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哈利的改變

  岩皮餅一直都是海格的拿手絕活。

  這種硬度足以崩掉一般人牙齒的餅乾，哈利他們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太能接受。

  只是今天他們並沒有婉拒，而是一邊將岩皮餅含在嘴裡，一邊盯著海格的臉看。

  「你這是怎麼啦？像是和巨龍打架了一樣！」

  

  海格現在的情況確實看起來十分糟糕，即使他的精神頭很好。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上面結著血塊，左眼腫成了一條縫，又青又紫，臉上和手上傷痕累累，有的還在流血，他的動作很小心，哈利懷疑可能肋骨斷了。

  昨天在禮堂中的時候，哈利只是在晚飯開始之前，看到了海格匆匆離去的背影，並沒有注意到他如此嚴重的傷勢。

  「你遇到什麼了?」哈利問，牙牙圍著他們又蹦又跳，舔他們的臉蛋。

  「我沒事兒。」海格故作輕鬆的說，「喝杯茶嗎?」

  「算了吧，」羅恩說，「看你那副樣子!」

  「跟你們說我很好。」海格說著直起腰，轉身對他們笑，但笑容扯動了他臉上的傷口，疼得皺了皺眉，「啊，看到你們真高興——暑假過得不錯，是不是?」

  雖然現在聖誕節都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但海格這樣問也並不算奇怪，因為他們確實在上學期結束以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海格，你遭到襲擊了嗎?」羅恩問。

  「我說最後一遍，沒事兒!」海格一口咬定。

  「如果我們哪一個的臉變成了一團肉醬，你會說沒事嗎?」

  「你應該去讓龐弗雷夫人看看，海格。」赫敏憂慮的說，「有些傷口看上去很危險。」

  海格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了一片正往外滲著綠瑩瑩血水的生肉。

  「不用為我擔心，我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抓著那片肉湊到了自己的臉前，這樣的舉動讓哈利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你不會想要直接吃生肉吧？」

  羅恩也湊過去看：「這顏色好像有毒一樣。」

  海格卻滿不在意的直接將那片肉貼在了自己臉上的傷口處。

  「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是龍肉，它敷在傷口上可以止痛，所以我自己有辦法照顧自己，不用你們這些小孩子來擔心。」

  哈利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是交換了一下想法，決定想把海格受傷的事情暫時放下，先問問別的。

  「你能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嗎?」哈利問。

  「不行，哈利，這是絕對機密，不能告訴你們，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這責任。」

  海格的回答是那樣的斬釘截鐵，但赫敏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直接慌了神。

  「是去找巨人了嗎？海格。」赫敏在一旁突然問道。

  海格的手一松，龍肉滑到他的胸口。

  「巨人?」海格在龍肉滑到皮帶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臉上，他像是根本沒有想過這是赫敏在詐他，就用那粗狂的嗓音咋呼道，「誰說巨人了?你們跟誰聊過?」

  赫敏的目光中露出一道興奮的神色，同時用帶有歉意的聲音說

  「是我們猜的，挺明顯的不是嗎？況且暑假裡，在格里莫廣場12號，我們也偷聽到了金斯萊他們談話，說要想辦法拉攏巨人和狼人的事情。」

  海格的臉上露出了懊惱，他在生自己的氣，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讓赫敏把他離開這好幾個月的行蹤給詐出來了。

  他一直都很受鄧布利多的信任，但在某些時候其實並不是他不想保守秘密，只是有些人太過狡猾了而已。

  「好吧，我確實是找巨人了。」海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哈利他們更不是什麼外人。

  對於巨人這個話題，羅恩和哈利兩人表現的都十分感興趣。

  「老實說，他們並不那麼難找。」海格說，「個頭大嘛。」

  「他們在哪兒?」羅恩問。

  「山里。」海格含糊的回答。

  哈利他們之後又追問了好多關於巨人的問題，海格都給他們一一解答。

  這一趟接近半年的旅行當然不是海格一個人去了，他和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最終還是勾搭到了一起。

  兩人一起借著去法國旅遊度假的名義，展開了尋找巨人的旅途，之所有這樣隱秘的行動為的就是不引起魔法部的注意。

  「穆迪他們提醒過我們，食死徒在魔法部中有著不少的內應，他們可以藉此監管著飛路網以及監視幻影移形痕跡，所以我們在大多數情況下，只能採用徒步的方式。」

  按照海格的訴說，他們最終在法國中部地帶的山中找到了巨人群落。

  他們按照巨人的禮儀給他們送去了禮物。

  一開始的時候事情進展的還是比較順利的，巨人群落中的古戈（首領的稱呼）聽說過鄧布利多的名號，知道他一直以來的主張都是在為巨人們爭取存活下去的權力。

  所以在前兩天的時候，海格他們還是很有收穫。

  但就在他們到達巨人群落的第三天，巨人內部就發生的叛亂，那個親善鄧布利多的古戈被新古戈直接擰下了腦袋。

  而新上任的古戈則明顯對他們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在海格硬著頭皮用之前交好老古戈的方法一樣給他送去禮物的時候，直接被當場抓住，幸好馬克西姆夫人反應及時，才將海格救了下來。

  之後他們還不死心，繼續留在附近想要等待機會，之後就看到了食死徒他們的身影。

  「在決定去找巨人之前，夏洛克其實就對這次的行動不報希望，他認為神秘人那邊也同樣在行動，集結自己的盟友，阿茲卡班島上的那些鬼東西已經徹底倒向了他們。根據盧平得到的消息，也有大批的狼人加入了食死徒的隊伍，因為神秘人可以給他們更好的利益。」

  「而我們卻沒有許諾太多，就連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都沒有辦法給出來，相比於那些從始至終都不一定打算守信用的暴力份子，我們確實沒有多少優勢。」

  海格憂愁的說。

  「一開始我還對夏洛克的話報有質疑，我覺得只要我用心去和巨人們接觸，他們肯定就會願意和我們交流，知道食死徒他們並不可信。但其實真正願意聽我們說的巨人才是個例，相比之下神秘人給他們的條件才更加誘人。」

  哈利沉默不語，他已經能猜到伏地魔會用什麼樣的條件誘惑這些巨人和他們結盟了。

  現在全世界的巨人一共也只有不到一百個，會變成這樣完全就是因為巫師在不斷驅逐他們的，讓他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麻瓜對野外的開拓也變得比以往更多，這無疑會讓巨人的處境更加艱難。

  而伏地魔只要承諾他們，在自己徹底統治魔法界以後，讓他們不必在一直躲藏在山脈之中，可以獲得更多的領地，那就算是哈利自己是巨人首領，他也會很樂意答應。

  不過海格也不全是無功而返，他們之後一邊躲避著食死徒和巨人們的聯合追捕一邊聯繫到了一些不願意臣服於新古戈的巨人，只不過數量不多，大概只有七八個，但也聊勝於無。

  聊到最後赫敏小心的問道。

  「那，海格，你有沒有在那裡問道你媽媽的消息？」

  海格看起來臉色並沒有什麼傷心或者難過的變化。

  「哦，我打聽到，她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

  小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赫敏一臉歉意的說。

  「抱歉，海格，我不知道......」

  海格打斷了她的話。

  「沒事，赫敏，她並不是一個好母親，我對她也沒有多少感情。」

  「可你還沒解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海格。」羅恩指了指海格那血污的面孔。

  「還有你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哈利說，「小天狼星說馬克西姆夫人早回去了——」

  「誰襲擊了你?」羅恩問。

  海格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麼，這次他的口風就要嚴密多了，根本不給哈利他們套話的機會。

  「現在已經很晚了孩子們，城堡里馬上就要開始宵禁了，你們肯定不想違反校規被費爾奇抓住關禁閉吧？」

  他推搡著，將哈利他們趕出了自己的小屋。

  「記得不要把今天我們之間的話告訴其他人。」

  哈利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夜色下，一起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

  「海格他肯定是在隱瞞什麼。」羅恩說道。

  這當然是誰都能看出來的事實。

  「算了吧，知道的越多對我們其實沒有什麼好事。」

  羅恩和赫敏都一臉驚訝的看著哈利，這明顯就不是以前的哈利能說出來的話。

  「你該不會被人奪魂了吧？哈利！」

  赫敏則一巴掌拍在了羅恩的後背上。

  「別瞎說，哈利這是比以前懂事太多了。」

  對於羅恩的震驚和赫敏的誇讚的，哈利默默無語。

  他現在心裡在想，要真是以前的話，說不定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弄清海格隱瞞的秘密，摸不准今晚就會披著隱身衣來悄悄看海格到底在幹些什麼。

  但現在平時有了夏洛克和莉莉的教導，哈利要比之前改變了很多，尤其是在那衝動的性格上面。

  而在哈利他們離開以後，海格就坐在自己小屋內局促不安的等待著。

  他在單人沙發上做了一會兒，又感覺渾身不得勁的站了起來，在小屋中間來回徘徊。

  大概在哈利他們離開了一個小時候後，晚上九點多鐘，已經到了城堡宵禁的時間，小屋的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海格頓時精神為之一振，他急忙走過去把門打開，將夏洛克迎了進來。

  「你終於來了，夏洛克，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夏洛克有些無奈的看著海格急躁的樣子。

  「我怎麼可能忘，你不會就在這一直等著我吧？」

  聽到他這個問題，海格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尷尬了起來，但他也沒有打算要隱瞞。

  「在你來之前的一段時間，哈利他們三個來我這裡坐了一會......」

  接下來的話就算不用海格說全，夏洛克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虛著眼睛問道。

  「你把尋找巨人的事說給他們聽了？」

  「是他們先猜到的！」海格還在解釋。

  夏洛克嘆息著擺了擺手。

  「沒事，說就說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那關於我們今晚要去做的事情，你沒有說出來了吧？」

  面對夏洛克懷疑的態度，海格這次敢拍著胸口打保證。

  「這件事我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我可以發誓！」

  「他們有猜到了什麼沒有？」

  「哈利和羅恩我可以確定什麼都沒猜到，但赫敏我不敢保證，她有問我母親的事情。」

  夏洛克搖了搖頭。

  「赫敏猜到沒關係，她要識大體很多，三年級的時候她就一早猜到了盧平的身份，卻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告訴哈利和羅恩他們。」

  海格也是點頭稱是。

  「赫敏確實要比哈利和羅恩懂事。」

  「好了，我們還是先別說這些了，你已經把他帶到禁林了？」

  「就在距離馬人領地不遠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先給他找好一個合適的地方再說。」

  兩人一起離開了海格的小屋，海格手中還牽著牙牙，和夏洛克並肩走進了禁林中。

  對於守著這片林子已經有大半輩子的海格來說，裡面的路線和環境自然是輕車熟路。

  他們一起走向了禁林的最深處。

  「馬人對他們新來的這個鄰居有什麼說法沒有？」夏洛克問。

  海格訕訕的笑了起來。

  「他們看起來都不太高興，我一直勸說他們格洛普很好相處，但他們好像不這麼覺得。」

  「畢竟他又不是和你一樣，他是一個純血巨人，能和正常人交流就已經很不錯了，也確實不能指望他更多。」

  「我可以教他夏洛克，我能把他教好，他現在只是還不知道......」

  「別激動海格，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要不相信你的想法，更不會強迫你拋棄他。鄧布利多讓我來，就是幫你一起來讓他在這裡生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