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和國主的對話

  王以歌認真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滿眼都是羨慕和驚嘆。

  不愧是國主的書房，比起自己老爹的書房來，就是天壤之別啊。

  不說其他的，就那張案幾的大小，都是老爹書房桌子的三倍大小了。

  國主的書房裡，有著一種很清雅的香味，不用想，一定是某種上等的香料才會有的味道。

  來到書房後，國主第一時間就讓跟隨的太監退了出去。

  「王以歌，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叫你來麼？」國主親手，倒上了兩杯茶水。

  對此，王以歌自然也是納悶的。

  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親自給自己一介草民倒茶，這一點就有些不尋常。

  他搖搖頭，雙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水，「草民愚昧。」

  「呵呵，不用那麼拘謹。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當我是一個你的，朋友。」國主笑著，示意王以歌嘗嘗手中的茶水。

  王以歌輕抿了一口，頓時一種很清淡的香味瀰漫口中，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許多，不由地讚嘆一聲：「好茶。」

  他不知道，為什麼國主會把自己當朋友，不過這裡只有談兩人，他也就能放開了一些。雖然對方是國主，可在王以歌的心裡，階級尊卑的劃分本就不那麼重要。所以，他不會像別人那樣，放不開自己。

  「我想，國主應該是有事情想和我商量。或者說，找我幫忙。」他很直接地說道。

  國主眼睛一亮，帶著些許的讚賞，「沒錯。那你能猜猜，我需要你幫什麼麼？」

  王以歌放下茶水，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自國主登基以來，大梁就一直遭受鄰國的挑釁和試探。這種挑釁和試探現在愈演愈烈。也使得原本一條心的百官，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

  「我想，國主現在最煩惱的事情，應該就是這件事情。」

  「而草民雖然只是剛來皇都，卻已經分別和兩派的首要人物都有了接觸。」

  「一個，是鎮南大將軍范晁，一個，就是剛才與草民針鋒相對的宰相大人。」

  「而剛才，草民和宰相大人對峙的時候，其實也是陛下暗中觀察的時候。所以，草民大膽猜測，陛下找我，恐怕是想問問草民，對於這兩派的看法。以及，草民是想站在哪一派。」

  「原本，草民人微言輕，並不值得陛下看重。但剛才發生的事情，讓陛下對草民有了興趣。當然，恐怕也有公主殿下的功勞。」

  王以歌說完，微笑著看向國主。

  後者輕輕一笑，道：「沒錯。你猜的很對。那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了。王以歌，你覺得，朕更傾向於哪一派呢？」

  「主戰。」王以歌果斷地回答。

  「哦？為何如此肯定？」國主挑了挑眉，問道。

  「因為陛下很年輕。而年輕人，是有血性的。」王以歌回答也很直接。

  「血性麼？」國主呢喃了一句，看向別處，眼神有些飄忽：「可惜，我是一國之主，有血性可不算什麼好事。」

  「那就要看國主如何對待自己的血性了。」王以歌道。

  「此話怎講？」國主頗有興趣地看向他。

  「如果是普通人，有血性的話，就很直接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如果是國主，這份血性就不能用在常人身上。而是用在，對帝國不好的人或者事上。」

  其實王以歌並不懂那麼多，他才不知道如何去治理一個國家。但他知道，一個國主的軟弱和強硬，決定了一個帝國的姿態。

  所以，他才說帝王的血性，要用在對帝國有危害的人和事上面。

  「比如呢？」

  「比如，最近對大梁公主頻繁動手的陳國。以及國內那些，軟弱分子。」

  「呵呵，你覺得主和派是軟弱分子？」國主問道。

  「我的意思是，他們在面對外敵的時候的態度，主和，就是一種軟弱。」

  「讓兩國之間和平相處，沒有戰亂，這能算是軟弱？」國主笑問。

  「呵呵，」王以歌輕輕一笑，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比較有攻擊性了。

  「陛下，如果，大梁國現在的國力強盛，讓敵人不敢隨意冒犯，讓我們和其他的國家和平相處，這樣的話就不是軟弱。而是容納百川的胸襟，和帝國氣量。」

  「但是，恕草民斗膽。現在的大梁，恐怕沒有這個資格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時，說出和平這兩個字的。因為，敵人不想這樣。在他們的眼裡，我們的主和，就是軟弱。」

  國主放下手裡的茶杯。

  王以歌的話，何嘗不是他心裡所想的。

  現在的大梁，的確沒有資格在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面前，說和平。

  但是，他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和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打起來吧？

  真要那樣的話，自己這個國主恐怕也做不了多久。宰相那群人，一定會以此為藉口，逼自己讓位的。

  那群老頑固，平時舒服慣了，可不想自己安逸的生活被戰爭所打亂。

  明明就很自私，可卻偏偏以蒼生為藉口，阻擋著自己。

  「那又能怎麼辦呢？」他苦笑著，搖搖頭。

  然後，看向王以歌，轉移了話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能讓人聽完後心情安靜的曲子？最近我的心很亂。」

  「有。」王以歌回道，很簡單，系統里，可是有著無數的輕音樂、純音樂。這可太符合國主的要求了。

  「能給我聽聽？」國主也只是隨便一問，沒想到對方這麼幹脆。

  他越來越喜歡王以歌的乾脆和直接了。至少和對方說話的時候，不廢腦子。

  「請陛下稍等。」

  玩一個說完，便是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手掌一番，手裡多出了一枚凝語石。

  雙手呈到國主的面前：「陛下，只需要導入您的天道之力，便能隨時播放了。草民實力輕微，這凝語石只能用上十次。若是陛下覺得喜歡的話，草民以後可以給陛下多弄一些。」

  國主訝異地接過凝語石，很好奇王以歌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沒有問，而是打量著凝語石。

  王以歌微微點頭。

  這是系統升級到十級之後，解鎖的一個新功能。就是能隨時將選定的歌曲錄製成凝語石。

  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所以也很期待國主播放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國主看了幾眼後，便是試著將自身的天道之力導入到凝語石之中。

  片刻之後，輕緩地純音樂響起，迴蕩在書房之中。

  國主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這舒緩情緒的音樂，嘴角掀起淡淡地笑容。

  王以歌安靜地站在一旁，微微點頭，很滿意系統製造的凝語石效果。

  在這安靜的書房裡，音樂的意境更加的舒緩，讓人心神安寧。

  不久後，一首曲子放完。

  國主睜開眼睛，滿意地點頭。

  看向王以歌：「你真的，是個樂理天才。說真的，我不想讓你離開皇宮了。」

  「那恐怕得讓陛下失望了。」王以歌笑道。

  國主點點頭，將凝語石小心地放在案几上。

  雙手背負於身後，道：「那，如果我用公主，能否留住你呢？」

  「多謝陛下垂愛。只是，草民已有婚配。且身份低微，可不敢委屈公主。」他很小心地回答。

  「那，如果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呢？」

  「草民心中感激。卻不敢有任何妄想之意。草民心有所愛，只能辜負公主好意了。」

  「那，朕要是以你的命，逼你呢？」

  「草民應該會以命相搏。」王以歌坦誠地回答著。

  「呵呵，你是看出了朕不會殺你啊。殺了你，那的未婚妻以後若是知道了，大梁國恐怕都得被她掀翻。」國主看向王以歌，他當然知道水仙兒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真要是殺了王以歌，日後大梁國面對的，恐怕是一位超級強者的瘋狂報復。

  「陛下，並非如此。」王以歌道。

  「哦？」自己想錯了？

  「草民對公主，其實也有欣賞之意。但，決不能因此就對心中所愛失言。況且，草民現在，還遠遠沒有那種資格。不管是對未婚妻，還是對公主。所以，草民才選擇不加入大梁院。希望陛下理解。」

  「呵呵，」國主回身，眼神莫名，「你，好像很有野心。」

  「那不是野心，只是很單純地希望，自己能更好。至少，也要擁有足夠的，能保護自己所愛的本事吧？」

  王以歌和國主對視，眼神清澈。

  半晌後，國主輕輕點頭，「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的凝語石了。有需要的話，能多準備一點麼？因為，你恐怕在皇宮也呆不了多久了。」

  「給草民一點時間吧，至少也要作一些更好的曲子來。」

  「好。秦公公，送他出宮。」

  王以歌在秦公公地帶領下，離開皇宮。

  他走後不久，國主的書房裡，一扇暗門打開。梁茗雪噙著笑意走出來。

  「你聽到了，他對你也是有意思的。」國主笑道。

  「可惜，他心裡只有水仙兒。」梁茗雪不置可否。

  「是麼？要不要，我再試試他？」

  「算了吧，那只是在逼他。反而會讓他對皇兄你不滿。皇兄也看到了，他的眼裡，一點沙子都容不下的。宰相不久是最好的例子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