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私生飯突襲

  沈允羞得從脖子紅到了臉。

  點了切換語音，直到看不見季嶼風的臉才冷靜下來，「季總，我剛剛睡醒，沒注意是你的微信。」

  「怎麼？是我的就不接了？」

  「……沒有。」沈允默默嘀咕。

  要早知道是季嶼風的，就不會不注意形象的出境了。

  對面默了默，過會才問：「這幾天怎麼沒消息。」

  這是在……查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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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允心裡一咯噔，「我在外面出差。」

  「怎麼沒和我說？」

  季嶼風質問，語氣強硬的好像必須每件事都應該和他匯報，沈允帶著起床氣地哼了一聲，下意識無語道：「你出國不也沒和我說。」

  對面似乎輕笑一聲，「你向成風打聽了？」

  沈允聽不出他的情緒，以為是他不想讓兩人的關係被人知道，悶聲回復，「放心，多餘的話我什麼都沒說。」

  季嶼風止住笑，語氣冷了幾分，「我出國是談生意。」

  沈允斂眸，她才不想知道他出國幹什麼。

  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我明天下午四點得飛機落地G市機場。」

  「嗯嗯。」沈允繼續敷衍。

  季嶼風有幾絲不悅，「就這樣？」

  沈允心尖顫了顫，從床上坐直了身體，老實巴交地說：「我出差要一周才回市區，現在才是第二天。」

  季嶼風似乎冷哼一聲，「知道了。」

  接著，對面就掛了電話。

  沈允拿著手機，徹底沒有想睡覺的心。

  她搞不懂季嶼風怎麼想的。

  這人忽冷忽熱，嚴肅的時候光是看你一眼就會被嚇破膽，明明沒錯事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正常的時候又是一副冷清的樣子，感覺世界萬物都與他無關，一整個絕世獨立，壞起來的時候，又覺得他此刻只屬於自己。

  沈允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真怕一不小心陷進去。

  沈允下床，給顧蔓發了條消息就去洗漱了。

  她向來懶得化妝，經常就是塗個防曬霜，抹個唇蜜就出門了，今天也不例外，穿的一身休閒戴著頂棒球帽的就到了養老院，顧蔓看見她的第一句就是挖苦，「真是不管你了，就仗著身材好亂穿，你好歹也是我公司的老闆娘。」

  沈允笑出聲，「老闆娘？顧蔓，我可沒同意。」

  「那你說得不算，走吧，去吃早飯。」

  沈允被顧蔓拉著去食堂。

  今天她們五點就來了，給養老院的老人們準備早餐，現在已經是九點了，拍到十點就要趕去下一家了，沈允吃完早餐就在車上休息，閒暇時間拿著筆記本碼字。

  昨晚的靈感乍現可不能浪費了。

  下午兩點，沈允跟著轉下一家養老院。

  這次的養老院很大。

  裡面的老人都是社會救助進來的，是真正意義上的福利機構。

  院長給大家都騰出了住的地方。

  大家都在搬行李。

  顧蔓還在和院長交涉，沈允便拖著自己和顧蔓的行李箱去安排好的房間，面對兩層樓梯，沈允深感乏力，正準備一鼓作氣上樓，一雙白皙的手按住了箱子。

  沈允一回頭，就看見是公司兩個男演員。

  「允姐，我們幫你。」

  沈允意外，「好，那就謝謝你了。」

  「沒事的允姐，不用客氣。」

  說完，林浩和王傑一人提著個箱子就上樓了。

  沈允感激，跟著後面連連夸小伙子能幹。

  林浩靦腆地笑著，「允姐，有事你再叫我們。」

  「好，我會不客氣的。」

  沈允沖他倆笑了笑，兩個才二十不到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們平時見慣了顧蔓做老闆雷厲風行的樣子，頭一次碰見這麼溫柔的上司，都有點沒法代入，就覺得沈允像是鄰家姐姐似的。

  倆人噔噔噔地趕緊跑下樓。

  沒多久，顧蔓也回來了。

  帶來了養老院的消息。

  「院長說院裡沒有齊姓的老人，看來外婆也不在這裡。」

  沈允聽後有些失落，「沒事，會有消息的。」

  顧蔓抱抱沈允，默默安慰著。

  整個下午，顧蔓都在交流著後兩天的行程，打算深度了解一下養老院，給公司的藝人拍一個社會實踐內容的vlog，而沈允有時間就在養老院四處看看。

  「小姑娘，你是我孫嗎？」

  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沈允心尖上顫了顫，像是聽見了久違的聲音，僵硬地轉過身子，眼前的老人白髮蒼蒼，顫巍巍地拄著拐杖，雙眼渾濁地看著自己。

  只是，她並不是自己外婆。

  沈允心中失落，卻依舊揚起笑臉。

  「奶奶，你怎麼出來了，我扶您進去。」

  「你是我孫嗎？」老人堅持地問。

  沈允愣了愣，不過是遲了幾秒鐘，老人明顯有些急躁了，抓著沈允的手不斷縮頸，身體向沈允面前沖，嘴裡咄咄逼人，「你是我孫嗎？為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我，你是不是我孫？你們都把我忘了是不是！」

  沈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愣住了。

  幸好，有護工及時看見。

  立馬叫上幾個人趕過來，一把拉住老人。

  向沈允抱歉，「對不起啊，老人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現在已經認不清家人了，這會是犯病了，沒有驚嚇到你吧。」

  「……沒有」

  沈允捂住胸口，有種驚魂未定。

  老人犯病起來慣用蠻力，根本不知道輕重的，一時間幾個女護工都沒能及時按住，怕用力就又傷到老人，老人借這個機會就掄起拐杖四處打，嘴裡喊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沈允差點被打倒，幸好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

  回頭一看，是演員林浩。

  「允姐，你小心點。」

  「嗯，謝謝你。」

  沈允心不在焉地回復，剛才一幕深刻地落在心裡。

  外婆現在也是這個年紀吧。

  要是真的被沈民關在某一處，身體怎麼樣了，會不會也害怕不能回家，永遠見不到自己……沈允的心被楸起，只要想到外婆，就不受控制的難過。

  林浩站在一旁，看著老人被送走。

  「允姐，蔓姐讓我來找你的，我們走吧。」

  「行。」

  沈允點頭，和林浩一前一後地走著。

  忽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怒吼——「你誰啊，憑什麼站在我家哥哥旁邊！」

  兩人紛紛回頭，面露震驚。

  只見那不算高的圍牆上，此刻趴著幾個女的，一副作勢爬下來的樣子，眼裡毒辣地看著沈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