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他的刻意迴避
2024-10-01 17:47:42
作者: 匣中曲
衛生間並不是什麼談事情的好地方,但兩人都沒有要換地方的意思。
秦畫葉擔憂地看了一眼程詩詩,轉身站到門外去。
莊嘉寧沒有開口,而是冷冷地盯著程詩詩,等著看她還有什麼想說的。
衛生間裡不知哪個水龍頭沒有關緊,一聲水滴落地的聲音分外明顯
莊嘉寧剛剛分心就聽到了她開口,有些意外的抬眼看著她。
「莊小姐,我今天是想跟你道個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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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見過那麼多次面,還從沒有一次是這樣的對話開局。
「你需要道歉的事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莊嘉寧少見地有些刻薄。
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觸碰她的底線,將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莊嘉寧沒有辦法再好臉相待,她沒有扇她兩巴掌已經是很有教養了。
「那天,在海邊……」程詩詩好像陷入了某種情緒,她抓住了身側的裙擺緩緩說道,「是我攔著一珩沒讓他靠近你們的,是我釀成了這一切。」
身體裡怒意陡然升起,莊嘉寧死死地盯著她:「道歉有用嗎?我真恨當時為什麼不是你被卷進海里!」
她的厲聲呵斥讓程詩詩瑟縮了一下,連聲音都小了幾分:「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我有罪,我有罪……」
程詩詩猛地蹲在地上,抱著自己一遍遍地重複著自己的話。
莊嘉寧繃著嘴角,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
聽到裡邊的聲音,秦畫葉推開門快速走到程詩詩身邊,先是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莊嘉寧,隨後拉起程詩詩就往外走。
雖然程詩詩嘴裡仍在說著些話,但莊嘉寧已經有些聽不明白了。
又過了一陣,應該是苑雯雯等得有些久,於是找了過來。
她看著莊嘉寧心神恍惚的樣子,有些擔憂地碰了碰她的手。
「你怎麼了?怎麼在這站著?」
莊嘉寧猛然抬起頭:「我剛剛見到程詩詩了。」
苑雯雯心下明白了幾分,拉著她走回了包間。
她給莊嘉寧倒了杯熱茶,隨後跟她講了講程詩詩的事。
出事之後,程詩詩就被收押,幾個月後判決下來了,她雖然被判了刑,但情節不算嚴重所以是緩刑。
程家將她接回了家,卻發現她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
她開始將自己封閉起來,時常面無表情,也不與外界溝通。
但夜深人靜時又會突然驚醒,然後大哭大鬧,仿佛受到劇烈地驚嚇與折磨。
後來沒辦法,家裡找來了心理醫生診斷,才發現她患上了非典型的躁鬱症。
從那之後,她人就不太正常了。
原本是天之嬌女,一夕之間不僅身負罪案,連舞團的工作也丟了,甚至自己追求的人也視她如仇敵。
她如何能不瘋魔。
苑雯雯開解著:「她罪有應得,你可別因此同情她。」
對面的人垂下眼睫,長長地嘆了口氣。
莊嘉寧不是同情,她只是覺得天意弄人,到頭來誰也沒得個好下場。
本來兩人是準備吃完飯一起出去逛逛,但苑雯雯見莊嘉寧現下也沒什麼心情,於是只能約了改天。
兩人分開後,莊嘉寧先是想回水上華府,後來看了看時間還早,就直接改道又去了老宅。
她進門才發現這會霍一珩在家。
莊嘉寧這才想起來,中午的時候她好像告訴保姆下午不過來了,怪不得他會出現在這裡。
霍一珩剛把霍守寧交給保姆,準備坐下跟霍添說點事,見她來了臉色就有些不自然。
他轉身拿起外套,好像就準備走了。
「等等,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著什麼急走?」霍老爺子沉聲問道。
他早就看出來自己的孫子在刻意迴避著莊嘉寧,但是作為長輩對他們感情的事也是力所不及。
霍一珩收住腳步:「那去書房吧,是公司那邊的事。」
霍添並沒有動,而是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就在這說吧,也沒有外人。」
見莊嘉寧已經去了客廳的另一邊跟保姆說話,他才斂了視線落座。
剛剛霍守寧又哭鬧了一會,是霍一珩給哄睡了,所以這會他正安靜地躺在保姆懷裡。
莊嘉寧表面上是在看著孩子,但注意力下意識地就轉到了客廳另一邊。
站在這裡她只能看到霍一珩的背影,他看起來有些倦怠,沒什麼精氣神的樣子。
沒過多久,她正跟保姆商量明天給霍守寧做什麼輔食,那邊兩人已經談完了事情,霍一珩便起身準備走了。
莊嘉寧還沒來得及叫住他,他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前廳,消失在門外。
晚上,她回了家,左思右想還是給霍一珩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通。
她不死心,又打了一遍,這次終於在要自動掛斷前接了起來。
不過說話的人卻並不是他本人。
莊嘉寧聽著赫昊宇的聲音,愣了一秒。
「怎麼是你接的電話,他人呢?」
她本來下午想叫霍一珩就是要跟他商量一下霍守寧後續手術的事,前兩天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們已經排在很前面的位置,應該很快就能準備手術了。
但下午他走得太急,莊嘉寧又不想耽誤事,這才打了電話。
「他……現在接不了電話。」赫昊宇話說得吞吞吐吐。
「你們在哪呢?」莊嘉寧起了疑心。
赫昊宇看了眼身邊已經倒台的霍一珩,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要不你過來自己看吧,我給你發位置。」
掛斷電話,莊嘉寧看著赫昊宇發來的定位,臉色陰沉。
PA酒吧,盛城有名的消金場。
半個多小時後,包廂的門被一股大力推開。
莊嘉寧站在門口,看著滿桌空了的酒瓶,和躺在一邊已經不省人事的霍一珩,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她冷著臉走到霍一珩身邊,抬腿踢了踢他,那人卻是醉得死死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赫昊宇在一旁倒還算清醒,他清了清嗓:「你別費力喊他了,這一桌子差不多都是他喝的,就是十頭牛這些量也都醉倒了。」
莊嘉寧的臉色更難看了,她轉過視線質問:「你怎麼不攔著點,你要讓他喝死嗎?」
「我要攔得住才行啊……」赫昊宇苦著臉靠向了身後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