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怨不得

  「怎麼了？」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季則正微微的看了檀雅一眼。

  「其實，我有想過最保險的方法的。」檀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什麼？」季則正一面看著路況一面猜測道：「該不會是買了個保險箱吧？」

  檀雅愣了一下，「噗」的一下笑出來。

  「我真的讓我的助理去買了個最結實的保險柜，白天展出珠寶，晚上存放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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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則正聽完朗聲大笑起來，道：「你那是直接了當的告訴小偷，最值錢的東西就在這個小鐵匣子裡，只要找出密碼就可以拿走。」

  檀雅也忍不住的笑起來，道：「小偷都這麼聰明了嗎？」

  「對於小偷來說，密碼可能是個難題，可偷東西卻是他們最擅長的。倘若我是小偷，我就會不動聲色的先偷走保險箱。至於密碼，我可以找專業人事幫我打開，合作費用可另做打算，但即便如此也是賺到了。要是個脾氣暴躁的小偷，就乾脆將保險箱鑿開，只要珠寶到手，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季則正的語氣輕快，仿佛在將一個有趣的故事。

  「所以小偷不可怕，就怕小偷有文化。」檀雅贊同似的說道：「所以最可怕的事情是像季哥你這樣的人去幹壞事。」

  季則正聽完又笑起來，道：「就當是對我的褒獎好了。不過旁的都是玩笑話，RM倒是真的需要一套完整的安全系統。這件事我可以找人幫你。」

  「太麻煩了。」檀雅第一反應的回絕道。

  「RM里還有則靈的東西，你們相互合作，你的安全不就是則靈的安全嗎？」季則正望了她一眼，語氣依舊溫和：「這事兒也容易，技術上的功夫，幾天就完成。」

  「那真是謝謝季哥了。」檀雅再沒有推辭的藉口。

  車子停在了大院門前，檀雅下了車子去扶爺爺。

  「季爺爺再見。」檀雅淡淡地笑著道別，又帶著笑衝著季則正點點頭。

  季則正看著檀雅和陸老爺子進了大門，就聽見車後面的爺爺開了腔：「人都進去了，還不開車？」

  季則正回了下神，啟動了車子。

  「這道兒也熟悉了，門兒也知道了，以後再來可不就方便了。」季仲誠拄著拐杖緩緩地說道。

  季則正沒有搭爺爺的話，嘴角卻帶著弧度。

  「怨不得，怨不得……」季仲誠喃喃地說著。

  「怨不得什麼，爺爺？」

  「怨不得你記不得淼淼，原來是早生了旁的心思。」季仲誠看著前方開車的孫子忽而笑了。

  傍晚的時候，檀雋按時到家吃晚飯。

  「爺爺，今兒可還高興？」檀雋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姐姐，賊兮兮的笑著。

  「唔，高興。碰上了季仲誠和他的長孫。」

  「哦，原來是季爺爺和季哥。」檀雋用眼睛瞟了一下一直吃飯的姐姐。

  「這怎麼話說的，前些日子也是剛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季哥。」檀雋碰了碰姐姐，故意問道：「姐，你們怎麼回來的？」

  「你還說呢，只管給我和爺爺送到了，就不管接了。」檀雅睨了檀雋一眼。

  「是則正送我們回來的。」陸錫政回答。

  「這不就結了，有人送回來不就結了嘛。是吧姐？」他眉飛色舞地又碰了碰檀雅。

  「我吃飽了。」檀雅站起身離開。

  「哎爺爺，我姐怎麼了？」檀雋聽聞他們今天真的與季則正遇見了，很是有興趣。

  「你這小子。」陸錫政摸了摸鬍子，「則正倒是和你姐姐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旁的我倒是沒看出什麼。」

  檀雋挑著那好看的眉毛點了點頭，對爺爺說這話的意思是明白的。

  「哎爺爺，有句話叫什麼來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謀事至關重要！」

  「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再讓檀雅再受一次傷害。」陸錫政蹙了眉。

  「怎會，那樣的事情一次就夠了！」檀雋的眼睛裡閃現出不一樣的神色來。

  一周之後，季則正一面聽著電話里的工作匯報，一面登上了總部的直梯。

  剛踏入辦公室另一通電話響起。

  「季總，RM那邊的設備已經全部安裝好。」

  「好，辛苦了。」季則正放下電話，想著整修工作完成，檀雅也該回去工作了。

  季則正向來是不怎麼相信佛事的，不過經過那一日之後，他倒越發覺得「緣分」一詞來的奇妙了。

  秘書吉娜禮貌地敲門進入，「季總，方小姐已經來報導了。」

  「什麼部門？」季則正其實是沒想到她會直接來總部這邊。爺爺的意思是不能太駁了方家的面子，季氏企業分布廣泛，她進任何一個都是可以的。

  「行政部。」吉娜小心翼翼的看著老闆。

  「我記得她的專業不太合適行政部。」季則正皺了眉。

  「方小姐拿著特許的介紹信，下面人也不好說什麼。」吉娜如實匯報。

  季則正沒有說話，端起了吉娜剛剛端進來的咖啡，只一口，他就又皺了眉，問道：「這是誰煮的咖啡？」

  「對不起季總，是方小姐……」吉娜的聲音瞬間變小了。

  「她怎麼跑到總裁部的？」季則正將茶杯推到一邊。

  「是方小姐執意要給您煮，我攔又攔不住。」吉娜低下頭，她知道老闆生氣了。

  「下次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去換一杯茶來。」季則正沉聲讓吉娜離開。

  一上午的時間季則正都沒有出總裁室的大門，更是下了命令不許無關緊要的人打擾。

  午餐時間剛到，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竟是方淼淼的父親，季則正耐心的聽著電話里這位「方伯父」老道的說話方式。

  「淼淼這孩子被我們嬌慣慣了，在你那裡不必讓著她，做的不對的地方該說就說。」

  「既然方伯父這麼說了，我就不客氣了。」季則正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說話聲音和語速。

  季則正掛了電話舉步出了辦公室的門，方家的話里話外是讓他多照顧著方淼淼。可他聽出了那麼點兒壓迫他的意思，這一點又是他最不喜歡的。

  路過行政部的時候，季則正大步的走進去。

  行政部的人顯然沒料到大老闆會突然降臨，方淼淼卻有些欣喜的望著直面而來的季則正。

  他走路沉穩有力，帶著不一樣的氣魄。方淼淼滿臉高興的站起身走上前，可季則正連正視的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的走了過去，進入了行政經理辦公室。

  行政經理被下了一跳，老大親自到行政部還是頭一回，還沒開口，季則正就表情嚴肅的說道：「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都要一視同仁。最重要的是做好本職工作，不要做僭越的事情。」

  經理被說的一頭霧水，但嘴上還是不停的應著：「是是是……」

  方淼淼看著季則正一臉嚴肅的走出來，很想叫他的名字，很想追出去，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

  電梯下行著，他掏出電話打給了季茂功。

  「二叔，讓則止和則企到季氏里來吧。」他的語氣平和且簡短。

  對方回了幾句。

  「爺爺那邊我會去說明，則止和則企的加入會帶來很大的方便且有利無害。」

  季則正出了電梯掛上了電話。

  RM裝修完成，檀雅也重新開始回去工作。避過了之前發布會的風頭，RM的訂單數量與日劇增，接下來真的是有的忙了。

  樓下的大廳重新進行了設計裝修。玻璃柜子里的珠寶，美國空運來的白色婚紗，以及各色的中式禮服。還有那件最顯眼的「桂馥蘭香」就這麼些個東西將整個大廳充盈起來，儘是琳琅滿目。

  Amy滿心歡喜的端著茶敲門進來，道：「檀雅姐，裝修完畢之後的RM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呢。」

  「前段時間裝修大家辛苦了，你也辛苦了。」檀雅也對這一次的裝修效果很滿意。

  「這都是我應做的。對了，這一次來安裝安全系統的師傅真是厲害，給咱們的裝修提了很多的意見。」

  Amy興奮的說道：「不過是各處的門窗，就連展示櫃的玻璃也換成了防盜的。報警裝備也是相當的隱蔽且精密的。大概是我不懂的緣故吧，看著他們如此專業也是佩服。」

  檀雅笑了笑，道：「你不會是聯想起香港電影裡的橋段了吧？」

  「別說，還真有點兒。」Amy忍不住的笑了。

  檀雅知道，就連她的辦公室都安裝了人像掃描的功能，比先前的指紋更精密了一層。

  忽然想到那一日季則正說過的話，以及現如今的辦事效果來看，那可真是個講求效率且要求細緻的男人。

  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則止和則企就到了總部報導。

  「大哥，你這辦事效率也太讓人驚訝了。」則止和則企坐在季則正的辦公室里，三人閉門談事情。

  「是啊，我還以為我要一輩子守在那個看著風光實則壓抑到不行的地方呢。」則企感嘆著。

  「爺爺對於咱們的鍛鍊可真是不一樣，大哥那么小就被送走了，一年見不到親人一次面。你我也是自小遠離父母，到那最偏遠的地方，一年更換一個地方，那可真是摸爬滾打著過來的。」則止也跟著說道。

  「爺爺不過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將咱們各自的保護著，養精蓄銳。」季則正自是知道他們這一輩中，也就是則靈沒吃什麼苦，自小跟著父母長在身邊。

  「還是女娃娃好啊，瞧瞧則靈，現在還被爺爺寵的什麼似的。」則止搖著頭。

  「你跟一女孩子較什麼勁兒？你以為則靈小時候就沒被爺爺罰過？天天哭的淚人兒一個，大家眼看著誰敢勸？」則企端起手邊的茶，又放下。

  「爺爺這脾氣，也難怪奶奶跟他翻臉。」則企撇著嘴巴。

  「對啊大哥，就爺爺這脾氣，你說了什麼讓他同意我們來公司的？」則止好奇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時機對了，爺爺一定會同意的。」季則正笑了笑，「我只說，總不能行他人方便，而不管自己的子孫啊……」

  「哎喲喂，嘖嘖嘖……」兄弟倆聽完都忍不住的佩服。

  「大哥，這話就都敢跟爺爺說？」

  「大哥，你出國那幾年真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啊？」

  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然季則正說這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說服爺爺，自然也做好了爺爺舉拐杖揍他一頓的準備。爺爺也確實舉了拐杖，罵他膽大妄為。但終究是同意了則止和則企的進入。