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和談

  「趙老拐，剛才是我做的不對！現在我已經把槍扔出去了！等下我從樹樁後面出來，你讓你的兄弟不要開槍！」

  「咱倆面對面，好好聊一聊！」

  韓金和小 三子一聽，忙到：

  「章頭兒，別交槍啊！再給我倆一點時間，我們指定能把這個趙老拐殺了！」

  「章頭兒，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能幹過趙老拐！」

  章牧聽了，立即說到：

  「趙老拐也是被賀剛騙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要和趙老拐好好聊一聊，你倆別亂動！」

  有了章牧的吩咐，韓金和小 三子也就不說什麼了！

  趙老拐還跟韓金、小 三子糾纏在一起，看不到院裡的情況！

  

  便朝著外面喊到：

  「小五小六，他扔槍了嗎？」

  「扔了！」

  「好！讓他出來，你們別開槍！」

  「好！」

  說完，章牧徑直從樹樁後走了出來！

  看到章牧從樹樁後出來，趙老拐的兄弟，小五小六連忙跑到章牧身邊。

  一人抓著章牧的一條胳膊，扭到章牧身後。

  手裡的槍，也抵在章牧後腦！

  隨後，章牧走到房門前，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三人，不禁笑出了聲！

  「韓金、小 三子，你倆快鬆手吧！你們這個樣子，不覺得很彆扭嗎？」

  「趙老拐，這次，我夠有誠意了吧！」

  趙老拐將臉從韓金的腳丫子底下挪開，這才看清，門前站著的章牧。

  咧嘴一笑！

  「我趙老拐還是第一次見到，黑狗子裡能有你這樣的人！」

  「既然你有誠意，我趙老拐也不能差事兒！但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是死，也要拉你當墊背！」

  說著趙老拐鬆開了攥著槍的手。

  「你們兩個，也用槍抵著我的腦袋！」

  等到三人從地上起來後，趙老拐很自然的將雙手背到身後，讓韓金和小 三子抓著自己的胳膊！

  「這下咱倆公平了！」

  「我倒要看看，我哪裡被人賣了！」

  章牧聽了，微微一笑。

  「那行，咱們直接開始說正事吧！」

  「你不是想知道，你怎麼就被人賣了嗎？小 三子，你去把李柱嘴裡的東西拿出來！」

  那李柱縮在屋裡的一處角落。

  看著章牧和趙老拐，再次被嚇的尿了褲子！

  只是在警署審訊室的時候，他是刻意憋尿，刻意在審訊室門口尿的，是裝的！

  但這次，他是真嚇尿了！

  這兩個人，哪個都能要了他的命！

  隨著嘴裡的破布被拿了出來，李柱接連求饒到：

  「章隊長，老拐大哥！我、我就是拿錢辦事的，你們別殺我！」

  「別殺我，求你們了！」

  說著，不顧身上被纏成了粽子，連忙將腦袋往地上杵！

  「我就是想兒子掙兩個錢，他才三個月大啊！他不能沒有爹啊！」

  章牧聽李柱求饒說的這些話，微微一笑。

  「想活命？想活就把知道的，原原本本的給趙老拐說一遍！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你就別想再見到你兒子了！」

  趙老拐也是眉頭一挑，說到：

  「對！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就捏死你！」

  趙老拐長的五大三粗的，要論嚇唬人，趙老拐可要比章牧方便多了！

  李柱鼻涕一把淚一把到：

  「好！我說，我全說！一個字都不落……」

  「昨天，我在街上偷錢的時候，被人看到了，然後那個人就問我，想不想掙筆大錢……」

  ……

  「然後，他們告訴我，在警署里，會有人要審我……甭管誰審我，都按他們事先告訴我的說……」

  ……

  「然後，就讓我帶著章隊長他們，到我家，說只要等到明天，就會有人來我這兒買糧，可我家哪有什麼糧賣啊……」

  ……

  「他們說沒關係，讓我在家等著，等到時間了，就會有人過來，然後他們還和我說，來的人叫趙老拐……」

  「然後他們還說……」

  李柱說到這裡，忽然猶豫了，眼睛不時的往趙老拐的臉上瞧。

  趙老拐見李柱不說話了，怒斥到：

  「說啊！怎麼不說了？」

  李柱見狀連忙說到：

  「老拐大哥，你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說！不說我弄死你！」

  「老拐大哥，我說！他們說來的內個趙老拐就是個彪子，讓我給你們開了門，然後章隊長，就會把你們當成抗聯的購糧隊，全都抓回去！」

  趙老拐聽到這裡，火氣騰的就上來了，頭上青筋暴起，想抬手打李柱，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韓金、小 三子攥著！

  於是抬腳便踹！

  「彪子，你說誰是彪子？我他麼打死你！」

  李柱被踹的直打滾，連忙到：

  「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不是我說的啊！」

  「他們就給了我五塊大洋，還在我的褲襠里呢！我是一個子都沒花呢！」

  趙老拐踹了幾腳後，火氣便消了下來。

  罵到：

  「他麼的，真把老子當背黑鍋的了！他麼的和尚，虧我把你當兄弟，你賣我！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

  章牧見趙老拐已經知道，自己被人賣了，隨即說到：

  「趙老拐，既然我說的不假，咱們能不能鬆快鬆快？」

  韓金和小 三子倒還好，畢竟他倆已經聽李柱說過一次了！

  但那小五小六，可是頭一次聽！不知覺間，扭章牧胳膊的手，用力了許多！

  章牧也挺擔心，若是這倆傢伙一個不小心，槍走了火，自己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趙老拐也從失控中恢復了過來，見章牧還被束縛著，隨即到：

  「小五小六，還不快放手？」

  …………

  一切重新歸於平靜，章牧終於有機會和趙老拐好好聊聊了！

  「老拐大哥！我看你年紀比我大，這麼稱呼你，可以吧！」

  趙老拐坐在炕上，也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章牧看出趙老拐心裡還有個疙瘩，於是繼續說到：

  「老拐大哥，我動手打死了你一個兄弟，也是不得已！償命我是不能給他償命了，但需要什麼補償，老拐大哥儘管說！」

  「只要你開口，我決不還嘴！」

  趙老拐心裡的疙瘩就是這個！

  雖說章牧讓他知道了真相，但他兄弟畢竟是章牧打死的。

  聽章牧要給補償，悶悶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屬酒壺，悶悶的喝了一口。

  「嗨！」

  趙老拐的大手，朝自己腦袋狠狠的砸了一下。

  「黑狗……章……呃隊長！我也不是沖你！我只是後悔當初……」

  「誒呀！說起來，是我輕信了別人，是我害死了我兄弟！要是我……」

  章牧從趙老拐的話中，聽出了深深的自責，從這也能看出，趙老拐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章牧朝趙老拐要來酒壺，也喝了一口。

  然後安慰到：

  「老拐大哥，其實你我都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你也不必太過於自責！」

  「但是別人害了我，我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趙老拐一聽，眼前一亮。

  重重的往火炕上砸了一拳！這一拳，生生將火炕砸出一個坑！

  「他麼的居然敢把我當猴耍，還害我死了一個兄弟，這仇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小五小六！咱們這就回牡丹江，不把內小子活剮了，我就不叫趙老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