石頭被警員控制著，根本躲不了。就這麼的，被老石在身上翻找一陣後，從兜里翻出了幾張零散的小錢！

  隨即，老石的目光落在了小石頭的那雙小皮鞋上！

  小石頭見了，連忙撲騰著雙腳！

  看著小石頭不停撲騰的雙腿，老石伸出去的手顫抖了，顫抖的很厲害！

  抓了一下，沒抓到！

  又抓一下，還是沒抓到！

  再抓，老石握住了小石頭的腿，抓著鞋，往下一扯，鞋被扯了下來。

  連帶著兩張十元的通票，從鞋裡露出一角！而後，另一隻鞋裡，是三張五元的通票！

  石嬸子布包里的錢，去了什麼地方！

  

  一切都已經瞭然了！

  老石從鞋裡看到錢的一瞬，眼神暗了下去！

  以前便是再累、再委屈，可老石眼睛裡都有一縷光，現在，光滅了。

  ……

  老石沉重而又急促的鼻息聲有些顫抖，像是在宣洩悲傷的同時，又在極力壓制著心裡的憤怒！

  看著眼中沒了光的老石，章牧走到老石身邊，將手放到老石的肩膀上。

  想要安慰一下老石，卻不知開口說什麼。

  老石也沒說話，只是將那幾張從小石頭鞋裡找出來的錢，撿起來，放到章牧手裡。

  示意章牧替自己，把錢交給老劉！

  章牧握著手裡的錢，抬手，一巴掌扇到小石頭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教訓你的！你爹每天賣苦力掙錢養活你，打你不知感恩！」

  小石頭將頭一橫，惡狠狠的盯著章牧，那眼神中滿是仇視！

  章牧又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我是替你娘教訓你的！你娘全心愛你護你，打你不孝順！」

  章牧再次扇出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是我給你的！每天讓你去叫個早餐，是看你小，找個理由給你點糖吃！打你用我的名頭騙人！」

  章牧的話音剛落，小石頭吼叫到：

  「我要殺了你！」

  小石頭吼叫著，踹了一腳老石，憤恨到：

  「為什麼別人的爹是當官的，我爹卻是個臭力巴！為什麼別人的娘每天都給零花錢，我娘卻要從我手裡搶錢！」

  隨即，又將頭一橫，怒視著章牧！

  「還有你！說好了每天幫你叫早餐，你為什麼要搬走？是你害的我沒糖吃了！我要殺了你！」

  章牧聽著小石頭說的這些話，心若冰寒！

  本子學校里教的都是什麼啊！有這麼教孩子的嗎？

  這哪裡是教在孩子，分明是在害他，毀他，殺他！

  章牧隨即對著，控制著小石頭的警員說到：

  「鬆手，讓他殺我！」

  「章頭兒……」

  「我說鬆手！」

  那警員看著章牧堅定的樣子，這才鬆開了手！

  小石頭一擺脫控制，朝著章牧便撲了過來。

  兩隻小拳頭，不停的往章牧身上打！

  便打，便操著本子的語調，喊著：

  「八嘎！八嘎！」

  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即便他用盡全力，也對章牧造不成什麼傷害！

  可小石頭這孩子，竟為了打章牧，連鞋都不穿，直接站在雪地上，對著章牧便打。

  小石頭打了十幾拳後，見對章牧沒有影響，便將脖子一橫，伸手往腰間一摸，摸出一把寸許的小刀！

  朝著章牧的肚子，便刺了過來！

  章牧一把握住小石頭拿刀的手，用力一捏著，小刀落地。

  隨即將小石頭往後一推，推回了警員身邊。

  「別讓他跑了！」

  說完，章牧閉著眼睛抬起頭，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這才三年！

  好好的一個孩子，便被本子教成了這樣，若是再三年呢？

  三年之後再三年呢？

  東北這片黑土地上的人，全都說著本子的話，按著本子教的方法生活！

  那東北這片黑土地，還是華夏的嗎？

  章牧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只是一滴眼淚，從眼角滑向了耳根！

  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本子正在往孩子的腦袋裡，種著滅種的豆！若是等這些孩子長大了，可能真的就要亡國了！

  想到這裡，章牧不由握緊了拳頭！

  這種事，絕不能讓本子如意！

  抬手，想再打小石頭一巴掌，可手懸在半空，終是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隨即，低頭看了一眼老石，用力的說了一聲：

  「對不起！」

  章牧將錢給了老劉，便想離開這裡。

  卻見一個和小石頭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從院子外面跑了進來。

  「爺爺！」

  小男孩說著，朝著老劉撲了過去。

  「爺爺，家裡來客人了，奶奶讓我喊你回去！」

  老劉看著小石頭成了那個樣子，本也是滿面愁容。可一見到自己的大孫子，笑著將大孫子抱了起來。

  「好！爺爺這就帶你回家！不過爺爺要先把攤子收了，那大孫子和爺爺一起收好不好！」

  老劉的大孫子在老劉的懷裡，笑著親了一口老劉。

  腳上穿著的棕黑色的鞋面上，一個用線勾的石頭的圖樣，被石嬸子看了去！

  石嬸子忽地沖向老劉，一把抓住老劉的大孫子的腳。

  指著腳上的布鞋，大聲叱問到：

  「鞋是哪兒來的！」

  「我問你話呢，鞋是哪兒來的？」

  老劉的大孫子被石嬸子一嚇，頓時哭了起來。

  老劉則是抱著孩子，背過身去。不讓石嬸子碰自己的大孫子。

  「小石頭他娘，你這是幹啥？」

  石嬸子喊到：

  「這雙鞋是我給小石頭做的，怎麼會穿在你孫子腳上！」

  石嬸子抓這老劉大孫子的腳，就是不鬆手，同時，用手指向鞋面上，線勾的石頭的圖樣！

  老劉聽了，忙說到：

  「這是我在街口撿的！前天我親眼看著你家小石頭把鞋扔到街口的！我看著鞋挺新，這才撿回去的！」

  「不可能！」

  石嬸子聽了，撒潑的喊著。

  「小石頭和我說，他的鞋在學校被人偷走了，一定是你孫子偷走的！」

  老劉聽了，解釋到：

  「怎麼可能？我大孫子和你家小石頭又不在一個學校！」

  石嬸子聽了，轉頭跑到小石頭是身邊，一把抱住小石頭。

  雙眼通紅，哀求似的問到：

  「小石頭，你和娘說，你的鞋是被人偷了，不是扔了！」

  小石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石嬸子，惡狠狠的說到：

  「對！就是我扔的！」

  「同學們都穿買的鞋，你卻給我一雙做的鞋，你做的鞋那麼丑，顏色也丑，勾的圖樣也丑！」

  「同學們都笑話我！我就是偷了家裡的錢，買了小皮鞋，然後把你做的鞋扔了，扔了我還踩了兩腳呢！」

  石嬸子聽了小石頭的話，不停的搖著腦袋，嘴裡喃喃到：

  「不，不！娘給小石頭做的鞋，是被人偷了，不是扔了！」

  「對，不是扔了！不是扔了！」

  「對，是被偷了！」

  石嬸子想再抱小石頭，卻被小石頭一腳踢在了胸口！

  石嬸子的身子往後一仰，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石嬸子！」

  「石頭他娘！」

  章牧見狀，忙叫了兩名警員，幫著老石，將石嬸子送去了醫院！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的時候，小石頭不知怎地，掙扎開了警員的束縛。

  撿起地上的小皮鞋，幾個閃身的跑的沒了蹤影！

  終是在眾人的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將石嬸子送去了醫院。

  章牧還有事情要辦，就沒跟著去，派了一名警員跟著去看看，然後回來給自己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