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大明泥石流> 第044章 西市問斬

第044章 西市問斬

2024-10-01 17:23:15 作者: 秋予岸

  就在楊道煥和張巒討論結為兄弟的事剛扯完,馬車穩穩噹噹的停在入西市的牌樓前。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西市指的是西四牌樓。

  四個牌樓分別位於街市的東西南北,四個十字路口。

  牌樓作為城內重要的地標建築,提醒你從它下面經過,就意味著進了西市。

  楊道煥一行人下了馬車。

  他抬頭看牌樓,就見上面寫著「大市街」三個字。

  車夫躬身道:「這位爺,由此往北便是您說的西市,小的在附近等您回來。」

  「好。」

  楊道煥讓陳黎給了車夫一些茶錢,便和張巒、沈秋白一起步入西市。

  這裡非常繁榮,大量馱載建築材料的車馬一輛輛往裡走,又一輛輛空車往外出。

  沒錯!楊道煥就想親自看一看永昌寺的營建規模。

  他們沿著車馬痕跡,很容易找到正在修建的永昌寺。

  可是,楊道煥走著走著,目光卻被另一處宅邸吸引了。

  這座宅邸規模之大,絲毫不亞於永昌寺。

  抱著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想法,楊道煥給了一位路邊茶樓的老掌柜一些錢,問他這座宅邸主人是誰。

  老掌柜道:「這裡是廣平侯的府邸。」

  「廣平侯?」楊道煥趕忙努力回憶是哪位勳爵。

  「正是。第一代廣平侯乃是太宗朝駙馬,永安公主的夫婿。因靖難有功,封廣平侯。」

  「哦,是他呀。」

  「只可惜廣平侯人丁不旺,他的嫡子年紀輕輕就死了。爵位懸空二十餘年,直到先帝復位才准許庶子襲爵。

  沒想到,三代廣平侯也命中無子,當今皇上降封其弟為長陵衛指揮僉事。」

  「也就是說,廣平侯爵位至今無人承襲。」楊道煥問。

  「是的。」

  「那,這宅子住著誰?」

  「是三代廣平侯的夫人,她一個寡婦靠著微薄的撫恤度日,也是艱難。」

  「他家族中還有其他人嗎?」

  「據說還有一個,是一代廣平侯最小的兒子生的,叫什麼名字恕老朽不知道。」

  「多謝。」

  楊道煥沖老掌柜抱了抱拳。

  老掌柜笑著回到櫃檯。

  沈秋白望著不遠處的大宅,咋舌道:「這麼大的宅子,咱們可住不起。」

  「當然住不起,也沒必要住這裡。」

  楊道煥望著大宅,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煥弟,咱們真的要在西市找酒樓?」

  張巒看著周邊的情況,覺得盤下這裡任意一家酒樓,要花不少的錢。

  「大哥,這裡還是算了吧。我純粹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楊道煥笑著起身。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準備離開此地。

  這時,就看到行人像流水一樣,湧向西邊。

  「發生了什麼事?」沈秋白扭頭看著張巒,好奇地問。

  「朝廷執行死刑,百姓都去湊熱鬧。」

  張巒的話引起了楊道煥注意,西市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刑場。

  「哇,這麼有意思。」

  沈秋白扭頭看向楊道煥,「別急著走,咱們一起去看熱鬧。」

  「這種熱鬧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趕緊回去吧。」

  楊道煥說道:「找酒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此外,還要在家宴請大哥一家。」

  張巒倒是挺樂意看的,便道:「煥弟,既然你大舅哥想看,就讓他去看。再說,這種機會可是很難得。」

  聽他這麼一說,楊道煥也只好同意了。

  一行四人隨著人群涌到西面,遠遠的看到西邊牌樓旁,搭著一個草棚,那是監斬官員待的地方。

  牌樓上寫著兩個大字「履仁」。

  據說西市行刑有規矩,砍頭和剮刑分開。砍頭在西牌樓,剮刑在東牌樓。

  一到現場,沈秋白鬱悶了。

  看熱鬧的太多,導致他根本看不清死者是誰,以及怎麼行刑。

  張巒指著牌樓下長長的木樁,笑道:「看砍頭是看不到了,不過等人頭落地,會被掛在那上面,你就看得清是誰被殺。」

  「死人有什麼看的!」沈秋白更加鬱悶。

  這時,忽然聽到前面出現異動。

  有人高喊:「我族兄是被冤枉的,蒼天可鑑!」

  「冤枉什麼,上月他竟敢越獄,害死一名獄卒,罪該致死!」

  立馬有人高聲呵斥。

  那人似乎不服:「東廠前任廠督尚銘侵害我兄家產,我兄被他誣陷投入大牢,而今尚銘已經被貶,為什麼不放我兄!」

  「你……你再敢胡言亂語,將你拿下,交有司審問。」被質問的人顯然無語應對,只好言語威脅。

  「哈哈!」那人憤慨至極,「錢啊錢,你的主人都沒了,要你有什麼用。」

  然後,看到漫天飛舞著銅錢。

  叮叮噹噹的好似小雨,在天空飄著又好似紙錢。

  百姓們一看到銅錢,立馬跳起來或者是蹲下撿拾。

  頃刻間,楊道煥當了顯眼包。

  除了一行人,其他人都在蹲下撿錢。

  楊道煥一眼便看到,站在刑場前怒斥監斬官的人。

  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青年。

  不過,楊道煥的目光很快被他身邊的女子吸引。

  她披麻戴孝,螓首微垂,兩行清淚掛在雪白的臉蛋上,讓人不禁生出保護她的心思。

  阿彌陀佛!

  楊道煥覺得自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似乎不妥。硬生生的收回目光,帶著張巒他們離開。

  剛走幾步,楊道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聽聲音像是韋晃。

  他回頭一望,還真是那傢伙。

  「韋兄,你怎麼在這裡?」楊道煥問。

  「我奉父親的命令,到工地上看看,越看越生氣,索性到外面轉一轉,沒想到就遇見你。」韋晃笑著回答。

  「真是有緣。」

  「什麼呀,老百姓都彎著腰撿錢,你那麼大一個豎在那裡,我只要不瞎就看得見。」

  「哈哈……這也算有緣,你不到西市,我也不會遇見你。到茶樓喝兩杯,或者是去那裡。」

  「算了,我沒心情。等父親聽到我的匯報,肯定會把我臭罵一頓出氣。」

  「出了什麼事?」

  「還不是永昌寺的營建,拖欠工錢至今,無論是工匠還是出木材和石料的上家,都不肯出力。」

  「他們還敢違抗朝廷?」

  「都是老熟人,過分對待他們,誰出人出力營建永昌寺。」

  「既然韋兄事務繁忙,我就不留你。改日請你到醉仙樓,來個一醉方休。」

  「好說好說。」

  兩人在路口作別。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