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對他的愛慕

2024-10-01 18:39:36 作者: 七菀

  他沒閒工夫赤手空拳地跟盛北辰搏鬥,只想立刻殺了他!

  為了痛失孩子抑鬱割腕過盛喬喬,為了他們的骨肉!

  請記住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傅言深下手乾脆利落,一米來長,散發著銀色金屬光澤的武士刀,鋒銳的刀刃朝著盛北辰腹部要害部位直接刺去!

  盛北辰瞳孔一震,電光火石之間,他反應敏捷地閃身躲避這致命的一刀後,朝著門口逃竄。

  傅言深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又一刀落下,在盛北辰出門前,削鐵如泥的刀鋒劃傷他的後背。

  毛衣被割破,皮開肉綻。

  盛北辰疼得幾乎站不穩,只感覺一股黏膩溫熱的液體從那道口子裡流出,他緊攥雙拳,憑藉意志力,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往書房的方向逃去。

  傅言深追著他,武士刀一次又一次地落下,在他的後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

  還沒進去書房,盛北辰毛衣後背已然被鮮血浸濕,染成了褐紅色,他疼得渾身肌肉顫動。

  傅言深眯起黑眸,在盛北辰進入房門的剎那,武士刀朝著他的後心刺去!

  不過,盛北辰及時閃身進了門,鋒銳的刀尖,扎在了門板上。

  傅言深拔刀踹開門板的瞬間,門內的盛北辰手裡多了一把黑色手槍,槍口對準了傅言深的眉心!

  盛北辰得意地揚起嘴角,眯起眼眸,睨著門口的男人,冷笑道:「一直以來,我最想幹掉的人就是你!」

  幹掉他,就沒人跟他搶她了。

  盛北辰毫不遲疑地摳動扳手,子彈破膛而出,朝著傅言深的眉心射去!

  「砰!」的一聲槍響,震得我心驚肉跳。

  這個槍是盛北辰的吧?

  他居然有槍,那傅言深豈不是……

  我的靈魂仿佛都顫了顫,裹緊他的大衣衣襟,赤著雙腳,跑出房間。

  還沒完全下到一樓,我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一樓大廳內,臉色蒼白如紙,雙唇血色盡失的盛北辰,手裡握著一把黑色手槍,正指著傅言深,他好像正摳動扳手。

  我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本能地一腳跨越四級台階,飛快地衝下台階後,撲到傅言深的跟前,抱住了他。

  盛北辰在摳動扳機的剎那,看著盛喬喬撲到了傅言深的面前,一瞬間,他的手腕本能地轉了下。

  「砰」的一聲響,子彈打偏,從傅言深的太陽穴擦過。

  看著她像肉盾一般死死地護著傅言深,盛北辰的心猶如千刀萬剮,高舉著手,槍口對著天花板,「砰砰砰」連開數下!

  他不禁想起,她領證前夕,他帶她私奔被追攔後,傅言深跟他打起來,她也是這麼護著傅言深的!

  盛北辰越想越心酸、抓狂,明明他才是她最該愛的人!

  傅言深反手擁著我,一陣天旋地轉,他抱著我,躲閃到了吧檯後。

  「你中槍沒有?」我從他懷裡探出頭,緊張地問。

  他看起來完好無損,只有臉頰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

  傅言深一言不發,薄唇緊抿,深眸緊鎖著我,他雙手愈發用力地扣著我的手臂,捏得我骨頭生疼。

  我皺眉,「傅言深?」

  他這才回神的樣子,喉結滾動,下一瞬,猛地將我按進懷裡。

  「以後不許再這麼做了。」

  男人溫沉的聲音自我頭頂上方響起,我微愣,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想我為了護他涉險。

  我當時也是沒經大腦思考,本能地就衝過去了。

  幸好,盛北辰打偏了。

  「他沒子彈了!」

  這時,傅言深鬆開我,站了起來,他撿起地上的長刀,朝著盛北辰襲擊。

  我也才發現,盛北辰的後背早已血紅一片,他連連躲閃,頎長的身形很虛的樣子,腳下幾次踉蹌。

  傅言深對他也是要趕盡殺絕,步步緊逼,直到將他逼到了角落裡。

  我走了過去。

  盛北辰嘴角勾起笑意,眼神輕蔑地看著傅言深,「她,十幾歲剛發育的時候,就被我看光了,我吻她那顆紅痣的時候,你還沒——哦!」

  他的話還沒落下,傅言深一刀砍在他的肩頭,盛北辰低聲痛呼。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的話,我不知是真是假,以前從沒發現他對我不軌過,但聽起來也膈應得不行。

  盛北辰眼角的餘光瞥著角落裡的監控,忍著尖銳的劇痛,轉動著腦子,組織語言,繼續刺激傅言深。

  他得不到盛喬喬,他也休想!

  這裡的監控已經實時傳輸出去,傅言深現在沒背景沒靠山,他這是故意傷害他,外婆家一定會告他,送他去坐牢!

  殊不知,他還沒開口,傅言深一刀刺進了他的腹部。

  「啊!」

  我錯愕驚呼,捂著嘴,看著那把刀扎進了盛北辰的腹部。

  「北辰!」

  正在這時,一道渾厚的中年男聲響起。

  是他們兩個的生父,我以前的「爸爸」,盛明輝。

  他僵在不遠處,雙眼瞪大,看著他的兩個兒子殘殺,其中一個被另一個一刀刺中腹部!

  「你、你們……作孽!」他嘴唇顫抖,發紫,捂著心口,顫聲地說。

  傅言深冷哼,鬆開刀柄,轉身走向我,將我圈在懷裡。

  盛北辰背靠著牆壁,全身無力虛弱,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半闔著雙眼,看著我,「姐……我疼。」

  他聲音暗啞透著撒嬌,我腦海里恍然浮現起他小時候被打後,抱著我哭訴的樣子。

  轉瞬,我將臉埋進了傅言深的胸膛。

  「姐!」

  盛北辰看著她對自己無動於衷的樣子,腹部的刀仿佛是扎在了他的心上,疼得撕心裂肺。

  他都要死了,她居然還這麼冷漠。

  小時候,他只是發個燒,她都擔心難過,一直陪在他身邊,雖然,她跟他差不多大,卻像個「媽媽」,照顧他,給他貼退熱貼,偷偷餵他吃黃桃罐頭。

  盛北辰越想越難過,眼眶濕潤,他眼睜睜地看著盛喬喬被傅言深打橫抱起,走向門口。

  他到現在都還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只是愛她,想要獨占她而已。

  盛明輝緩過神來,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連忙叫跟來的保鏢去救他。

  他對這個兒子,沒有父子親情可言,不知道怎麼對待他,跟他相處,只有命令。以前,也都是戴秀芬在管教他。

  ……

  別墅位於深山老林里,出了門,我才知道,傅言深是坐直升飛機來的。

  豪華的私人直升機內設,堪比頭等艙。

  我繫著安全帶,仰靠在舒適的皮椅里,歪著頭,看著窗外的天。

  傅言深蹲在我跟前,正拿著溫熱的濕巾幫我擦拭一直赤裸的雙腳,又幫我穿上襪子,拖鞋。

  「胳膊是怎麼傷的?」他握著我的手,語氣關切。

  「逼盛北辰放我走的時候,自己用水果刀劃傷的,很淺,沒事。」我嘴上說著,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痛楚。

  完全放鬆下來,渾身酸疼。

  「盛喬喬,你傻的嗎?你明知道我肯定會趕來,為什麼還要以死相逼?不知道很危險嗎?」他輕捏著我的下巴,使我面對他,語氣里略帶著點兒責備。

  他怕我自己抗爭受傷,危險,應該乖乖等著他救。

  「傅言深,我早不是以前那個嬌氣的大小姐了,我現在有反抗的勇氣。而且,聽他說,孩子是被他故意流掉的,我當時恨死了,氣瘋了,管不了那麼多,還想殺了他呢。」

  我說著說著,轉過頭,眼淚不可抑制地汩汩流下,想著孩子不是自己走的,是被害死的,我的心就像是被泡在濃鹽水裡醃的一樣,疼得難受,如坐針氈。

  恨不能時間能倒回到那一晚,阻止悲劇發生。

  傅言深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他撫著我的背,將我按向他。

  我趴在了他的腰上,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聲來。

  「我那一年太難熬了,一想起它,心口就像在流血,自責、愧疚、懊悔……現在告訴我,它是在我眼皮底下被流掉的……我……我為什麼一點知覺都沒有?為什麼不能阻止……我為什麼保護不了它……」

  我邊哭邊訴著心裡的痛。

  或許,對於普通人,流掉一個孩子沒什麼,還可以再懷上,於我而言不同,我是重生的,上輩子死之前就流掉一個了,這個孩子之於我的意義,不僅僅是骨肉,一條小生命……

  聽著盛喬喬自責的話,傅言深既心如刀割又擔心她的抑鬱症會復發,他小心翼翼地撫著她的後腦勺。

  「喬喬,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是我太自私了,不是你的錯,別再指責自己了。」他誠懇地說。

  她還在哭,他只能彎腰,不停地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自己背下所有,不讓她自我攻擊。

  ……

  一覺醒來,我躺在傅言深大平層的床上,房間內只亮著兩盞床頭燈,大床的另一側空蕩蕩。

  我翻了個身,借著昏黃的燈光,只見落地窗邊佇立著一道暗影。

  是他。

  那身影看起來落寞、傷感。

  我想起他之前安慰我,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現是在自責嗎?

  其實並不是他的錯,冤有頭債有主,是盛北辰太沒人性……我也想通了,不自責了。

  我下了床,走向他,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他明顯一僵。

  「傅言深,都過去了。」我臉埋進他的脊背里,吸吮他身上的氣息,喃喃道。

  他剛知道我流過產的時候,我也說過「都過去了」這句話,那時,只是逃避。

  傅言深深吸一口氣,握住我的左手腕,指腹輕輕地摩挲那道並不明顯的疤痕,像是對我的安慰。

  他忽然轉過身,單手擁著我,掌心隔著睡裙,罩上我的下腹部。

  溫熱的觸感透過面料,貼上我總是冰涼的那一塊肚皮,他輕輕地揉。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捏著我的下巴,吻住了我。

  不同於以往的吻,這個吻仿佛不帶一絲的情慾,輕輕柔柔,像是安慰與珍愛。

  他離開我,垂眸睨著我,外面夜景的光亮映照著他的眼眸,閃爍著細碎的光。

  「我們改天一起去寺廟,為它做個超度,我之前為它成立了一個兒童慈善基金,你還給我的五千萬,我也捐在了裡面。」他溫聲道。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有心,悄悄地為我們的孩子做了這麼多,我不禁想起,他對別家的孩子,也很好的。

  我仰視著近在咫尺的他,此時的他,在我眼裡,既高大又高尚,心臟不禁地怦怦亂跳。

  以前那種愛慕他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傅言深開了室內的燈,挑眉睨著我,捏著我的臉頰,「怎麼一副神魂顛倒的樣兒?」

  「被你迷的。」我想也不想地說,話才出口,雙頰燒得火熱。

  我連忙邁開步子。

  傅言深一把將我拉了回去,垂著頭,灼灼目光燒著我,「剛說什麼?」

  男人嗓音低沉暗啞,飽含情愫。

  「我餓了。」

  「不是這個,我沒聾。」

  「……那你還問?」

  我丟下這句,出去找吃的。

  還沒進廚房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還有酸酸甜甜的味道,不知是鍋包肉還是糖醋排骨,勾得我不停咽口水。

  自從被盛北辰擄走後,快兩天了,我還沒吃上一口飯。

  剛要進廚房,我一眼看到流理台上擺放著的糖醋排骨,奔過去,捏了一塊,送進嘴裡。

  轉臉間,只見傅言深雙臂抱胸,倚靠著廚房門框,好整以暇地睨著我,漆黑的眼眸里滿是寵溺,而不是……嫌棄。

  以前在倫敦的時候,他每次下廚,菜剛出鍋,我也會這樣,直接上手捏。

  「以前看你喜歡吃我做的菜,我心裡其實,非常有成就感。」傅言深走近我,笑著道,「好幾道菜都是為你學的,大小姐……我以前根本沒做過。」

  他從我身後擁住了我。

  聽著他的話,想著他的悶騷性子,我是相信的。

  在我以前,要他做糖醋排骨時,他第一反應是冷漠,說「不會。」

  又在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給我做,還藉口說是,不照顧好我,我爸會責備他。

  我跟他一起端著飯菜上桌,吃飽喝足後,又一起收拾。

  我把碗碟送進洗碗機,從廚房出來,門鈴聲響。

  透過門禁系統的監控畫面,只見外面立著三名男子,個頭都很高大,為首的腋下夾著一隻黑色皮包,很嚴肅正派的樣子。

  像是公職人員。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