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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有人說謊!

2024-10-01 17:22:54 作者: 秋予岸

  錢掌柜說謊了!

  該死的東西認識那個錦衣衛頭目。

  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當日問話的錦衣衛頭目,正是朱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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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馬的錦衣衛的出現就是衝著他來的。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營建永昌寺極度缺錢,歐賢上奏朝廷要開捐六七千監生。

  雖說是討好了皇帝,也等於是幫梁芳、繼曉解了圍。

  他來自西北,又拿著歐賢的引薦信入駐客棧。

  這就不能不引起錦衣衛的注意。

  可以這樣說,他們誤以為楊道煥是帶著特殊任務來的。

  錢掌柜故意通知韋晃,讓他和韋晃碰面,然後設法偷聽。

  但周忠的胡鬧,打亂了朱驥的計劃。

  朱驥只得親自登門,確保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呵呵,朱驥故意放走韋晃,再親自帶人圍住客棧,是在試探一個人的立場。

  這個人不是楊載基,那老東西不夠格。

  而是試探韋興,朱驥想知道韋興站什麼立場。

  「清芷,當時我被錦衣衛頭目審問時,你在哪裡?」

  楊道煥扭頭看向一臉擔憂的林清芷,沉聲問道。

  「在走廊外面。」

  「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嗎?」

  楊道煥受審的房間,是韋晃住過的。

  「進了。不過他們很快就出來,事後清點,什麼都沒少。奴婢本想說這件事,少爺太忙,就沒來得及說。」

  「你替我通知下去,自即日起,所有人除採購生活必需外,一律不得出門,連附近逛逛都不行。」

  「知道了。」林清芷退了下去。

  朱驥是個聰明人,知道拉一派打一派的道理。只要韋興不倒向梁芳,是不會一起打擊的。

  準確地說,是朱驥背後的那個人聰明。

  自己現在先養傷,按照楊載基說的,靜觀其變。

  反正這樁天大的事,又不是他這條「小魚」引起的,沒必要緊張過度。

  這一躺,就是五六天。

  外面似乎風平浪靜。

  唯一的麻煩,就是又來了一撥喬裝監視的。

  楊道煥趴在床上感嘆,自己何德何能,先驚動了錦衣衛,後驚動了東廠。

  到了二十七日,一個老熟人登門拜訪。

  拜訪的人,正是韋晃。

  這傢伙還帶了禮物,大搖大擺的來了。

  看看四周,韋晃說道:「兄弟會挑地方,這個宅子幽靜,很適合靜養。」

  「韋兄的身體好了?」楊道煥問。

  僕人端茶過來,放在桌上。

  等他們走了,韋晃才道:「早好了。如果不是我爹限制,我早來看你。」

  「這麼說,你來看我,是韋爺的意思?」楊道煥心頭一驚,臉上不動聲色。

  「沒錯。」韋晃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請帖,「家父邀請兄弟明日到府上赴宴。」

  楊道煥起身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韋興下的帖子。

  他道:「韋爺設宴邀請,我當然得去。」

  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意味著韋興出面保他。

  「請問,韋爺除了下帖,還有別的吩咐嗎?」楊道煥問。

  「他讓我告訴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什麼都別帶,除了那封舉薦信。」

  韋晃端著茶杯,笑著說道:「兄弟,你真有面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這麼客氣請一個人。」

  「這是韋爺抬愛。我這人是直腸子,真就什麼都不帶。」

  「就這麼辦。」

  沈秋白走來告知,午飯已經準備妥當。

  楊道煥邀請韋晃入席。

  人就怕喝酒,喝了酒就管不住嘴。

  韋晃就是這樣。

  三杯下肚,他就開始了。

  「兄弟,實話告訴你。我爹讓我不要找周忠算帳,也不許我把那天看到的說出去,可憋死我了。」

  韋晃又喝了一大口,問道:「你說,我爹為什麼不讓我把這件事捅出去,要是捅出去,准沒他們好果子吃。」

  「韋爺這樣做是理智的,也是必須的。」楊道煥說。

  「為什麼?」

  「這一把火,易放不易收。況且,還有你我不知道的原因。」

  聽了這話,韋晃鬱悶的喝了一大口。

  楊道煥也有所思考。

  到底是什麼人能驚動朱驥,懷恩,還有一大票文官和勛貴。

  難道是單純的為了扳倒梁芳?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早不扳倒晚不扳倒,偏偏在這個時候。

  「你怎麼了?喝酒啊。」

  看楊道煥端著杯子,韋晃催促道。

  楊道煥向韋晃敬酒後,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到哪裡都擺脫不了酒局。

  「你知道,我爹聽說你只有十六歲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嗎?就像是……對了,就是一時貓臉一時狗臉——變化無常。」

  韋晃說著說著,都笑了起來。

  「覺得在下太年輕,只是一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傢伙,是您的狐朋狗友。」

  楊道煥半開玩笑地說道。

  「不是。他對我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你是個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物。能透過隻言片語,就推斷出那麼多信息。」

  「我哪有這本事。」

  這是一句實話。

  譬如錢掌柜很有可能是錦衣衛內線的事,他就沒有猜到。

  還有,他至今不知道錢掌柜說了哪些,哪些爛在了肚子裡。

  提起錢掌柜,楊道煥忽然好奇起來:「錢掌柜怎麼樣?被嚇得夠嗆吧。」

  「可不。他對我說,他想把客棧盤出去,回老家開個客棧。」

  韋晃已經有些醉了,臉色紅潤。

  「哦?你答應了?」

  「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我當時就准了。」

  「也好。離開了是非之地,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這話什麼意思?」韋晃沒回過味來。

  楊道煥改口:「我的意思是,京師太複雜,被錦衣衛嚇一嚇就回去,也挺好。」

  「他是膽子小,有我在,誰敢把他怎麼樣!嘿嘿……不過他這一走,客棧又可以交給別人,收不少的錢。」

  韋晃說完,低頭吃菜。

  楊道煥望著他的後腦勺,大搖其頭。

  這傢伙不僅身體是繡花枕頭,腦子也是一團漿糊。

  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在這個節骨眼跑路的,都不簡單。

  錢掌柜的離開,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反梁芳的一伙人是下了血本。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鋌而走險?

  或許見了韋興,就能知道答案。

  想著想著,楊道煥端起酒杯,略微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的一剎那,他的雙眼迸發出寒潭深淵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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