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老石的絕望

  「我家小石頭！」

  小石頭的那些小同學們聽了石嬸子的哭嚎聲，全都疑惑的看著小石頭！

  可沒多會兒，這些小同學全都反應了過來！

  紛紛朝著小石頭指責到：

  「石頭，你不是和我們說，你爹是當大官的嗎？你家不是住小洋樓的嗎？」

  「哦！原來你一直都在騙人的！你個騙人精！騙人精！怪不得你一直不帶我們去你家呢？」

  「你每天吃的糖，不會也是騙來的吧！」

  

  小石頭此時被警員拽著，聽了那些小同學的話滿臉通紅，在警員手裡瘋狂的掙扎著！

  東北有句老話說，雪地里藏不了死孩子！

  說的就是，一切謊言編制出來的美好，只等冰雪消融那一刻，便會暴露在大眾面前！

  章牧則是蹲下了身子，朝著那個小胖墩問到：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小同學一歪頭，說到：

  「我叫邢春陽！」

  章牧繼續問到：

  「這幾天，是誰請你們吃的早餐啊！」

  邢春陽伸出小手，指向了小石頭！

  「是他！」

  「他和我們說，是他爹讓他請我們吃早餐的！讓我們隨便吃！」

  「在誰的攤子上吃的！」

  邢春陽的小手調轉方向，指向了老劉！

  「在他的攤子上吃的！他家的豆腐腦兒可好吃了！」

  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有了邢春陽這個小胖墩的話，一切也都明了了！

  其實早在這些小同學指責小石頭的時候，大人們便全都明白了！

  石嬸子見小石頭，確實在老劉的早餐攤子上欠了錢！

  還是袒護著到：

  「剛從老劉可說了，章牧你給小石頭結過一回帳！」

  「對，就是你答應小石頭，要請他吃早餐得！要不是你……」

  石嬸子的話說到一半，一旁的老石實在看不下去了！

  掄圓了，一巴掌甩到石嬸子的臉上！

  滿臉通紅的說到：

  「閉嘴！」

  先是對著章牧拱了拱手！

  「章隊長，是你石嬸子胡鬧了！你別在意！」

  而後看向了老劉，一臉歉意到：

  「老劉叔，是我家小石頭不對！我這就給你拿錢去！」

  誰料話老石的話剛說完，被老石扇的一趔趄的石嬸子，卻不幹了！

  像個潑婦一樣，張牙舞爪的沖向了老石！

  「你個癟犢子，你敢打老娘！老娘沒法活人了，和你拼了我！」

  「還拿錢！拿什麼錢！分明是章牧答應了小石頭，如今卻不認帳了！」

  章牧眼看這石嬸子的手，在老石臉上抓出幾道血道子，厲聲到：

  「鬧夠了沒有！沒完了是嗎？」

  「去兩個人，把她給我控制住！」

  說話間，便有兩名警員走出，一左一右將石嬸子的胳膊，背到了身後！

  可石嬸子即便是被警員控制住了，嘴上還是不停的說到：

  「我家小石頭那麼乖！你們就往我家小石頭身上潑髒水吧！」

  「我家小石頭得了好幾朵小紅花了，他學校的老師，還獎勵給他一雙小皮鞋呢！」

  「你們就是羨慕我家小石頭，嫉妒我家小石頭！」

  和小石頭的那些小同學們聽了，在一旁指正到：

  「小石頭說，那雙小皮鞋是他爹給他買的！老師根本就沒獎勵過他小皮鞋啊！」

  「對！老師只獎勵小紅花！要不是他拿了巧克力給老師，老師才不會獎勵他小紅花呢！」

  聽著這些小同學的話，章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到：

  『小石頭這孩子，身上的事還不少呢！他到底撒了多少謊？』

  『這些東西，又是跟誰學的？』

  一旁被警員拎著的小石頭，先是聽著自己請吃豆腐腦兒的事被戳破！

  後又聽著石嬸子一遍遍喊著：『我家小石頭！我家小石頭！』。

  如今，就連小皮鞋和小紅花的事，也全都被戳破了。

  小石頭雙眼通紅，扯著嗓子尖叫到：

  「啊！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聲音尖利，已然喊破了音了！

  章牧尋聲看向小石頭，看著他那通紅的雙眼中，透露著的是仇恨的眼神！

  「壞人！你們全是壞人！」

  可這時，那個叫邢春陽的小孩，對著小石頭說到：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好人！」

  「倒是石頭你，你就是個大騙子！還騙我們說你爹是大官，你爹就是個臭力巴，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官！」

  「臭力巴生小力巴！小力巴長大了成臭力巴！」

  那邢春陽編出一套順口溜後，其餘的學生，也有樣學樣的吆喝了起來！

  「臭力巴生小力巴！小力巴長大了成臭力巴！」

  ……

  小石頭看著那些小同學，眼睛裡快要冒出火來了！

  猛地咬向抓著他的警員的手！

  警員吃痛，不由得鬆開了手！

  小石頭雙眼通紅，朝著叫邢春陽的小同學沖了過去！

  一時間，老石家的院子裡亂作一團。小石頭將邢春陽撲倒在地，翻身騎了上去，一拳一拳的打了上去！

  章牧見狀，忙喊到：

  「快把人分開！」

  一陣騷亂過後，小石頭被警員重新逮了起來。可他身下的邢春陽，已然被打的滿臉是血！

  「石頭！我要去告老師去！」

  伴隨著邢春陽小同學的哭聲，小石頭的那些小同學，離開了老石家的院子！

  章牧看著雙眼依舊通紅的小石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剛搬到老石家的時候，小石頭還是個可愛的孩子！

  如今，怎麼就變成了，這麼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的樣子！

  撒謊！打人！

  對小石頭最失望的，便是靠賣苦力養家的老石了！

  老石蹲在地上，將頭埋的很低、很低，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

  忽地，老石抬起了頭，猛地扇了自己兩巴掌！這兩巴掌，老石用足了力氣！甚至比剛從扇石嬸子的力氣還要大些！

  老石的臉上，不知何時爬出了兩條淚痕，和嘴角滲出的鮮血。

  老石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只是用不大的聲音，嘶啞著嗓子對石嬸子說到：

  「進屋！去……去給老劉叔……拿錢去！」

  老石的聲音不大，可這次石嬸子卻沒有再罵老石，而是轉身進了屋。

  畢竟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石嬸子只聽老石說話的聲音，就知道老石在想什麼！

  而這時，章牧和老劉誰都沒有再說話，誰都知道老石傷透了心！

  可石嬸子進屋沒多久，便哭喊著從屋裡跑了出來！

  嘴裡喊著：

  「沒了！沒了！」

  石嬸子手裡捧著一個打開的布包，被門檻絆了一下，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可嘴裡還在念叨著：

  「沒了！沒了！」

  「什麼沒了？」

  「錢沒了！我家的錢全沒了！」

  「錢怎麼沒了？」

  老石此時已經緩過來了一些，聽石嬸子說錢沒了，立即開口問到：

  「家裡的錢不是一直你收著嗎？怎麼就沒了？」

  就在這時，老石忽地想起了，小石頭的小同學們，剛從說了。

  小石頭的呃那雙小皮鞋，根本不是學校老師獎勵給他的！

  那鞋只能是小石頭自己買的了！

  可小石頭是從哪裡弄來的錢，他腳上的那雙小皮鞋，可不便宜啊！

  帶著這個疑問，老石緩緩起身，走到小石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