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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已經變了

2024-10-01 17:40:21 作者: 匣中曲

  莊書心的新專輯發布後,數據與評價都很好。作為一個新人的第一張專輯,應該算是很成功的。

  卓遠將上周的購買和下載量拿給莊書心看了看,又總結了其他方面的表現。

  「網上的討論熱度稍微降下來了一些,算是正常曲線。不過最近出了一些負面消息。」

  莊嘉寧也看到那些討論,無非是說莊書心是資源咖,出第一張專輯就這麼大宣傳聲勢,不知道是哪家的關係戶之類的。

  「那不就是那些人酸嘛,畢竟咱們書心的歌一出來成績就這麼好,」唐甜滿不在意,「對了,書心回來好多天了,怎麼也不來工作室,咱們好一起出去慶祝慶祝。」

  上周四,莊書心就回到盛城了,只不過每天窩在家裡,美其名曰陪莊小燁,其實就是躲懶。

  「明天我把人帶來,你們想怎麼慶祝自己想好。」莊嘉寧笑著說。

  她將這些數據都整理到一個文件夾中,轉頭又問了唐甜招聘的事怎麼樣了。

  

  小姑娘自信滿滿地保證:「下午面試的兩個人肯定有寧姐你滿意的!」

  後續莊書心的工作會慢慢地排滿,莊嘉寧準備讓唐甜跟著她做生活助理。

  雖然這小姑娘年輕沒什麼經驗,但是一畢業就被她招進工作室,人單純善良,她還是很信任的。

  開完會,莊嘉寧才看到有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

  她撥回去才知道,是她之前托她父親幫她找的律師。

  「莊小姐你好,我是您父親介紹過來的律師趙光修。」

  莊嘉寧最近忙著工作室的事,早把這茬忘記了。

  「趙律師你好,剛剛在開會不好意思沒接到電話。」莊嘉寧略帶抱歉地應到。

  「沒關係,您的事我大概聽莊先生說了,但是細節方面我還需要親自跟您了解一下。」

  「沒問題,那就約個時間見面談一下吧。」

  正巧趙光修的律所離她不算太遠,兩人約定回頭在律所見面,便掛斷了電話。

  但是擬協議是最簡單的事,難的是怎麼將這件事告訴霍添,還有霍一珩的態度……

  等到下班,莊嘉寧先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再開車回家,昨天莊書心就吵著要吃她做的飯。

  回去後,果然看到莊書心捧個手機看得專心,莊小燁趴在她身邊,正伸著手要抓她的手機。

  聽到莊嘉寧的聲音,莊小燁咯咯地笑著跑過來喊著:「媽媽,抱。」

  莊書心這才把眼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看到她買的一大袋吃的眼睛放光。

  「今天做什麼好吃的?」說著起身過來接過了購物袋。

  莊嘉寧脫了外套,才將莊小燁抱起來親了親,指揮莊書心把食材一件件放到冰箱裡。

  「明天跟我去趟工作室,大家都等著你慶祝呢。」莊嘉寧進了廚房準備開始做飯。

  莊書心把莊小燁抱到沙發上跟她坐一起,隨手打開了電視,調到了兒童頻道。

  「讓我在家多休息幾天不好嗎?」

  莊嘉寧回頭瞪了她一眼:「你要是那麼想休息,明天我就把工作室關了。」

  飯桌上,孫姨先照顧莊小燁吃完就帶去一邊玩去了。

  莊嘉寧突然放下筷子正色道:「過幾天有兩個音樂節目的通告,我給你接了,明天去工作室你正好看看具體合同要求。」

  莊書心一聽就滿臉不願意:「我才剛結束工作,假期都不給,你黃世仁啊。」

  正好這時莊嘉寧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嚴行。

  莊嘉寧接了起來:「嚴特助,什麼事?」

  「是這樣,Allen那邊的禮服已經改好了,他有事下午去了外地,讓我給你送過去,你看是送到工作室,還是你家裡。」電話那頭的嚴行好像剛從赫昊宇那出來。

  「那就麻煩嚴特助送到我住處吧,你有這裡的地址嗎?」

  嚴行跟她又確認了下具體位置,告訴她一個小時後會過來。

  掛斷電話,就見莊書心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那個嚴特助,是霍一珩的手下吧,他找你做什麼。」

  莊嘉寧夾了只蝦剝了起來:「過幾天霍家有個盛典酒會,爺爺讓我參加,嚴行過來給我送禮服。」

  說完將剝好的蝦放到了莊書心碗裡。

  莊書心「啪」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又跟他見面了?你們都要離婚了,你管他什麼酒會幹什麼?」

  實際上,莊嘉寧很想找個人說說跟霍一珩的事,但是這件事她沒辦法跟外人說,而莊書心又是個直脾氣,根本不聽她說那些就先炸了。

  「上次你的宣傳,有人家一半的功勞。」言外之意,她這是替她還人情。

  莊書心氣得咬牙切齒:「不愧是他,用這些爛手段,他到底想幹什麼!」

  莊嘉寧要是知道就不煩了,於是只好告訴莊書心別管了。

  一個小時後,嚴行果然準時趕到。

  莊嘉寧本來想請他進來坐坐,結果莊書心堵在那臉色不善像個瘟神一樣。莊嘉寧只好表示抱歉,並一起出門送送他。

  路上,嚴行還是一口一個莊小姐,莊嘉寧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告訴他可以叫自己名字的。

  沒想到他直說:「我還是習慣叫你夫人。」

  莊嘉寧表情凝固了一瞬,沒有應聲。

  「其實,這幾天霍總出差了。」嚴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莊嘉寧不知道他說這個什麼意思,便「嗯」了一聲。

  「他出差前,被霍老爺叫回去狠狠地教訓了一通,說必須要把你帶去酒會。」嚴行說完,偷偷看了莊嘉寧一眼。

  她倒沒怎麼猶豫地說道:「我會去的,看在爺爺的面上。」

  見她沒有怎麼排斥,嚴行頓了頓說道:「這兩年,霍總一直在找你。開始他是很生氣很不解,到後來也在反覆想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才會走。」

  「可能這樣說你會生氣,但是站在霍總的角度,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莊嘉寧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你這話的意思,是認為我在無理取鬧。我要離婚根本沒有理由是嗎?」

  嚴行緩緩解釋道:「並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為他辯解。」

  兩人已經來到他的車前,嚴行停下腳步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他跟兩年前已經不一樣了,希望你做決定之前能注意到這點。」

  說完他便告辭離開。

  從前的霍一珩什麼樣,莊嘉寧陷入了回憶。

  她至今還記得,兩人結婚的那一天,從婚禮現場回到那個她全然陌生的新家,自己既期待又緊張的心情。

  那晚,她洗完澡便看到霍一珩已經靠坐在大床的一邊,隨手翻著一本財經雜誌,於是她又羞又怯地挪到另一邊上了床。

  等她剛剛蒙好被子,臥室的燈就突然被熄滅了。

  周身黑暗中,她只感受到一個堅硬灼熱的胸膛欺了過來。

  新婚之夜,她原本設想的浪漫溫柔全都沒有,有的只有他沉悶的呼吸聲和她驚慌無措地低咽。

  甚至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已經出差了。

  再之後,莊嘉寧摸到了規律。

  每當他固定日期出差回來後,當晚在床上必會折騰得她一夜不能睡。就好像他有滿腹的怒火與欲望要發泄一樣。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莊嘉寧就是在這一次次的規律中,知道了本不該她知道的真相。

  原來他不過是在另一個女人那尋求不到慰藉,才在她這裡瘋狂發泄。

  從那以後,原本與他親密地期待變成了錐心的酷刑。

  他越是瘋狂,她的心越是疼。

  曾經她說服自己,起碼站在他身邊的是自己,總有一天他累了倦了會甘願留在這裡。

  所以,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仍舊做他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妻子。

  只不過事到如今,那樣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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