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七里香
2024-10-01 18:18:26
作者： 梁爽如風
當悠揚地琴聲緩緩停下，山谷里依舊迴蕩了許久。
琴譜很短，所以結束很快。
王以歌手撫琴弦，心裡也是回憶起了自己以前學習古琴的時候。那時候，只是一時興趣，堅持學了幾個月，後來因為要工作太忙，無奈擱下。
沒想到，在這裡又一次能遇見古琴，倒是讓他感覺有些懷念的。
琴聲最終消失。
但，那冰屋裡，卻是許久都沒有回應。
王以歌等待了一會兒後，站起身來。
再次朝著冰屋行禮。
然後緩緩地說道：「師娘，弟子特意準備了一首歌曲，在此代表老師，奉獻給您。」
說完，便是走到冰桌的旁邊空地上，先是拿出音樞立在冰面上，調整好高度後，又拿出了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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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冰屋裡。
一個年紀看起來，只是中年模樣的美婦，卻是站在二樓的門口。
剛才，美婦其實已經準備下樓了，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可能是沒有想到，對方還特意準備了曲子，美婦平靜的臉上也揚起了一些好奇。
然後轉身回到窗邊，看到了下面的一切。
還有遠處，那個看起來很緊張的老頭子。
當目光落在那老頭子身上的時候，美婦面色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又有了些生氣模樣。
下方冰面上，王以歌已經拿出了吉他，正在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不管是喉嚨的狀態，還是其他什麼，這也是他的習慣，畢竟曾經是靠這個吃飯的，認真對待每一次演唱，已經成為了靈魂的記憶。
而他這樣的做法，在對於唱曲等等有所理解的衛星蘭看來，則是感到驚奇。
她看出了那小子的認真，嘴角微揚，多了一絲讚賞。
不管對方是因為要給自己唱才這麼認真，還是一直都這樣，這都算那個老傢伙教的好吧。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能讓人看到不一樣的閃光點。
而王以歌則正是憑藉自己一直以來的良好習慣，讓師娘衛星蘭對自己的觀感好了許多。
很快地，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將天道之力和音樞相連後，背著吉他，站在了音樞前方。
深吸一口氣，眼睛看著眼前漂亮的冰屋，指尖輕彈，落在了琴弦上。
他經過一晚上的思考，最終選擇了周杰倫的《七里香》這首名曲。
他相信，這首歌，一定能喚醒很多師娘關於她和老師之間過去美好的回憶，同時，也能從歌曲之中感受到，老師對她的思念。
最關鍵的是，這首歌好聽啊！
雖然他現在無法再系統裡面去購買，但這首歌曲，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當旋律響起的時候，冰屋裡的衛星蘭第一時間就瞪大了眼睛，身為一個聽了許多曲子的人，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曲風，著實讓她感到驚艷。
目光也就死死地落在了王以歌的身上。
「窗外的麻雀，在枯枝幹（電線桿）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這個世界沒有電線桿這東西，所以王以歌稍微改變了一下歌詞，這樣更符合這個世界。
聽到這句歌詞，衛星蘭嘴角翹起，夏天的感覺麼，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感受到過夏天的味道了。
好像，自己和那個死老頭子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夏天吧？
回憶里的畫面隨著歌詞逐漸浮現，那些回憶也讓她的嘴角緩緩地勾起，帶著些許的甜蜜味道。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這，或許是很多人在思念他人的時候，都會做出來的舉動吧？心裡想著思念的那個人，手裡的筆，胡亂劃著名。心緒，也隨著筆尖的線條，被展現出來，或凌亂，或規整，或是一幅畫，或是一團麻。
遠處的石風林本來緊張的很，但聽到這些歌詞的時候，也是陷入到了回憶當中，他很奇怪，為什麼王以歌唱的，就這麼像自己的樣子。
耳邊聽著王以歌的歌曲，眼睛卻是在那冰屋上來回搜尋著什麼。
一旁的石樂聽得入迷，痴痴地看著王以歌的背影。
衛星蘭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僅僅是兩句歌詞，就已經讓自己的臉，展露出了一種很自然的笑容。
她在想，老頭子的紙上，刻畫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呢？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
初戀的香味？
那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石風林和衛星蘭兩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好像，二十年沒見過對方，那味道，已經不太記得了呢？
「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艷草莓，你說你捨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詩里紛飛的美麗章節~」
「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解圍，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衛星蘭明明是微笑著在聽，腦袋也在跟著旋律微微搖晃著，可慢慢地，眼睛裡就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來，眼眶也紅了。
她的眼睛從王以歌的身上，落在了遠處那個老頭子的身上。
多年沒見，他好像憔悴了很多，感覺像是大病初癒一般。連氣息的有些紊亂。
這些年，自己賭氣沒有去見他，他過的怎麼樣，自己完全不清楚。
在這一刻，在歌聲和旋律的渲染下，衛星蘭的心突然有些疼。
那老頭子這麼多年了，還能來找自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很在乎自己。
而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在乎對方嗎？
或許是在乎，但卻是打著在乎的名義，傷害著對方。
自己，是他詩里最美麗的章節，可這美麗的章節，或許也都是用每一夜每一夜的痛苦思念所換取的吧？
衛星蘭知道，自己虧錢老頭子太多了。
再看看老頭子身邊那個小女孩，應該是孫女吧？
可從出生的時候開始，自己這個奶奶卻是連見一面都沒有做到過……
在間奏的時間裡，衛星蘭想了很多。嘴角也是有著苦笑開始瀰漫。
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自己能彌補多少？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那飽滿，的稻穗，幸福了這個季節，而你的臉頰像田裡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對我說，七里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卻只想親吻你倔強的嘴~」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詩里紛飛的美麗章節~」
「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解圍，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歌曲在結尾，餘音在繞樑。
山谷里，王以歌的吉他還未停歇，將情緒繼續渲染，推向快要結束的高潮。
當最後一個旋律落下，冰封的山谷也逐漸安靜下來。
但，氣氛卻是因為在場的人，而有所改變。
「謝謝師娘傾聽。」王以歌彎身鞠躬，抱著吉他，開始等待結果。
沒多久，他眼睛突然一亮，因為，體內突然充盈起來的信仰之力，讓他明白，自己唱的《七里香》起效了。
這突然用來的信仰之力，可不是老師石風林一個人所能賦予的。
得到了這樣的反饋後，他也自信起來。
果然，沒多久，冰屋的房門緩緩打開。
一張美麗的面龐出現。
一身雪白的衣衫，在冰面上印襯著，使得眼前的人仿佛冰雪公主一般。
要不是年紀看起來稍大，對方又是自己的師娘，真會讓人心生傾慕。
「弟子王以歌，拜見師娘。」王以歌急忙單膝下跪，他可沒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而且，只要幫好了石風林，那也就是在幫助赤雲劍宗。
衛星蘭微微點著頭，她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美眸看著王以歌：「你這樂器，倒是有些特別。」
「師娘過獎了，稍微該了一下，適合自己的手感而已。」
王以歌胡亂說道。
「呵呵，看來，你師父沒有看錯人。你，跟你師父多久了？」
「回師娘的話，五年。」王以歌回答的很自然，這些自然也都是和石風林提前商量好了的。免得穿幫。
「嗯，」衛星蘭點點頭，最後，還是將自己的目光掃向遠方。在看到那人影的時候，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不過她還是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波動，「叫你師父過來吧。」
「明白，師娘。」
王以歌很興奮，這就代表著，師娘已經原諒老師了。
急忙轉身，朝著石風林飛奔而去。
而衛星蘭則是在一旁的冰凳上坐下。
明亮的眸子，閃著異樣的波動。有些躲閃，也帶著一些堅定。
當看到王以歌領著兩人朝這邊走來的時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無比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