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們心意相通了?
2024-10-01 18:26:51
作者: 七菀
「你表哥跳樓自殺了!」
媽媽的話,又像是重重給了我一鐵棍,我腦子嗡嗡的,後背發涼。
「媽媽,你說什麼呢?」
表哥怎麼可能自殺,他求生欲那麼強,肯定是我聽錯了。
媽媽嘆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
「……兩個小時前的事了,從公寓樓頂跳下去,警察、法醫都來過,人都被拉走了,你爸爸連夜趕過去了……」
我用力晃了晃頭,捏了捏自己的臉,很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噩夢。
表哥真的死了。
他怎麼會自殺呢?
坐牢他都怕,他會不怕死?
他下午還答應我,向傅言深坦白一切的,不可能夜裡就自我了斷。
其中一定有蹊蹺!
我連夜趕到表哥的家,爸爸、姑媽、姑爺,還有大伯、小叔都在,姑媽靠在沙發里,手帕捂著鼻子,泣不成聲。
叔叔伯伯們在一旁討論表哥跳樓的原因,個個一臉愁容。
爸爸說,表哥的遺體現在停放在派出所的停屍間,由於是非正常死亡,法醫會進行屍檢,判定真正的死亡原因。
他們剛從派出所回來。
表哥一定不是自殺。
我在心裡篤定地想。
會不會是那個時夏,殺人滅口?
她上次指使傅忍對我的剎車動手腳,差點把我害死,心腸歹毒,且有作案的動機。
表哥死了,她聯合他設計陷害我和經濟犯罪的事,可就死無對證了。
只是,她怎麼能這麼惡毒!
「你嫂子在樓上,你去安慰安慰。」二姑從樓上下來,看到我,抹著淚對我說。
「嗯。」
我應了聲,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別墅二樓。
表哥死了,表嫂和兒子還有肚子裡沒出生的寶寶,以後要怎麼辦?
他雖然渣,還挪用公司的,但也罪不至死。
剛進臥室的門,我一眼看到歐式大床床頭上方掛著的婚紗照,表哥西裝革履,表嫂一襲白紗,兩個人,郎才女貌。
表哥下午還說,他們是初戀。
復古水晶吊燈下,表嫂纖細的身體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像一根細竹竿中央貼著一隻籃球。
看起來好辛苦。
她握著掛燙機的手柄,正在熨表哥的西裝。
「這套西服,前天專櫃剛送來,他還沒穿過……我熨一下,讓他走的路上穿……」
表嫂看到我,平靜地說,說著說著,她啞了聲,眼淚不停地流。
想到她還不知道表哥出軌的事,我鼻尖一酸。
一個女人懷著身孕,丈夫背著她出軌,挪用公款,現在又死得不明不白的,我心疼又同情她的遭遇。
「嫂子,我來吧,你坐下歇歇。」
「喬喬,我現在不能閒著……閒著就會崩潰……我不想影響肚子裡的寶寶……我還有高血壓,能拖到順利生產就不錯了。」
她擦掉眼淚,恢復平靜。
看著她的肚子,我更加難過,心疼這個還沒出事,就失去了爸爸的孩子。
可前世,他們一家四口幸福地辦著滿月酒的畫面,還刻在我腦海。
如果真是時夏害死了表哥,那我這次是不是又做錯了?
我心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沉得喘不上氣。
在等待表哥屍檢結果的日子,我一直在他家陪著表嫂和他的兒子,可樂,小傢伙還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
警方的調查和屍檢報告出來,令我大跌眼鏡——
跳樓自殺,排除他殺。
怎麼可能?
我不接受這個結果!
「根據調查,死者陸鳴挪用公司上億公款,我們合理懷疑,他是因為經濟問題,畏罪自殺。」
「並且,屍檢結果排除任何他殺的嫌疑,他符合高空墜落的死亡特徵。」
警局裡,負責表哥案件的警員,對我解釋。
「不是的,他死前還跟我說過,他會主動向公司高層坦白挪用公款的事,他會賣房產把錢還上,他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自殺的。」
「區區上億,我都能幫他把漏洞補上。」我篤定地說,「還有,你們查出他挪用公款的同夥了嗎?」
「盛小姐,您有其它的線索?」警員聽我這麼說,拿起筆錄本。
我將陸鳴和時夏的姦情,以及合謀挪用公款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並請他們向表嫂保密。
很快,時夏就被傳喚來了警局。
陪她一起來的,還有傅言深!
邁巴赫在院子裡停下,男人一身剪裁合度的高定手工西裝,雙肩披著黑色風衣,從車上下來,氣場凌厲。
得知他來,局長親自出來迎接,卑躬屈膝,又是握手又是遞煙。
傅言深禮貌頷首致意,表情冷淡疏離。
不一會兒,時夏從另一側下來,走到他身側,怯懦畏縮的樣子。
看到她又裝柔弱,扮演小白花,想到她放浪形骸,對我囂張挑釁的樣兒,我的拳頭攥得「咯咯」響。
「別怕。」
傅言深這時對她溫聲安撫。
他親眼看到時夏和表哥偷情,對她居然還能這麼溫柔?也不覺得膈應?
還是,他相信時夏那天對他表白的那套歪理邪說,跟她心意互通了?
這麼一想,我心口又悶又堵。
傅言深這時陪時夏走了過來,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他看到門廊柱子邊的我,眉頭輕佻。
濃眉下,深邃的黑眸像是一雙鋒銳犀利的箭,直射著我。
仿佛要把我殺了的樣子。
我呼吸一窒。
他盯了我一眼,眼神里又流露出嫌惡與不耐。
我一時僵在原地,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只聽傅言深對兩名警員,略客氣地說:
「她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麻煩二位詢問的時候,說辭溫和一些。」
「傅總,您請放心,我們辦事一向尊重每一位公民。」
聽著警員的話,他點點頭,目送著時夏進了問詢室。
折回時,男人大步走向我,氣場給人以凌壓感。
他走到我身邊,扣著我的手腕,拽著我就走。
力道之大,把我手腕都捏疼了,「傅言深,你放開我,疼!」
我用力地甩。
他絲毫沒放鬆力道,滿身怒意的樣子。
男人拉開車門,動作粗魯地把我塞了進去。
我跌撞在真皮座椅里,頭磕在扶手上,加上這幾天一直沒怎麼吃東西,撞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