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兒道別

  見此情景，王以歌是哭笑不得。

  「仙兒，你來啦。」他趕忙開口，再不說話，大水就要衝龍王廟了。

  果然，當小蓮聽到對方的名字時，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急忙放下自己的手，低頭道：「少奶奶好。」說完就退到了一邊。

  倒是讓水仙兒愣了一下。

  少奶奶？

  然後，美眸一轉，目光落在王以歌的身上，勾了勾嘴角：「少奶奶？嗯？」

  王以歌乾笑起來，急忙轉移話題：「那個，小蓮，再去弄點吃的吧，我還沒吃飽。」

  「是，少爺。」小蓮也懂事，知道這裡沒自己啥事兒了，應了一聲後便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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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蓮離開後，水仙兒卻是洋溢起笑臉，直接坐在床邊，很體貼地拉起王以歌的手，一臉心疼地安慰道：「以歌哥哥，你沒事吧？」

  「嘿嘿，沒事。」王以歌不疑有他，滿臉幸福。

  然而下一秒，手掌上就傳來劇痛，水仙兒看似輕握的手掌上卻是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將王以歌的手捏地幾乎變形。

  「啊！！！仙兒，疼疼疼！」他痛呼一聲，開口急喊。

  「知道疼了？是你教小蓮的？」水仙兒稍微收了些力道，她知道王以歌身體還沒有完全好過來。

  「不是我教的啊，我那天回來就被偷襲了，然後昏迷到現在，哪有時間教她啊。」王以歌齜牙咧嘴地解釋著。

  「哦。」水仙兒輕點臻首，想了想，鬆開王以歌。

  然後，又是皺起眉頭：「以歌哥哥，你知道是誰偷襲的麼？」說到這裡的時候，王以歌明顯感覺到水仙兒的神色變得冷了許多。

  還是關心自己的嘛。他心裡美滋滋的。

  看著對方那擔憂的臉蛋，他不想欺騙水仙兒。

  「仙兒，我不想騙你。其實，我沒有被偷襲。」他看了看門外，降低了聲音。

  聞言，水仙兒眉毛一簇：「那你……」

  王以歌打斷她，道：「其實，我是被小蓮打傷的。」

  「啊？」水仙兒回頭看了一眼門外，有些不可置信。

  王以歌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水仙兒點點頭，眉頭鬆開：「照你這麼說，小蓮的天賦似乎還不錯啊。」

  「嗯，按照老爹的說法，是這樣的。不過，我們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想要暗中培養她。所以，仙兒你……」

  水仙兒點點頭，明白王以歌的意思。

  他無法證道，所以需要一些安保的手段。

  若是小蓮能擔任的話，倒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外人絕對想不到，他身邊的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丫鬟，居然會是一個證道修者。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久留了。家族裡，」水仙兒突然正色起來，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麼快？」王以歌愣道：「多待一會兒唄。」

  說實話，前世的自己也就談過一次戀愛，時間還短的可憐，所以，對於戀愛的感覺很模糊。

  現在穿越而來，又有這麼一個漂亮、體貼還那麼牛掰的未婚妻，他真想和對方多呆一呆。

  「仙兒妹妹，我們都不小了，按照習俗，是不是……」他有些期待，按照這個世界的習慣，一般人家在十九二十歲的時候，也該婚嫁了。

  水仙兒瞪了他一眼，隨後，有些無奈地說道：「以歌哥哥，我知道你再想什麼。但是，可能，不行。」

  王以歌心窩子一抖，不會又出什麼差錯了吧？

  「為什麼？」他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忐忑地問道。

  見狀，水仙兒深吸一口一起，似乎是在猶豫著，不過，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了你被打傷後，還拖到現在才來看你嗎？」

  王以歌搖搖頭，水仙兒這麼說，讓他心裡更加不安了。

  「因為，」水仙兒認真的看著王以歌，神情變得落寞了起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因為，我可能要離開曲源城了。」

  「啊？為什麼？」王以歌不解，這是要外出歷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還好，可也沒必要這麼著急啊？

  水仙兒手挽青絲，回道：「那天，我凝聚道魂的時候，全城都看到了。也正好被師父發現。宴會結束後，師父就直接來到水家，收我為徒。」

  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看向王以歌，似是有些愧疚：「以歌哥哥，我知道應該和你先商量的，但是師父給的時間不多，而且你也在昏迷，所以我就，擅自決定了。」

  「師父？什麼師父啊？是哪個江湖術士，是不是騙人的？」王以歌心裡慌亂了起來，這丫頭，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水仙兒按住有些激動的王以歌，心裡微暖，笑著解釋道：「以歌哥哥，你聽說過玄意門嗎？」

  王以歌擰起眉頭，在腦海里搜索著記憶，半晌後，猛然舒展眉毛：「玄意門？是那個南軒洲排名第一的劍修宗門？」

  水仙兒點點頭，道：「是的。而且，收我為徒的，正是玄意門門主，蘭軒。」

  「男的女的？」王以歌問道，然後覺得不對，又補了一句：「厲害嗎？」

  水仙兒噗嗤一笑，王以歌無心的一問，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在乎：「當然是女的。厲不厲害嘛，御道境巔峰的存在，你覺得呢？」

  「御道境巔峰啊？那肯定很厲害。」王以歌道，其實他對次的理解並不透徹，所以具體多厲害，沒什麼概念。

  水仙兒也沒在意，再次伸手拉住王以歌的手，有些歉意地說道：「以歌哥哥，你別怪仙兒，這是一個好機會，能進入到玄意門修煉，無論是對於我還是水家，或者是王家，甚至是整個曲源城，都是一種榮耀。」

  「當然了，仙兒並不是為了榮耀而去的，我只是希望，希望……」

  她怯生生地看著王以歌，鼓足了勇氣，方才說道：「我只是希望，以後以歌哥哥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能有個保護你的人。」

  說完後，竟是羞怯地低下了頭。

  王以歌緊握水仙兒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雖然是一個廢物，被所有人所恥笑，但他卻從老爹和水仙兒的身上感受到了最真摯的感情。

  還有小蓮，雖然那丫頭話不多，很害羞，但也正是這種單純，讓人感覺很安心。

  這種正面的能量不多，但卻很暖人心。

  看著眼前，羞怯、安靜，淡雅的水仙兒，握著對方那柔弱無骨的玉手，心裡暖暖的。

  他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幸福感躍然臉上：「仙兒，你去吧。以歌哥哥不怪你。我不能這麼自私，耽誤你的前途。」

  「不過，一個人在外，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在曲源城裡沒人會對你有歹意，但在外面，就不同了。壞人很多，你一定要小心。」

  「噗嗤，」水仙兒聽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以歌哥哥，你說什麼呢？玄意門可是只收女孩的，就算有壞蛋，又能壞到哪裡去？再說了，我可是門主親傳弟子，你覺得，有誰敢欺負我呢？」

  「還是小心點好。」王以歌忍不住撇了撇嘴。

  水仙兒欣然一笑，道：「好啦。我知道了。」隨後，神色一淡，道：「師父只給了我幾天的時間讓我準備，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跟著師父一起離開曲源城了。以歌哥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仙兒回來，好嗎？」

  王以歌點點頭，情不自禁地將玉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輕吻了一下：「放心，這麼漂亮的老婆都還沒有娶過門，我說什麼也要賴活著。嘿嘿。」

  「正經點好嗎？」水仙兒縮回手，感受著那還未散去的餘溫，俏臉通紅，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我很正經的。從來沒有這么正經過。」王以歌凜然道。

  「好了，我時間不多，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以歌哥哥，仙兒真希望，臨走前還能聽一次你唱的曲。」

  王以歌鄭重地點頭：「我答應你，在你離開之前，單獨為你唱一首。你要是還不滿意，我這幾天就用凝語石給你記錄一百首不同歌曲，這樣你就算到了玄意門，也能聽到。」

  「嘻嘻，謝謝你啦。不過，誰來給你記錄呢？那可是需要天道之力的。就算有人給你錄，你真的能在幾天的時間裡唱一百首不同的歌曲嗎？」仙兒嘻嘻一笑，揶揄道。

  王以歌摸了摸腦袋，傻傻一笑，好像是有點難度。不說其他，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說話都費勁，何談唱歌呢？

  恐怕唱一首都需要點力氣吧。

  水仙兒從腰間取出一個香袋，鼓鼓的，放在王以歌的枕邊。

  「這是仙兒給你的禮物，裡面的香料能提神醒腦，對以歌哥哥會有好處的。」

  問著枕邊的清香，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謝謝。」

  「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的話會再來看你，你要好好養傷，好嗎？」水仙兒關切地告別。

  王以歌點點頭，眼前的女孩，那麼恬靜，像是一道光，只是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只是，能這樣近距離看她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和苦澀。

  這一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這無法證道的身體，是有多麼的廢物。

  居然要讓女孩子來保護自己，為了自己而去冒險。他很不甘，但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