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資助

  是的，家國之間的觀念也只有統治者和的利益者才會更加在乎，對於陸遠這些普通人來說，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能夠讓他們有個安靜的環境生活就滿足了，況且商乃是大陸上最大的國家，實力最強，今後有了他的庇護，又有哪國敢來征伐它呢。

  

  日後只要大商不衰落，對於被他所統治的稷國十餘城的百姓來說，都可以免遭戰爭的摧殘了。

  大商冊封的諸多方國之間，也並不是平安無事，大多平日裡矛盾頻發，你爭我打煩不勝煩，箇中的緣由有小有大，連大商都懶得管這些瑣事，只要正常朝貢，甚至有一些小國滅亡了商王可能都不會知曉。

  還有很多方國地處邊疆，為大商羽翼，常年與外族征戰，戰爭的殘酷無時無刻不在上演，普通百姓生存可比中土大地艱難多了。

  所以雖說這一次稷國被商所占領統治，但對於很多百姓而言，他們的心裡並無什麼波瀾，甚至還有不少人歡呼雀躍，畢竟商乃是天下的共主，稷國的宗主國，此刻也算是回歸宗主國的懷抱了。

  姜塵正在思考，大商如此強大，不說商王壽元是否將近，接連做出一系列暴政，大起征伐之心，不光稷國遭罪，一些小國也難逃商王的魔爪，可對此天下反對的聲音依然寥寥無幾。他在想，即便商王因為壽元坐化，大商少了一位冠絕當世的最強者，但以大商所積攢的底蘊而言，不說其他，光那八位鎮國天王各鎮一方，都足以彈壓一切。

  所以姬乘月想要藉助周來復國，機會真的大嗎，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姐，雖然實力不凡，但真能成功嗎，自己因師傅的緣故與其扯上了關係，日後若將自己牽扯進這種大事，自己又要何去何從。

  有了世界珠在手，他的目標已經不再局限於世間的這一切，若說之前所下定的跟隨姬乘月復國的決心此刻已經變得淡了許多，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仿佛是對這些爭鬥都生不起興趣，只想要一門心思地依靠世界珠追尋大道。

  想這些將姜塵的頭腦弄得有些混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目前以自己的實力還牽扯不進這種大勢之中，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正在想著，忽然見到遠處的城主府內傳來陣陣馬蹄聲，聲勢震天，無數的兵士從其中出來，形成數條長龍，簇擁著中間的數輛車駕向外而去。

  突見城主府的動靜，知客山莊一旁頓時有人驚呼了起來：「是姬城主的車駕，看來是大商鎮國天王即將到達，我等快快去迎接，好瞻仰一下天王的威勢。」

  此話一出，使得人群騷擾了起來，一時之間，知客山莊便從其中跟隨著之前的聲音涌了出來，遠遠的跟著城主府的車駕向城外而去。

  見此，姜塵也對陸遠說道：「陸遠，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吧！若能看到鎮國天王的風采，也算是漲了見識。」

  「好嘞！」

  看得出來，陸遠甚至比姜塵還要興奮，連忙在前帶路領著姜塵跟在人群身後而去，一路上隊伍越發壯大，不斷地有武者加入進來，可以說全城武者都將聚集在這裡也不為過，好在沿路上有兵士在維持著秩序，趕去看熱鬧的人雖多，但也不見什麼雜亂。

  武者自發地形成了一隊，而沒有修為的百姓因為懼怕，所以涇渭分明地與武者分開而行，雖說對於桑城的大事，百姓們都非常感興趣，但因為武者數量太多了，也只有少數膽子大的百姓敢於跟隨而行。

  南城外！

  這裡除了出城有一條大道之外，滿目望去四處都種滿了桑木，綠油油的桑木海洋映入眼帘，這乃是桑城的經濟來源，可以製作成桑木藥劑的原材料，這個時候，還未到桑木採摘的季節，不過可以感受到其中淡淡的生機正在孕育，散溢出的氣息，使得在場的武者精神一振，之前還在桑木地里打理的武者都已經被喊了回來嗎，暫時停止了工作。

  大道上鋪滿了紅毯，一直延伸出數里，兵士們都身穿符甲，手持銀槍沿著大路五步一人分別站立，將前來看熱鬧的武者們擋在了道路外面。

  不過多時，城主府的車駕則是沿著道路一直向前，未見其停下的跡象，想來是去迎接鎮國天王去了，到了這裡，姜塵等一干跟隨前來看熱鬧的人都被阻隔在了原地，只能遠遠的等待，連道路都過不去。

  他帶著陸遠挪了挪位置，走到了一處偏僻點的位置，雖然離得較遠，但好在視野較之前的地方開闊了不少，屏氣凝神，靜靜地與眾人一樣等著，看了看陸遠，發現他身處眾多武者之間，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極為興奮，令姜塵有些驚奇。

  隨即問道：「陸遠，你修習過武道嗎？」

  心不在焉的陸遠聽見姜塵的問話，方才醒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見姜塵不太在意，說道：「小人倒是跟著城裡的武堂練過一些築基的粗淺功夫，不過小人資質太差，進武堂一年了，連最基本的虎鶴築基拳都還沒學完整，開闢穴竅更是遙遙無期。」

  陸遠摸了摸頭，帶著些無奈的笑容看著姜塵。

  他所說的武堂乃是城內一些武者用來教授普通百姓修習武道的地方，雖說武道遍傳天下，只要是普通人都可以修習武道，但這類精英之法，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接觸到的，不說普通人能否買得起修煉資源，就光認字，通學人體穴位，陰陽五行的基礎知識都可以淘汰百分之九十的人了，武道發展萬年到現在，修煉武道之人與普通人的比例也不過才一比一百，也就是一百個普通人之中僅有一個修習武道，這還是中土大地上的比例，在其他地方武道修習比例就更低了。

  姜塵面露疑惑地看著陸遠，問道：「我看你根骨不錯，為何一年了連簡單的基礎拳法都沒學會？」

  陸遠表情暗淡了下來，低頭道：「小人家境貧寒，因為付不足武堂的學費，所以教習先生只傳授了我基礎拳法的前兩式，好在遇到了大人，有了大人所賞賜的靈石，我總算可以繼續往下學習基礎拳法了。」

  姜塵見其模樣，略微嘆息了聲，武道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修習的，尤其是貧困大眾，光那購買煉體的藥劑，每一份最低都價值七八枚靈石，根本不是還要使用金銀銅錢的普通人可以奢望的，他審視了一眼陸遠，見其筋骨優良，體質出眾，一看就是基礎打得比較好，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若沒有資源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武道一途對普通人來說，也算是翻身的一個機會了，只要開闢穴竅，正式成為一名武者，足可以使一家生活富裕起來，見其對武道頗為感興趣，姜塵升起了一個心思。

  想了想說道：「陸遠，我約莫還有七八日離開桑城，你若能在這段時間將基礎拳法掌握了我便給你一個修煉武道的機會。」

  隨後拿出了二十枚靈石遞給了陸遠，繼續數道：「這是給你拿去付剩餘的學費，想來足夠你學完基礎拳法了。」

  倒不是他不願意給多，而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只想看看陸遠的心性與資質如何，若是可以的話，自己可以資助一些修煉資源給他，也算是結個緣法。

  看著姜塵遞過來的靈石，陸遠愣了一愣，連忙擺手拒絕道：「不行大人，前番為大人引路所得報酬已經足夠多了，再不能收大人的靈石，修習拳法的事小人會想辦法掙取靈石，實在不能再收大人的靈石。」

  聽到陸遠的拒絕，姜塵卻是微微一笑，手中靈石似乎受到控制瞬間鑽入陸遠的懷中說道：「拿著吧，去將那拳法學來，待拍賣會結束後你再來找我。」

  陸遠摸了摸懷裡的靈石，沉甸甸的分量，二十枚靈石足夠自己學習兩種基礎拳法了，感覺到自己似乎遇到貴人了，他鼻子微微一動，正準備跪下道謝，可姜塵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以手托著他，不讓他跪下，說道：「我對你並無恩情，只是看中你性情不錯，起了些幫助的念頭，這裡人多眼雜你不用謝我，若你真正適合武道，我也不妨助你一臂之力，此乃緣法！」

  陸遠怔了怔，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對他而言，雖然在桑城之中兼職為武者帶路掙取報酬，不過一直感受到的態度都是武者心性涼薄，凶神惡煞，今日姜塵雖然語氣清淡，言語之中似乎多了些冷漠，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其中對他的看重，當即狠下決心一定不會辜負姜塵的厚愛。

  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陸遠感謝大人的厚愛，一定用心去修習，過幾日讓大人看看我的成績。」

  「好，我看重的便是你這堅毅的性子，待看完進城大典之後，你可自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姜塵點了點頭，微笑看著陸遠，關照著其接下來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