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想和你交個朋友

  「勝利到手成王敗寇，弟兄我們往前沖，打他個片甲不留！」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的結束，激盪在人們耳中帶動他們靈魂熱血的節奏也快速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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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戰場上，戰鬥結束，一切都快速地歸於平靜一般。

  但，戰鬥結束，戰場平靜了。可人們心中的滾滾熱血卻不可能在短暫地時間裡就冷卻下來。

  王以歌面色平靜地站在台上，高強度、快速地演唱讓他呼吸變得急促，仿佛真的經歷了一場激烈地戰鬥一般。

  目光里，似乎都還透漏著兇狠之色。

  全場，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歡呼，因為大家都和王以歌一樣，在大口地呼吸著。

  大廳里，只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持續了很久很久。

  直到某一刻，還是喬華軒，打破了這種「平靜」。

  「過癮！哈哈哈~！」他站起身來，手裡拿著一個酒罐子，二話不說便是仰天暢飲。

  見狀，王以歌也一時豪氣沖天，將懷裡地酒壺拿出來，直接拔掉蓋子扔在地上，對著瓶口就灌了起來。

  兩人這般動作，自然也是激起了其他人的心中豪情，男人們紛紛效仿，或者端起酒杯，或者像他們一樣直接拿起酒瓶酒罐子，對著瓶罐吹！

  而需要保持矜持的女人們，則只能忍耐著，找不到什麼發泄心中熱血的方法。

  好在有聰明的女子帶頭鼓掌，才讓她們找到了發泄之處。

  於是，整個大廳里，男人飲酒，女人鼓掌，這畫面難得一見。

  梁茗雪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她久居高位，很擅長調整自己的情緒。只是目光一直都在王以歌的身上未曾離開。

  當看到王以歌放下酒壺，滿足地哈出一口氣的時候，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水仙兒，眼光很不錯。」她有些恍惚，因為在某一刻，舞台上那少年的身影，讓自己都是有些心動。

  而她身後的秦公公卻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是個不完整的男人，很難像正常男子那樣血氣方剛。歌曲讓他聽得熱血沸騰，也想像下面的人們一樣豪飲，但內心地深處深埋的自卑卻是讓他只能站在原地。

  滿心無奈。

  「少爺。」小蓮呆呆地站在窗前，少爺的身影瀟灑自在。

  「哈哈哈，親家，來，幹了這一壺！」王之陽心情大爽，硬拉著水無林和自己拼酒。

  水無林本來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衝動，很想保持自己的風範，可架不住王之陽的熱情，況且旁邊城主大人可是喝得暢快，被感染之下，也不顧什麼風範不風範了，抓起桌上的酒壺就喝了起來。

  一邊喝，心裡卻是在惦記著自己的女兒。

  他不確定女兒這樣的選擇會給她帶來什麼，畢竟王以歌無法證道。可這小子的表現，又不得不讓人承認，他也是有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優秀一面。

  心中甚是煩悶。直接將一壺酒喝了個底朝天。

  「哈哈哈，親家好酒量！」

  王之陽打手一拍，重重地落在水無林的後背上。

  讓後者十分無語，又說不出什麼來。

  而在大家都盡情暢飲，以酒釋熱血的時候，吳黎卻是帶著人悄然退出了大廳。

  他呆在這裡渾身不自在。

  先前自己一直針對王以歌，嘲諷對方，可人家卻僅用幾首歌曲，打破了所有人的看法。

  這種打破，無疑是在他的臉上狠狠地來了一耳光。

  若還繼續呆在這裡，那不是自找沒趣麼？

  灰溜溜地走出大門後，他的內心卻並未平靜下來。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自己，也被王以歌給弄得渾身發熱血氣沖天。

  「娘的，找地方喝酒去！」

  ……

  大廳里。

  夥計們又開始忙著收取客人們的賞銀。

  雲姐還很貼心地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食物。

  王以歌的演唱完畢了，但大家卻並不打算就此離去。

  不少人已經開始詢問起來，下一次的演唱會在什麼時候，到時候還會不會有新的歌曲等等問題來。

  「再次感謝大家的捧場。你們的肯定，讓我知道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所以，我一定會拿出更好的歌曲來回饋大家的。只不過，這需要時間。所以，下一次的演唱會在什麼時候現在是不能確定的。」

  「不過，各位可以隨時到鳳相儀樓來詢問雲姐，她會將最新的消息告訴大家。」

  「在這裡，我也特別要感謝一下雲姐，是她相信我，願意給我這麼一個舞台。讓我有了展示自己的地方和機會。謝謝雲姐。」

  王以歌說著對雲姐行禮感謝。

  後者會心一笑，這小子，懂事！看來，自己的投資是沒錯的。

  「接下來，也要感謝喬叔叔和苗姑姑，你們的捧場真的是給足了我信心。才會有今天這麼棒的表演。謝謝喬叔叔，苗姑姑。」說著，也是對著喬華軒夫婦恭敬行禮。

  喬華軒大笑著擺擺手：「好侄兒，以後你唱曲，叔叔和姑姑都一定來捧場！哈哈哈哈。」

  苗玲也微笑著朝王以歌點頭。

  後者回以微笑，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王之陽和水無林的身上。

  「最後，我也要感謝一下我的老爹，還有未來岳父。」

  「因為，當初老爹知道了我唱曲之後，並沒有因為這個職業的下賤而阻止我，而是選擇了相信。我也知道，他做這樣的決定也要背負很大的壓力。謝謝您，老爹！」

  簡單的話語卻是讓得王之陽眼眶有些發紅，心中感慨：這小子，記得老爹就好。

  「水叔叔，我知道，因為證道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也讓您和仙兒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和非議。不過，」他的眼睛閃起亮光：「我有一顆赤子之心，我不敢保證我將來能將仙兒保護的很好，但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仙兒過得快樂。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不算什麼，但，至少是我的全部努力。」

  說著，深深地對著水無林鞠躬：「請相信我。」

  他說的這番話，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或許會招來無數的嗤笑。

  但現在，卻是令無數人動容。特別是那些和他一樣不是證道者的普通人，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認同感。

  我或許沒有你們那麼強大，但卻願意用自己的全部去付出，去努力。

  這個世界，普通人就是這樣的。

  有時候，傾盡了全力，或許還不如證道修者的隨手一揮。

  但，這可是我們的全部了啊！

  王以歌不知道，他的這句話落下後，一道道無人看見的氣息，從大廳里那些普通的人身上傳出，被系統全部吸收。

  他只知道，系統又升級一次了。

  水無林默默地看著王以歌，輕輕點了點頭。

  心中有種無奈地嘆息：「女兒，你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啊……」

  ……

  「秦公公，你說，要是讓這個王以歌去皇宮裡當曲匠，他，會願意麼？」梁茗雪輕聲問道。

  身後，秦公公緩緩搖頭：「難。這小子雖然不是證道者，但心氣很高。也知道曲匠的存在是什麼，所以，他應該不會願意去皇宮裡呆著。」

  「心氣高的人，就像懸崖上的鷹，若是被關在籠子裡，他恐怕寧願死。」

  「哦？」梁茗雪看了一眼秦公公，又看向王以歌，最後默默點頭。

  「鷹麼？」

  ……

  演唱結束，大家都沒有著急走。

  王以歌也知道機會難得，所以就乾脆和客人們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他知道，這種親近於人的機會，以前的自己不可能會有。這是展現自己其他方面的絕佳機會。

  而台下的大家也是第一次和這個曾經的紈絝和廢物如此接近。

  閒聊之中也是慢慢發現，他，哪有人們口中那樣的紈絝，反而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親近。不卑不亢，談笑風生，很有趣的一個人。

  那臉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少年們都圍著他，討教關於歌曲的東西。王以歌沒有拒絕，但隨便說一些比較高深的東西後，大家也就沒了興趣。只得將話題轉移。

  有幾個膽大的女孩更是貼緊王以歌，眼睛放著光和他曖昧交談。

  王以歌和她們保持著距離，寵辱不驚。

  這一幕也讓水無林放下許多心來。

  ……

  無論怎麼樣，這一次的演唱，王以歌的收穫太多了。

  錢財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他的名聲相信在經過今天之後，會在曲源城迎來一次極大的反轉。

  以後走在大街上，應該會少了許多不友好的目光。

  這樣的演唱再來幾次的話，或許自己會成為曲源城的明星了吧？

  「少爺，您在笑什麼？」小蓮的聲音打斷了王以歌的意淫。

  後者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就是開心。」

  「哦。」小蓮哦了一聲，將東西收拾好，包裹起來放在桌上。包裹里，是客人們打賞的東西以及這次演唱的收入。雲姐按照約定，將一半的收入送到了房間。

  「少爺，東西都整理完了。我們該回去了吧？」

  時間已經是接近中午，大廳的客人們也逐漸散去。

  「好，回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而王以歌已經爽到有些心不在焉，笑容就沒停過，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小蓮抱著包裹，打開房門。

  兩人正要出門，卻發現門口站著一個蒙著黑色面紗，一身白衣的窈窕女子。

  「請問，你是王以歌嗎？」女子的聲音很輕，也很冷。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

  王以歌詫異地望著女子，沒見過啊。點了點頭問道：「敢問姑娘是？如何稱呼？」

  「木夕雨。」

  「原來是木姑娘，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

  「想你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